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药浴和跑步的双重折磨，一直到姜禾苗好起来，和她一起承受，也没半分消停的意思。

　　而让她吐血的是，姜禾苗跑完一圈还留有余力！

　　不过，她吃了好些天的冷馒头，终于因为姜禾苗的伤好，能吃口热乎的了！

　　师无名对于姜禾苗的体质也有些意外，在疏通完经络之后，发现他的力量似乎更强了。找了一块测力量的石头，测出的力量让他复杂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结果，第二天，他的跑步便多了一份重量。

　　姜禾穗原来还有些抑郁的心情，这时候却变成了担忧。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于负重，伤了身体怎么办？

　　她的这份担忧，直接被师无名嗤笑了一番，顺便还给她也加了码。

　　好不容易可以跑完一圈的某人，再次爬也爬不完一圈了。

　　等师无名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三人在定城已经待了三个月。而这三个月，姜禾苗的体质越来越好，姜禾穗却痛苦的死去活来。

　　随后，师无名要带他们离开定城，姜禾穗立即要求回他们村。

　　她可没忘记，原主那个便宜娘还没解决呢！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也重获自由了，自然是该回去见见人，想办法带走她！

　　师无名被她闹得没法，只能带他们回村。

　　因为两人这两年养的好，再加上经过三个月的药浴和锻炼，完全不再是当初那弱小的模样，以致于两人回村，竟然没被人认出来。

　　看着他们穿的不错，一些人便跟着他们，想看看是找哪一家，好搭个话。

　　直到两人来到姜老二家的田边，一些人才猛然惊诧道：“那竟是姜家的两个小娃！”

　　“姜老二，你家娃回来了！”有好事者远远的叫了一声，在这开阔的地方，瞬间传了好远。

　　姜老二正在偷懒，听到这叫声，抬头便看到站在田边的兄妹两，微微一愣，抄起锄头便冲向了两人。

　　几个月前，他去王家领工钱，王管家却说他们早就离开了王家。

　　好吃好喝的过了两年，如今没了钱拿，他一天到晚的都在骂他们两个兔崽子。此时看到他们回来了，也不管他们去了哪，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好好出一筒气。

　　至于他们的穿着打扮，他根本就没来得及看。

　　姜禾穗只是来带走便宜娘的，对于姜老二如此气愤的拿锄头冲过来，很是无法理解。

　　这是亲爹吗？

　　怕不是仇人吧？

　　“爹！你干嘛？”力气大得让师无名都无语的姜禾苗，一把抓住那挥舞过来的锄头，将它抢了过去。一双眼瞪着姜老二，大有他不说个一二三，他就要对他动手的架势。

　　十三岁的少年，身量已经长开，再加上吃得好，已经不比姜老二矮多少。

　　“臭小子，能耐了啊？看我不打死你！”姜老二一向作威作福惯了，以前姜禾穗反抗，最后还不是被他收拾得妥妥帖帖？

　　现在见姜禾苗也反抗，还以为他是以前那好欺负的傻小子，挥着巴掌就去扇他，结果被他一把抓住，疼得直叫唤。

　　“哥，这是亲爹吗？”姜禾穗再次见到姜老二，对于他这种把儿女当畜生对待的行为，很是无法理解。

　　姜禾苗很是为难的点了点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他们。无论他们多听话，他总是有借口打骂他们。有点不顺心，就拿他们发泄。

　　他一直觉得，等他们长大了就会好。然而，他却把他们卖了！

　　离家快三年了，他见到他们不是关心，而是打骂，到底是为什么？

　　“疼疼疼，臭小子，快放手！”姜老二这下终于发现他们的不对了，收起了那作威作福的模样，对还傻愣在地里的媳妇叫道：“臭婆娘，快来看看你生的这两个兔崽子，他们要打老子了！”

