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大言不惭

　　赵凡的话，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连李明都神色略微尴尬，因为刚才那番话，连他也跟着骂了……

　　但他却管不了那么多，而是神色惊喜道：“赵凡，难道说这病情你有思绪？”

　　“嗯，有点棘手，却不麻烦。”赵凡点头道。

　　“呵呵。”

　　场中一片冷笑声。

　　他们虽不是自负自傲之人，但被一个年轻人嘲讽，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不好受，所以纷纷寒声开口：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大言不惭。”

　　“我行医救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吧？你父母可否告诉你对待医学前辈，要抱有尊敬之心！”

　　“可笑可笑，我们急救小组研究了三天三夜，都没丝毫头绪的病情，你居然看了几眼报告就说是小病？”

　　“赶他走，别耽误我们讨论病情。”

　　“……”

　　赵凡就静静听着。

　　等到这些医生们一人一句的说完，赵凡才淡淡开口：“怎么着，医术不行还不让说了？”

　　这一句话让安静下来的医学专家们再度炸了。

　　在座各位都是专家，都是医学领域的权威，却被人说做医术不行，这已经挑衅到他们的底线了！

　　李明不由头皮发麻：“赵凡，你少说两句。”

　　然后又连忙安抚道：“各位，稍安浮躁，稍安勿躁，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编号007的孩子已经快不行了，咱们别吵架了行吗？”

　　会议室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但各位医生呼吸渐渐急促，看向赵凡的眼神很不友善，毕竟他们幸苦数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却被说成一文不值，这成何体统。

　　尤其是周云良，目光无比冰冷。

　　“赵凡，你说说你的看法。”院zhang李明开口道。

　　“犯罪嫌疑人投的什么毒不重要，也不需要研究，只要让这些毒无效化，就能让病人们脱离危险。”赵凡道。

　　“……”

　　会议室中，三十六位医学专家尽皆嗤笑。

　　原来是个外行人……

　　要能让毒无效化，他们还争吵什么？

　　可问题就在于不知道毒素原理，无法研究出相应的抗体与药品！

　　“不，赵凡的意思是——他有方法，不用研究相对应毒素的药品，就能让病人们排出毒素。”

　　李明眼睛明亮，带着期待看去：“是这样吗？”

　　“不可能！”

　　“毒素已经融入病人们的脏腑之中，甚至已经危机神经，怎么可能排出……”

　　“没错，这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众医生纷纷摇头，觉得赵凡是在痴人说梦。

　　其实，哪怕是研究出抗体与药品，可随着最佳抢救时间过去，病人们哪怕能够脱离生命危险，也会留下后遗症。

　　“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赵凡声音像是冬季寒风般没有丝毫感情，他开口道：“带我去手术室，我有百分百的成功把握。”

　　“李院zhang，不可！”

　　“不确认具体中毒原因，不能轻易手术，否则一旦手术失败，连锁反应会彻底让病人丧命。”

　　会议室中一片反对之声。

　　实在是没人相信赵凡，这小子太年轻了，而且说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哪怕是医界的泰山北斗，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让赵凡试试吧。”李明咬牙道。

　　“李明！！！”

　　周云良质问道：“一旦出了事情，后果谁来承担？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无所谓，最后背黑锅的还不是我们！”

　　其余医生虽然没说话，可看向李明的目光中，分明是同样的意思。

　　他们不能将希望放在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年轻人身上，更不愿背莫须有的黑锅。

　　“出了事——我来承担！”

　　李明近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他声音苦涩，自嘲笑道：“我实在是不想等了，再拖下去，这些患者必死无疑。”

　　“其实，我也害怕赵凡失败，但也抱着幻想，万一……万一赵凡成功了呢！？”

　　“各位放心好了，在赵凡进入手术室后，我便会召开记者发布会，一切后果跟舆论……都由我一人来背。”

　　李明的话，让急救小组的成员面面相觑。

　　有医生焦急道：“李院zhang，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担心病人……”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李明苦笑道：“各位也都是明白人，也都知道继续拖下去的结果，哪怕之前说的解剖研究……难道各位都认为会百分百成功？”

　　这位医生不说话了。

　　的确。

　　没有百分百确认无风险的手术。

　　但，将56位病人的性命交给一个陌生年轻人，谁能放心？

　　“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试试，反正李明李院zhang，愿意承担手术失败的责任。”

　　周云良冷笑一声。

　　之前被医院安排进急救小组，他早就有所不满了，将病人救治成功自然是皆大欢喜，名利双收。

　　可如今的情况百分之百会失败，舆论压力能将他这辈子的前途都给毁掉。

　　如今有人愿意背锅，周云良自然不会阻拦。

　　李明深深看了周云良一眼，带着赵凡前去手术室：“赵凡，来。”

　　众医生对视一眼，也都跟着前去。

　　手术室门口。

　　李明小声问道：“赵凡，你真的有把握？算了，只要尽力而为就行。”

　　声音微颤，由此可见，这位年近古稀的院zhang，心智也并非坚定无比，他是抱着倾家荡产的压力来博赵凡一试。

　　赵凡微微点头：“李院zhang放心，您是我爷爷的故人，他当年逝去的时候说过，还欠您一个人情。”

　　“我赵家人，从不欠人情！”

　　赵凡说完，进入了手术室。

　　李明有些神色恍惚，赵凡那种对于医术的自信，真是像极了赵家祖祖辈辈的医者。

　　李明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转身走向医院会客室，那里聚集了大量记者，他要去宣布病情的进展。

　　“这小子要连累李院zhang了。”

　　“可惜，老李一辈子光明磊落，救人无数，临老却要被无数人唾弃，我们医者……何其无奈啊！”

　　急救小组的专家级医生，无一人看好赵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