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做算术题

　　石碑上刻着字，秦晓柔读了几行，发现是古代数学题。秦晓柔想起上学的时候，自己的数学水平在学校里那是拔尖儿的，古人的数学题应该不会太难吧，胜负心起了，这题就非做不可了。

　　她急匆匆的冲上马车去找秦晓逸放笔墨纸砚的箱笼，发现被弟弟拿去考试了，林澈看着秦晓柔在车里各种翻找，“秦姑娘，你在找什么呢？”马车里面空荡荡的林澈实在想不出她在找什么。

　　“林大哥，有纸笔吗？我想去做石碑的题。”林澈从身上拿出自己记账的小本子上撕了几张纸和碳条给了秦晓柔。秦晓柔拿着纸笔，蹦蹦跳跳的跑去做题了。

　　石碑上共三道题，第一题是今有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又有田广十二步，从十四步，问为田几何？

　　秦晓柔一看这题，不就是乘法么，长乘以宽，16乘15等于240，后半部分是14乘以12等于168，很简单嘛。真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题，为什么会刻在石碑上，放在书院门口呢。

　　接着她开始做第二题，波平如镜的一湖面，二尺高处出红莲。亭亭多姿湖中立，突逢狂风吹一边。离开原地四尺远，花贴湖面像睡莲，求湖水在此深若干尺？

　　秦晓柔略一思索，这道题用的是勾股定理，她在纸上开始画图，画出了题目讲述的三角形图。红莲的高度是水深高度加2尺，水深高度与离地4尺与红莲的长度，正好是勾股定理的勾三股四弦五。秦晓柔开始设x，各种写写算算，得到了最终答案，水深是3尺。

　　秦晓柔一口气解开了两道题，而且没费多少时间，让她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宝刀未老，即使这些题只是小学和初中水平的题目。

　　旁边站着的林澈看呆了，他没看明白秦晓柔怎么算的，反正就看她唰唰唰，一阵写写画画，就得到了题目的答案。

　　书院石碑上的题目，林澈是知道的，这是谢家书院为了筛选人才，设置的三道题。三道题全部答对的人，会在谢家奉为上宾，不论年龄，不论性别，不论出身。

　　林澈能做出来前两题，只是速度没有这么快，而秦晓柔做了两道题，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自然是震惊了林澈。

　　秦晓柔觉得在书院门口做题，站着写的时候，脖子有些不舒服，就把第三道题抄写下来，坐回了马车上，打算回家再写。

　　第三道题，秦晓柔看到题目就笑了，简直是支配童年的噩梦，鸡兔同笼。鸡兔同笼不知数，三十六头笼中露。数清脚共五十双，各有多少鸡和兔？

　　记得当时学习这道题的时候，老师教的让小鸡和小兔抬起脚来，那种算法，想想都觉得可爱，后来学了二元一次方程，才是这道题的常规解法。

　　秦晓柔打了个哈欠，吃饱了果然容易困啊，趁着晓逸还没考试结束，她打算在车里眯一会。

　　林澈见秦晓柔进了马车，心里像是有只不安分的猫在抓，他特别想知道秦晓柔能不能做出第三道题。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好奇心战胜了理智，林澈敲了敲马车门，“秦姑娘，我有事情想问你。”

　　“林大哥，有什么想问我的呢？”秦晓柔拉开了马车的帘子。

　　“我想知道，那石碑上的第三道题，你会做吗？”

　　秦晓柔感觉自己满头黑线，还以为要问什么重要事情，结果只是想知道会不会做数学题？古人对数学的重视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啊。

　　“咳咳，那题，我当然会做了，又不是什么难题。”

　　“那你要做第三题，需要多长时间？”秦晓柔皱眉，开始进行古代时间单位的换算，一盏茶差不多5分钟，一盏茶等于两柱香的时间，一炷香等于两分半。“嗯，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吧。”

　　林澈一听，直喊大师，“秦大师，收我为徒吧！”这一刻，秦晓柔没败在数学题上，败在了逗比的林澈手里。

　　“林大哥，别闹了，玻璃作坊的事情都够你忙的了，还想着学算术呢。”

　　秦晓柔可不想教数学，她虽然会算，也能算的快，不过现代的算法，肯定和古代不同，她不想去解释这些公式。

　　林澈本来是半开玩笑说的，毕竟等到玻璃作坊的事情上了正轨，就会派管事专门来处理，他还是要回到赵明远身边去，哪能真的留在这个村子，于是打了个哈哈，拜师之事不了了之。

　　秦晓柔被吵醒，没了眯一会的心情，把题目又拿了出来，纸张太软不好写字，看到留在车上的《杂艺》，直接垫在了纸的下面，开始解答第三道题。

　　鸡兔同笼，利用二元一次方程式，很容易就能写出答案，正当她写了一半的时候，马车外传来晓逸的声音，“姐姐，我回来了！”秦晓柔听见弟弟的声音，把算数的纸往书里一塞，以免纸张丢了找不到，然后下了马车去迎接晓逸。

