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卑不亢

　　柳望城脑子都是沈烟碧刚刚的话，越想越觉得那是疏远，热脸贴个冷屁股，此刻楚琼溪还撞枪口，阴测测的看了楚姨娘一眼，“腌臜，我当年马背将军之前，就在那腌臜地方过来的，别给我扯君子远庖厨的圣贤书，我是武夫，你倘若想，我即可一封书信送你回京城！”

　　这人当年不是柳老夫人强势要留，早被他捆起来丢回去了，好好的簪缨世家的嫡出大小姐，非要捏着他不放过，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款式。

　　楚琼溪极少为他急眼吝啬，凤眸瞬间委屈巴巴红润起来，“大爷，妾身没有那个意思……”

　　柳老夫人内心摇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蠢孩子，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有她在一天，柳望城就会尊敬她一天，夫妻之间爱会慢慢变少，但尊重会悄然滋生。

　　“喝些茶水，降肝火的。”柳老夫人转着念珠开口，示意楚琼溪收眼泪，这楚楚动人的模样在个武将面前就是懦弱的表现 “溪姐儿，你也跟了大爷三年了，要明白，咱们是丹书铁劵的马背功臣，不是书香世家的清贵人家，有朝一日国家有难，你的男人那就要去保家卫国的。”

　　楚琼溪就是觉得委屈，她自认为满腔爱意都给了柳望城，这人三年都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甚至连去她屋里过夜，都是被柳老夫人逼迫的，二人至今都为同床共枕过一夜······

　　“娘知道你委屈”柳老夫人安慰楚琼溪拉住她的纤纤玉手，认真有慈爱，慢慢都是宠爱“你与柳宁府那是亲上加亲的关系，不是小姑娘了，你可是府里的主母·····”

　　“母亲。”柳望城听着这声主母硬生生打断话语，声音冷下来两份“尊卑有序，妾就是妾，让她执掌中馈是看着母亲面子，儿子宁可自己来。”

　　“母亲年纪大了，城儿别放在心上。”柳老夫人明白儿子的忌讳，当年家中就是姨娘太多，分家那段时间闹的不可开交， 这孩子不喜后院女人多，她这个母亲多多少少是知道原因的，笑道，“府里不能没有女主人，正房门第最重要。”

　　楚琼溪是柳老夫人心里的刺，从小爱慕柳望城，及笄之后别说达官贵族侯爵之家，当朝皇子都抛出正妻位置，结果，这丫头扬言心有所属爱慕柳家大公子，名声扫地。

　　甘愿为妾侍进门，那身粉色喜服披在谁身上都不敢在楚琼溪身上！

　　柳老夫人原本以为，同在屋檐，楚琼溪一片丹心，总能撼动顽石，三年，铁树都能开花了，这孩子简直铁石心肠！哎！

　　“母亲，儿子什么都随您，唯独娶妻不可。”听见母亲状似埋怨又憋屈的话，柳望城起身撩起衣摆，跪在母亲面前：“儿子只会有一位妻子，身份地位儿子都不会顾及，楚姨娘身份显赫，倘若您还想抬姨娘与她平起平坐，不就是折煞她了？”

　　柳老夫人料不到儿子会说出如此一针见血的话，她的确有意抬雾霭做姨娘，还想用通房丫头名字塞到他院子里面。姨娘就是个奴婢，若真的在抬起······

　　京城那边怕是······

　　思到这里，柳老妇人连忙起身，亲自将儿子扶了起来，笑眯眯，“这跪来跪去的做什么，母亲明白您的意思，但你如今也二十五的人了，你二弟孩子都会被诗经了。母亲不多说了，你明白就好。”

　　柳望城起身，余光扫了眼还在委屈巴巴流泪的人：“哭什么哭，巴不得我死了还是母亲死了？”

　　他就喜欢沈烟碧大大咧咧粗中有细的性子。

　　这时候秋雨也回来。

　　“沈姑娘说还有一会，让老夫人在等等，奴婢看了看，都是谢开胃健脾的。”秋雨忠心柳老夫人，其实心肠非常好，架子吗，总是要端一下的。

　　“渔夫的女儿？”

　　柳望城冷峻的脸上微微不悦，“母亲，儿子确实喜欢她。”

　　秋雨也莞尔轻笑：“是个好姑娘呢，长得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她算是柳老夫人先头兵。

　　柳老夫人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并不纠结与这个问题，“既然是清淡小菜，都快一个时辰了，做个什么花样吊着人胃口？”她是过来人，女人勾引男人的路子她司空见惯。

　　丫头进来通传：”老夫人，大爷，沈姑娘来送午膳了，今个是在偏阁用，还是正堂用，奴婢们好准备。”

　　“就在这里，城儿，溪姐儿也都一起。”柳老夫人起身，柳望城忙去搀扶：‘母亲小心。’

　　沈烟碧进屋，毕恭毕敬躬身：“见过老夫人，柳大爷，楚姨娘。”目光毫无慌张。

　　柳老太太环视她一圈，却是个干净斯文的孩子，关键有股子沉稳的气质“免礼，传膳吧？”

　　菜色上座，柳老夫人眼眸就是一亮，做饭讲究色香味，这一桌颜色单调，却让人看着就有食欲，夏日心头的烦闷都要下去两份，鼻尖有淡淡酸甜气息飘散“这是什么？”

　　“回老夫人的话，这叫橙蟹，用挖空的橙子做容器，里面放了蟹肉，这边是加了果肉的姜醋汁，入口即化，还有果香回甜，辅佐姜汁开胃健脾。”沈烟碧不紧不慢含笑开口。

　　柳老夫人雍容华贵，穿着沈缂丝长衫，梳着中规中矩的发髻，身上还有股淡淡的檀香，看柳望城的年纪，估计也有四十多岁，保养的如同个才三十出头的娇俏妇人一般。

　　沈烟碧收回目光：“这是酸菜鱼，鱼肉不腻，这是春卷里面是凉拌胡萝卜，粉丝，莴笋，这个天气最适合······”

　　“恩，知道了。”柳老夫人开口，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人，相貌的确上乘，未施粉黛都能比得上镇子上第一美人李海棠了，难怪能让柳望城动心。

　　只是女人皮相魅惑性太大，柳老夫人入座，柳望城在旁边坐了下来：“母亲先尝尝吧。”

　　他对沈烟碧其实也没底，拿到橙蟹却是看着就创意十足的很：“母亲尝尝。”

　　柳老夫人目光直直的看着沈烟碧不动，同为女子，柳老夫人自然清楚沈烟碧这般长相有多吸引人，若是稍加打扮，绝对是个不属于楚琼溪的绝色

　　柳望城是柳老夫人引以为傲的儿子，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儿子被美色迷惑双眸的，柳老夫人眸光越来越冷，捏着筷子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却是清淡又雅致，让她看着就想动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