　　听到这话，姜禾苗手捏的更紧了。姜禾穗也是一脸的无颜，怎么有这么极品的爹？

　　“苗儿，穗儿，真的是你们？”便宜娘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孩子。

　　这身上的衣服，就算是村长都穿不上！

　　再加上两人长了肉，虽然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样的白白嫩嫩，但也比他们离开前壮实许多。

　　“娘……”姜禾苗感觉到她的关心，鼻子一酸，便放了姜老二。

　　姜禾穗却是叫不出口，只在一边看着。所幸，这个娘还不是那么极品！

　　“哥！”她拉了拉姜禾苗，提醒他来说正事。

　　姜禾苗看了看她，有些迟疑，却还是按照计划问向他娘。

　　“娘，我们是来带您离开的，您跟我们走吧？”

　　便宜娘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呆愣的看着他。

　　姜老二却又是火上心头，这两小兔崽子过得好了，竟然不赡养他？

　　一把将便宜娘拉到身后，他便指着姜禾苗的鼻子骂道：“臭小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害得老子没工钱了，还想带走我媳妇儿？别忘了你是谁的种！”

　　姜禾苗皱了皱眉，就知道带走他娘没那么容易。

　　姜禾穗却觉得意料之中，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若不是他们自愿，根本就摆脱不了这样的爹。

　　“娘，您怎么说？”不想跟姜老二废话，姜禾穗第一次开口叫娘。

　　便宜娘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叫娘了，激动得浑身颤抖，张了张口，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她知道她丈夫不好，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子不就是那么过的吗？

　　再说，他又不是吃喝嫖赌，也没什么大恶，怎么就要闹到这种地步？

　　在她心里，她还是觉得儿女不太懂事。

　　先说王家的工，他们又不是去受罪，能让家里日子好过些，他们就不该赎身！

　　再说他们赎身，不回家却在外面野，如今过得好了，也没想着帮衬着家里，是大大的不孝！

　　这么一想，她那激动就消停了，不满道：“穗儿啊，你们不回家，要去哪？”

　　“回家？然后再被卖一次？”姜禾穗并不知道她想的那些，也不知道她还在埋怨他们，直接嗤笑道。

　　便宜娘的脸色微变，却说出让姜禾穗觉得好笑的话。

　　她道：“你们去王家，好吃好喝的，还能帮衬着家里，你哪来的不满？”

　　这个逻辑，让姜禾穗哑口无言。

　　按照这个时代的观念，确实如她所说。他们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家，给王家当一辈子的下人，给他们赚一辈子的工钱。

　　但是，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有办法让他们过得更好，为什么要选择葬送自己的自由？

　　这是她无法解释的事，自然也就无法反驳便宜娘的话。

　　“这么说，你是不会跟我们走了？”这一次，她便不再叫娘了。

　　“娘！”姜禾苗却急了，他妹妹是最在意娘的，若是她不跟他们走，以后谁给她养老送终？

　　现在这个妹妹，本事大着呢，但他却不能说。

　　没有办法劝娘，又不能告诉她真相，简直要把他急死！

　　“哟！还没解决呢？”师无名带着村长悠然而来，一眼便看出了他们的窘境，幸灾乐祸的笑道：“这就是你要回来的原因？”

　　姜禾苗脸色黯然，似乎是在不值。

　　姜禾穗却瞪了他一眼，昂着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这是有些不近人情，实则是怕他强行插手。

　　“死丫头！你当我想管？赶紧跟我去看房，以后就在这住下了！”师无名先是一怒，随后却又笑道。

　　练武这事，哪里不能练？而且还有好戏可看，怎么都能打发下无聊的日子！

　　姜禾穗看到他神情的变化，对于他抱着看戏的心态，咬了咬牙，完全无可奈何。

　　毕竟，她没办法劝走原身她娘，住下徐徐图之倒是个办法！

　　这么一想，她便跟着师无名而去。姜禾苗看了看他娘，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甩头去追他们。

