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跟你谈个交易

　　看到风华忽然没事儿人一样站起来……

　　丹景瞪大眼睛，连连摇头，难以置信道：“不，不可能！你怎么还能站起来？你明明喝了鸩毒，是强弩之末，是回光返照！刚刚、刚刚你分明已经断气了……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鬼啊！找你索命来了！”风华双手为爪，做了个鬼脸，扑过去……

　　“啊！啊！”丹景惊恐大叫，连忙后退。绊到凳子，朝后摔去，脑袋磕在了桌角。

　　咔——

　　脑袋一歪，陷入昏迷。

　　“额……”就这么晕了？到底是撞晕的，还是吓晕的？

　　唉，风华还什么武功招式都没用上呢！本以为对手是个王者，结果是个青铜？纯属浪费表情啊！

　　“拿你还有一点用，暂时留一留你的小命。”风华踹了丹景一脚。她得琢磨一下，怎么让风翡、丹杞这两个幕后黑手死得心服口服。

　　狗咬狗？这个招数似乎值得一试。

　　唔，得请皇夫百里瑾配合一下下。

　　-

　　天牢里。

　　层层守卫的最深处，一间最大的牢房里，被布置成了奢华卧室的模样。万摩国二皇女风翡，正怡然自得地吃着、喝着。

　　她在等消息……

　　一个可以翻身为主的消息。

　　噗嗤——噗嗤——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一个男人。能到一号天牢来看她的人，身份绝对不低。

　　一定是丹景！

　　她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而，当牢门口那人露出真容，她嘴角的笑容就僵住了：“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二皇女，我是来跟你谈交易的。”来人是皇夫百里瑾。

　　当朝有四位辅政大臣，合称“百里染丹林”。四位大臣代表的是百里家、染家、丹家和林家，它们是百年屹立不倒、根基深厚的四大家族。

　　其中首辅大臣乃是百里月，她的嫡长子正是百里瑾。百里瑾一直以来，都是皇城青年才俊里的翘楚，端方稳重，不卑不亢，迷倒了万千美女，上门提亲之人踏破门楣。

　　不过，还是先皇点了鸳鸯谱，亲自为百里瑾指婚，让百里瑾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太女的风华。

　　风华登基后，百里瑾顺理成章，晋升为皇夫。他是风华的男人，也是后宫的主人。人人都知道，他对风华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所以，他来看望风翡，还说谈交易，风翡实在有些……意外。她半信半疑道：“你我之间，没什么交易可谈吧？”

　　“实话告诉你吧，丹景失手了，已被赐死。”百里瑾的语气平淡而笃定，半点不像撒谎。

　　“丹景做什么与我何干？”风翡对于丹景失手被杀的消息，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与悲痛。反正，她还有后招。

　　百里瑾不管她的否认，表明自己的立场：“丹景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我还是能做到。如今，能帮你的人，只有我。不只是我，还有整个百里家族。”

　　风翡微微变了脸色，重新打量了百里瑾几眼，试探问道：“你？你能帮我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杀了女皇。她从来不会防备我，所以，我有十足的把握。”百里瑾这人，做事情向来滴水不漏。

　　风翡眼睛微眯，已然动心：“那你想得到什么？”

　　“丹景是个傻子，才会相信你的口头承诺。我不同，我要你立下字句，盖下手印和私印——若是你当上女皇，册封我为皇夫，而且终此一生，后宫只能有我一人！”百里瑾将笔墨纸砚和印泥，都准备好了。至于风翡的私印，是随身携带的。

　　他将东西从囚牢递了进去，等着风翡回应……

　　风翡起身，接过东西，倒也没有急着写，反倒是带了点嘲讽道：“风华待你不错，你竟然舍得背叛她？”

　　“原本，她待我的确还好。若是她能不改初心，我必然甘愿终此一生、竭心尽力地伺候她。只可惜，自从她当上女皇，就一连册封了四位贵君。为了丹景，还处处落我面子。这般活着，非我所求。”百里瑾脸上的失望、灰心，不是作假。

　　自古以来，民间一妻多夫都实属常见，更遑论皇家呢？但是，百里瑾是一个骄傲的男人。

　　他长相也很是出众，就万摩男子普遍体弱多病来说，他是少见的英气美男！那股子男人味，让人沉迷。若非风华捷足先登，其他皇女又岂会甘心？

　　如今得到他的青睐，风翡面上的喜色早已藏不住了：“百里瑾，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前提是，你也要做到你的承诺。”

　　“我向来说话算话。”

　　“你放心，我跟风华不一样。我这个人待人一心一意，有你一人足矣。若是我当上了女皇，终此一生，后宫之中只会有你一位皇夫。而且这江山社稷，我也能与你共享，与历代皇夫相比，你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风翡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着。

　　她知道真正能吸引男人的是什么，野心与抱负。她能这样让丹景乖乖为她倾倒，一样也能让百里瑾为她所用。

　　等她写好了，她还郑重其事地盖了手印、私印。等她正想将字据递给百里瑾的时候，这才看到……

　　丹景不知何时，站到了百里瑾的身侧，正用一双沉痛的眼睛看着她，哀怨而愤恨。

　　风翡吓了一跳：“啊！丹、丹景，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风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丹景将之前百里瑾和风翡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

　　隔着囚牢栏杆，他一把抓过风翡手里的字据。

　　字字诛心。

　　同样的承诺、同样的话，风翡曾一遍一遍说给他听，那么专一而深情，让他信以为真。原来，都是骗人的！

　　听说他死了，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还能转头和另一个男人做交易，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嗬，这就是女人！

　　“丹景，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风翡真的慌乱了，连忙解释道，“我以为你死了，我只是想为你报仇！”

　　“报仇？呵呵……”丹景显然不信。

　　“哦？看来二皇女对鄙人，并无半点情义咯？”百里瑾忽然接口，一脸谩笑。

　　“不是的，百里瑾，我……其实我一直都对你……”风翡忙中出错，险些口不择言了。

　　好在她及时收住了。但是……覆水难收。那是一种金沙握在手心里，全都从指缝溜走的无助感。

　　风翡知道，她可能要失去丹景了。至于百里瑾，她从未得到过。

　　“风翡，你我之间，已无需多言了。”丹景的眼神，已经完全破碎了。其实，他并不是深切地悲痛，而且生气自己被欺骗了。原本，他以为……风翡是一个迷恋他的女人，一个可以轻易操控的女人。

　　实际上，在风翡心里，他只是一颗棋子。有用之时，甜言蜜语泡着；无用之时，随手丢弃。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丹景，我……”风翡想解释，却无从解释，她的目光从丹景后背，瞬间移到了百里瑾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我知道了！百里瑾，你故意设套诳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挑拨我和丹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