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获救

　　端木宇阳心急如焚，自己一向不好女色，自从见了这个女人，就有魂牵梦绕的感觉，一颗都放在她身上了，看来，如同母后说的：“你只是没有遇见自己的意中人，是你的，在哪里都要碰上，没遇到，是缘分未到。”

　　他很快到了那座山崖下，从下往上看，层层叠叠，根本看不到头，林一诺从上面摔下来，不死也成肉饼了。

　　一枝树干上，好像挂着个布条，太小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希望是她的衣裳。”他掏出绳勾，慢慢攀爬下去。

　　他握着布条，是她的裙摆，好像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只是不知是掉落的时候刮坏的还是大鸟撕碎的。

　　山底下没有她的尸体，半山腰的落叶差点被他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

　　“不会是被野兽叼走了吧！”

　　他抬头巡视了下四周，一棵千年古树，当中好像是少了一大片树叶，随着风吹过，还隐约看到像衣衫之类。

　　他大喜过望，大树的枝干上，绑在林一诺身上的绳子正好卡在上面，她就像个睡美人在荡着秋千一样。

　　他探了探林一诺的鼻翼，还有气息，忙把她解救了下来。

　　他不敢把她带回住处，抱着她，乘着夜色狂奔了好久，才看到效外一个小屋里，还亮着灯，遂敲起了门来。

　　开门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开门一看，门外一大汉腰上挂着把剑，怀里抱着个衣着滥衫的姑娘吓得咯吱要把门关上。

　　端木眼疾手快，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说：“奶奶，我们兄妹山上打猎，舍妹不小心从山上失足落下，还请好心人收留下。”

　　夫妻两这才打开门，腾了张床让她躺下。

　　他掏出一些银两，塞到妇人手上，“不知你可有干净的衣服，给舍妹换上，这附近可有朗中，麻烦看下小妹的伤势。”

　　妇人拿着银两，看着她的丈夫，“前面倒是有一位，只是这么晚了，估计朗中已入睡了。不嫌脏旧的话，让内子先帮姑娘换上她的衣服好了。”

　　“谢谢，还请大哥帮忙和我一起请下朗中。”

　　等两人把朗中请到家的时候，妇人已帮她换好衣服和擦洗干净了。

　　朗中翻了下林一诺的眼睛，搭手把脉，“脉膊虚弱，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刺激，可能要休息几日才能醒过来，我开点药，让她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端木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千恩万谢朗中和夫妻两。

　　“大哥大嫂，我还有事，小妹就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办好事后我自会接她回去。”两人的热情，让端木改口称呼。

　　夫妻互相看了看，从他身上的剑就知是江湖中人，很多江湖人是不喜人多嘴的，只好说，“兄弟只管放心，小妹我们会照看好的。”

　　端木心存感激，再次从兜里掏了些银两来答谢，夫妻两推脱不掉，只好做罢。

　　等他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房里有人来过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戮的人来过了。

　　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相府的少爷——秦戮，仿佛站了好久似的，专门等他醒来。

　　昨天他到了山脚，同样看到了林一诺被扯坏的衣裳，让人把山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尸体，心里才安定了下。

　　端木伸了个懒腰，“我以为谁呢，这不是跟在林姑娘身边的痴傻少爷吗？”

　　“林一诺在哪儿？”

　　“你和林姑娘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找人找到我这里来了。”

　　“不会你的痴傻病好吧，还是装的？”

　　“我只问你林一诺在哪儿？”秦戮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找人找到我这儿来了，我可是整晚都在家的，可没有拐骗良家妇女啊！”

　　“和人比剑后去了哪里？”

　　“你找人调查我？”

　　“我只是想找到林一诺？”

　　“喝酒去了，不要问哪家，我喝酒不记得了。”

　　“你都在我房门站了一晚了，我整晚都在睡觉，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秦戮半信半疑：“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定不饶你！”

　　“哎，我说，你怎么不痴傻了？”端木在背后笑着他。

　　他阴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御书房

　　燕辰翊脸色难看的在练字，秦戮抱拳站在下面。

　　他没有说话，他自然也不敢起身，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啪”一声，砚台被他一扔，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秦戮吓了一跳，也不敢抬头看。

　　“听说，相府的人都说你的痴傻症好了。”

　　秦戮心里一抖“皇上对相府从来就没信任过，包括他自己，无处不安放他的爪牙。”

　　“皇上，都是为了调查暮苍国的信息。”

　　“那查到了吗？”

