第十六章 挺有质感的

　　陆知安这个三流网络小说家，更新时要是遇到瓶颈，就会拖着褚闪闪给她参谋。这本《恶少他不行》更过分了，用了她的名字做女配，褚闪闪就比平日更关注些，但她通常时囫囵吞枣，看得并不仔细。

　　比如她就不记得，小说里江莫停去过得月楼，还认识一个叫烟儿的姑娘。

　　江莫停在她面前提起陈小生，明显是故意的，可后来她回答了他的问题后，江莫停偏偏就闭口，不再说这件事了。褚闪闪见他不谈，便也不去提，江莫停是男主，男主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一个炮灰女配懒得去猜测他的心思了。

　　可那兰舟和烟儿，表现得的确有些奇怪。

　　全季见褚闪闪突然就停下脚步，心里一咯噔：“郡主，这都到府门口了，你别又出什么幺蛾子啊，咱明儿个一大早还要跟着城主，去南庙祭祀呢。”

　　“怎么说话呢？”

　　褚闪闪翻了个白眼，这全季竟然没被原主打死，可能是真爱吧。

　　她冲全季勾手：“你过来，我有件事要你帮我去做。”

　　全季无奈，附耳过去，听完之后掩嘴笑：“郡主，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要真想要兰舟公子，把他弄回府不就行了。”

　　褚闪闪怒目：“让你去就去，嘴里没句好话。”

　　“小的这就去给你打听。”全季这才夹着尾巴，飞快地消失在她的视野。

　　端午节这日天边还没有大亮，褚闪闪便被全季从床上拽了起来，丫鬟们鱼贯而入，褚闪闪迷糊着双眼，任人给她洗脸漱口，给她梳头给她穿上一层又一层的礼服。

　　府里也热闹得忙碌起来，家仆们在大门外挂上艾草与菖蒲，厨房里准备起食粽，屋内也在熏仓术，避五毒。

　　褚闪闪任由丫鬟用雄黄在额间画了妆额后，拖着那长长的裙角走了出去，被烟雾缭绕得熏了一脸。

　　她咳嗽了好几声，嚷道：“啊呸，这是在干什么呢？起火了吗？”

　　“郡主，这是在熏仓术啊。”全季的声音传来，“咱们每年都这样，熏一熏，驱虫蚁，也驱掉霉运煞气。”

　　“别熏了，这虫蚁煞气熏不熏得了我不知道，你家郡主我要被熏……”

　　褚闪闪摸索着前进，却不想踩到裙角，向前摔去。

　　一只伸过来扶住她。

　　褚闪闪的手刚好搭在那人胸膛上，她摸了一把：“哟全季，想不到你干瘦干瘦的，这胸肌还挺大……”

　　烟雾消散，眼前的人逐渐清晰，冷洌的双眸让褚闪闪嘎然而止，“是，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全季呢。”

　　“郡主看来很喜欢我的胸膛。”顾问挑了下眉头。

　　褚闪闪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顾问的胸膛上，赶紧收回，这罪恶之手！她将那只手收到身后，干笑：“还行，摸起来挺有质感的。”

　　啊呸她说什么呢？她这是几次调戏反派大佬了？

　　全季正在那边，训斥跟一个手拿仓术的仆人：“你这一捆仓术也太多了，是想熏死郡主吗？赶快去换小捆的！”

　　褚闪闪忙回头喊道：“全季，你不是说祭祀要耽搁了，咱们还不快走！”

　　“我，我先走了啊。”褚闪闪尴尬朝顾问摆手。

　　顾问脸上神色自若，低头凑到她面前：“郡主可要早点回来，小人等着你。”

　　“不用等我！”

　　褚闪闪大声拒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见顾问脸色似乎冷了几分，又赶紧解释：“全季说晚上城主府有个家宴，我可能很晚回来。”

　　刚走过来的全季听到了，立刻笑道：“今年的家宴估摸着会结束得比往年早，顾公子这么想念郡主，郡主会早些回来的。”

　　“全季你这……”褚闪闪咬牙切齿。

　　“那小人等着郡主。”全季低头，挡住眼底的暗光。

　　“别听全季胡说，我今晚跟表哥还有事要谈，你别等我！”

　　褚闪闪抓着裙摆，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反派大佬这是怎么了，真吃不消！

　　每年端午这天，南城城主都会带着一众家眷和文武臣子们去南庙，举行端午祭祀。祭祀仪式除了祭奠先祖之外，还会有跳钟馗的摊舞，以祈福南城国顺民安，风调雨济。祭祀持续时间需要三四个时辰，这期间多数时候都是跪拜的姿势。

　　一番操作下来，褚闪闪只觉得腰酸腿疼脚抽筋。

　　好不容易结束了，她却又被告知，南城城主觉得她这些日颇为荒唐，让她下午在南庙里听主持讲经，悟一些佛理，好修身养性。

　　褚闪闪坐在蒲团上，听着那老和尚嗡嗡的讲经声，只觉得昏昏欲睡。

　　陆知安坐在她身边，拿手戳了戳她：“认真听。”

　　“表哥，已经一个时辰了，我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褚闪闪求救，若真的如城主说的那样，让她听一下午的佛经，她觉得她都要涅槃了。

　　陆知安摇头：“我跟大师说过了，他再讲半个时辰便可。”

　　“真的啊？”褚闪闪兴奋不已，一把抱住陆知安，“安安，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褚闪闪从未与她如此亲近过。

　　陆知安愣了半晌，才拉开她：“佛门清净之地，不可胡来。”更何况她现在是男子，虽说褚闪闪是她表妹，但如此也太过于亲近了。

　　“我知道了，好表哥！”褚闪闪嘿嘿地笑，安安这张脸越看越可爱了。

　　两人心思各异，却没有发现，有人躲在暗处，将两人的亲密看了个正着。

　　陆凉身边的小厮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便道：“少主，怪不得这些天郡主不来找你了呢，原来是跟这陆知安搞在一起了，这郡主之前不是还很讨厌他，觉得她这表哥管东管西的麻烦得很，难不成……看他两人这亲密劲，郡主其实是喜欢他的？”

　　陆凉的拳头捏得咯吱响，“陆知安！”

　　小厮做出一副担忧的表情，又道：“最近城主将接待北城使者的事也交给了他，夫人还在担心，这少城主的位置也……”

　　“闭嘴！陆知安这个杂种想跟我抢，门都没有！”

　　陆凉冷笑，咬牙切齿，“他娘抢不过我娘，他也抢不过我！少城主之位是我的，褚闪闪这sao娘们迟早也是我的！”

　　“少主说的对。”

　　小厮继续加油添醋，“这郡主也是越来越奇怪，以前都跟你一起欺负戏耍那姓顾的，现在却把那姓顾的当宝贝似的，听说为了他还闯了那地牢呢！”

　　“这sao娘们就是好色，若不是为了玄武军，谁会跟她玩。”

　　陆凉脸上露出残忍又猥琐的笑，“好在她还有点姿色，等老子娶了她，看老子不把她在床上折腾得死去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