　　秦晓逸走在前面，谢君安跟在后面，一起走到了马车前。“谢公子，不知晓逸的表现如何，是否能进书院念书。”

　　秦晓柔大概知道结果，看着秦晓逸满脸的阳光灿烂，已经可以想到考试应该是通过了。“秦姑娘，晓逸很聪明，各科的考试都不错，明天卯时准时来书院学习吧。对了，书院会发上课的书，需要自带午饭，下学时间是申时。每年给夫子的束脩三两银子。”

　　谢君安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并非是白面书生的感觉，而是一种病态的白，秦晓柔看了两眼，便不再看谢君安，只是盯着脚下的地面，过去总是没那么容易被遗忘的。

　　“谢公子，我记住了，上学之时会让晓逸都带好。”秦晓逸上了马车，专门把《杂艺》拿了出来，“谢先生，这是上次说好给你带的书，现在借给你看啦。”

　　成了书院的学生，称呼紧接着就变了，不再是谢大哥，而是谢先生了。谢君安接过书，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谢谢，看完以后我会让晓逸带回去还给你。”几人互相行了礼告了别，就打道回府了。

　　解决了秦晓逸的上学问题，接下来秦晓柔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完善玻璃作坊，打算把玻璃窗户以及彩色玻璃的制作配方写出来。目前彩色玻璃，能确认做得出来的是绿色的，绿色的玻璃是添加铜绿可以做出来，蓝色的玻璃是加钴元素，粉色的玻璃是加硒元素。

　　铜绿是最简单获得的，至于其他的，只能找到就做，找不到就算了。自己到底不是学地质学的，哪里搞得清楚这些元素分布在什么地方。

　　这边秦家姐弟的日子开始过得越来越好了，而作为互惠互利的另一方，赵明远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奔波着。

　　赵明远在和秦晓柔签了合同之后，立刻动身前往镇北军军营，因为耽误了出发时间，就只能缩短赶路的时间，马不停蹄的赶路，一路换马，终于在两天以后赶上了早前出发的叶风和林泉。

　　这次赵明远没有乔装打扮，而是大张旗鼓的走在官道上，往镇北军军营去。之前被人发现了踪迹，再隐藏已经没意义了。几日之后，赵明远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镇北军军营，早就得到消息的林越，派人等在军营门口迎接他们。

　　赵明远这次是皇帝下了旨给他，来调查镇北军的账目。最开始是由一个镇北军的小兵牵扯出来的案件，这个小兵当时参军的目的是为了吃饱饭，且不说大富大贵，起码是饿不死，还能发点钱，结果当了兵之后，被分配到了镇北军营。

　　谁承想当了兵还是吃不饱，都不如他去讨饭的日子，后来就当了逃兵，乞讨到了京城。有一天别人给他一壶酒，他喝多了，醉酒之时，说了自己当逃兵的事情 ，被有心人听了去，找人偷偷递了折子，皇帝知道了此事，才让赵明远去调查。每年军饷百万两银子，怎么可能还吃不饱，军饷都怎么用了，钱到底进了谁的口袋。

　　林越是林贵妃的哥哥，执掌镇北军多年，势力不可小觑，他在朝中和军中都有一些探子，加上林贵妃在后宫的势力，赵明远一出皇宫大门，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林越早早就做足了准备，应对赵明远的到来，只是赵明远迟迟不来，让他心下不安，正以为赵明远打算私下查的时候，又有人来报，赵明远已经快到镇北军军营了。

　　林越得了消息，换了身显得更威严的衣服，在营帐里等着赵明远的到来。赵明远带着叶风进了军营，把杨蒙和林泉留在了镇子上。

　　“赵明远拜见林将军。”作为小辈的赵明远，先一步行了礼，“贤侄不必多礼，此番来镇北军，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我已备好了洗尘宴，为你接风洗尘。”

　　“林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你也知道，皇上下旨要我彻查镇北军账目，还望将军及早准备好。”林将军看到赵明远这么不识时务，很不高兴，只是挑了挑眉，把这份不满压在了心里。

　　“贤侄放心，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我自认为对得起皇天后土，对得起朝廷信任，所以随便你怎么查都可以。”林越拍了拍手，就有人搬着一堆账册走进了营帐。

　　赵明远看着林越账册交的这么痛快，心下了然，账册必然已经都重新做过了，很难找出问题。“既然贤侄不想吃接风宴，想马上开始查，那就让人带你去你住的营帐，慢慢查吧。”

　　林越不勉强赵明远，对于太子党的人，他没必要给什么好脸色，面上过得去就罢了。林越手一挥，有人带着赵明远去了给他准备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