　　因为他们要练武，师无名选了一间山腰上的房子。挑水砍柴都有些远，却正适合锻炼他们。

　　一切吃穿用度都是从村里买，自然不会想到买地。但房前屋后都有空地，看得姜禾穗心痒痒。

　　只是，师无名是什么人？

　　根本不给她闲暇的时间，将她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

　　原本以为姜老二家要走好运了的村民们，再也没见兄妹两出现。就算偷偷去山腰，也都被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男人打发。

　　而且总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打中，让他们觉得他们这里邪门的很。

　　接着，姜老二家就被沦为了笑柄。

　　“惠啊！听说你家那两孩子回来了，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一位看不过去的大婶，偷偷的拉了兄妹两的娘在一边说话。

　　打媳妇儿打孩子的男人，这可是要不得的！他们娘三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如今可以离开了，她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便宜娘名柳惠惠，当初是被姜老二救回来了，为了报恩便嫁了他。谁知性子太软，姜老二又是个混的，有点什么就拿她撒气。

　　后来有了孩子，又觉得孩子是来讨债的，见人家卖孩子得了钱，便有了卖兄妹两的事。

　　“婶，你说啥呢？”柳惠惠因为兄妹两跟那男人走了，这几天也没回来看她，心里还有气呢。

　　“你啊你！要婶说你什么好？难道你想一直这么跟姜老二过下去？那两孩子想着你，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大婶见她那模样，简直被她的不争气气死！

　　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了出来。

　　她可是看得出，那两孩子将来绝不是普通人！

　　就看那带他们回来的男人，在村里买了那么多东西，那两孩子，以后还能差吗？

　　连她这个外人都知道的事，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就想不通？

　　“大婶！老二可是我丈夫！苗儿和穗儿是我们的孩子，他们难道还能不管我们？”柳惠惠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姜老二，听到大婶的话惊得瞪大了眼。

　　“你，你……我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大婶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情她一直为她抱不平，都是白费心思？

　　人家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婶，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以后也不要说了。”柳惠惠不仅没觉得大婶好意，反而还觉得她这是在破坏她的家庭。

　　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跟丈夫闹腾，那是不守妇德！

　　大婶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一腔热心被她凉了个彻底，恨恨道：“以后有的你后悔！”

　　说罢甩手走人，决定以后再也不可怜她。

　　难怪村里其他人都不管她，甚至把她当笑话看，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柳惠惠对她这变了的态度搞得莫名，却并没放在心上。

　　回了家，姜老二就又开始骂她，她虽委屈，却习以为常，只是受着。

　　骂着骂着，姜老二便想起村里人说姜禾穗兄妹两，跟着的那男人买了许多东西，便怂恿着她去要些来。

　　他知道那两兔崽子不待见他，但一定会给她东西。而她拿回来，自然就是他的了。

　　柳惠惠确实是个没脑子的，她根本不想那些东西是谁买的，只说去要，想着兄妹两毕竟是她生的，怎么也不可能不给。

　　再想着能让姜老二高兴，她便做好了饭，顾不上吃，提着篮子去找兄妹两。

　　姜禾穗白天都跟师无名在山里训练，午饭只有姜禾苗自己回来做，然后再送过去。见柳惠惠找上门，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得了她来意，没动师无名买的东西，却把他抓的兔子给了她。

　　柳惠惠闻着灶间的香味儿，进去顺走了一些他做的菜，让姜禾苗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好不容易送走她，只拿白饭填了肚子，把剩下的菜全都给姜禾穗和师无名送了去。

　　第一次姜禾穗和师无名都没发觉，但是接连几次，两人便发觉不对了。

　　师无名虽然对买的东西不太关心，但是每次的饭菜有多少他还是分辨得出的。起初是菜减少了，后来连饭都少了！

　　若说是姜禾苗偷吃，但他嘴上连油都没有，练武的时候也不太专心，自然是要问上一问。

　　姜禾苗不敢说，姜禾穗便拉着师无名在屋外练习暗器的发射。

　　到了午饭时间，柳惠惠准时出现，见着姜禾穗和师无名，却因为拿顺手了，直接把篮子递到了姜禾穗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