　　他哑口无言。

　　“暮苍国的刺客余笙正在你府上，你这么一个痴傻少爷变好了，你告诉我，你怎么查？”

　　“送上门来的，你都不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燕辰翊恨铁不成钢。

　　“林一诺不见了！”

　　“哦，你为了这个女人，置燕国利益不顾？”

　　“皇上，她是我秦戮的妻子，我不能置她生死不顾。”

　　“不管怎么样，如果你不能从余笙嘴里挖出暮苍国的秘密，你就等着用相府和林一诺来陪葬吧！”

　　燕辰翊丢下一句话，也不管秦戮怎样，气冲冲的走出了御书房。

　　相府。

　　秦戮抱着一壶老酒，直接对着口子喝，酒水全洒在了衣服上，口里含糊不清的念着：“酒不醉人人自醉。”下人想扶起他，却直接用手推走了人家，一会笑一会哭的，“谁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呃，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跌着在地上。

　　闻讯赶来的相爷看到他这样，心疼不已。

　　“戮儿，你看你，成何体统，为了一个女人，喝成这样，值得吗？”

　　“爹，人生能有几回爱，爹，你爱过吗，你爱过我娘吗？”

　　夫人眼睛看着相爷，相爷却看了别处，不说话。

　　“戮儿，如果不愿意娶余笙，娘和你一起，谁也强迫不了你，大不了，我们不在相府了。”

　　似乎是没有从相爷那里得到想要答案，豁出去一样，夫人站在了秦戮这边。

　　“相爷，我们都是脖子半截土的人了，我们没有爱过不要紧，戮儿还年轻，他有权力追求他的幸福。”

　　“爹，我娶，我娶！”

　　有些话，他没有和相爷说，自己一个来承受就够了。

　　秦戮拿起酒壶，一边喝一边踉跄着回房了。

　　余笙想去扶他，却被他用力甩了出去。

　　“你去吧，三天后成亲，你好好准备下。”相爷对她说，他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沉思着。

　　余笙趁着秦戮大醉，穿着夜行衣去见了端木。

　　“三天后，秦戮会和我成亲。”

　　“尽快刺探出秘阁的秘密和大皇子的死因。”端木冷冷地说。

　　余笙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我就要成亲了，你就没有别的和我说的吗？”

　　他忍着无动于衷：“当你决定做刺客的那一刻，生命已不属于自己了。再多的情感，也是枉然的，你给不了别人你的爱，别人给你的，你也承受不起，因为，不管是生命，还是情感，都太沉重了。”

　　他轻轻移开她的双手，他的背上已是湿嗒嗒一片，她的真情并不是他不懂。

　　“他说得对，爱过，才值得，我已爱过了，或许，以后，我都不会爱了。”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打探消息的。”她擦了下眼睛，再不会爱了。

　　她决绝的走了。

　　端木每天都抽空去看林一诺，每次去都是那副睡美人的样子。

　　他问过几次郎中，都说没有大碍，是惊吓过度，所以睡得沉点。

　　他一坐就是半天，只盯着林一诺看。

　　夫妻两看出端倪来：“姑娘有公子良人相伴，可是幸福之人。”

　　他就笑笑不说话。

　　每天，秦戮都是借酒消愁，房门也不出，房间里摆满了空瓶子。醉了就躺地上，醒来再喝。

　　第三天，秦戮胡子拉渣走出了房门，两眼空洞无神，任由着下人帮他梳妆打扮成，走路就像个游魂野鬼般漂着走。

　　相府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写着大大的囍字。

　　“嗯”床上的林一诺吭了一声。

　　妇人听到声音，奔了过来。

　　“小姐，你醒了！”

　　她睁开眼睛，简陋的小屋，摆满了生活用品，看起来很温馨。

　　“这是哪儿？”

　　她记起来把还魂草给了余笙，就摔下来了。

　　“这是燕国城效外。”

　　“我睡了几天了？”

　　“三天！”

　　“三天了，不知戮儿怎么样了？”她心里想着。

　　“和相府相差多远？”

　　“姑娘要去相府吗，正好我家官人给相府送菜过去。”

　　“今天啊，是相府的秦少爷成亲呢！”妇人喜滋滋的说，相府给的银子不少，这趟生意做下来赚不少呢。

　　妇人并没有看到林一诺的脸色。

　　“成亲？”

　　“是啊，姑娘没听说吗？噢，也对，你看我糊涂的，你都睡了三天了，哪知道啊！”

　　“听说，是一位姑娘用还魂草治好了秦少爷的病，相爷为了答谢她，许配给了秦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