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戏弄林舒言

　　林舒言提着裙摆，淑女般小心走着。

　　秦戮正拿着鱼竿甩来甩去。

　　他老远就看到她走来了，心里暗道，“来得好！”

　　“姐夫，可有钓到鱼！”

　　他没有回答，手一甩，钓勾朝着她正面飞来，吓得她赶紧放下裙摆，用手挡了回去。

　　手上黏黏的，一股凉嗖嗖的，一看是一截地龙，差点吐了出来。

　　泰戮走了过来。

　　“你不喜欢地龙吗？姐姐说地龙用处可大了。”

　　“有点喜欢。”她的目的就是近接他，想到滑溜溜冰冷冷黑不溜秋的地龙，说喜欢真的是违备了她的内心，禁不住稍稍皱了下眉头。

　　这种小表情自然逃还过他的眼睛。

　　“姐姐说，地龙不仅可以用药，还可以吃呢！”

　　“你看。”他伸出了手拳，一条长长的地龙在他手心里扭来扭去。

　　她后退了几步，转头就伏树吐了起来。

　　“你不喜欢吗？”他故意皱着眉头有点不高兴的说。

　　“我只是…”她又吐了起来！

　　“我只是正好有点不舒服！”

　　“那你不舒服先回去吧，我还要钓鱼呢！”

　　想到刚来还没有和他说几句话就扫了兴，她有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强忍着心里的恶心说“没事，我陪你钓鱼吧！”

　　“好吧，但你只能在旁边看着，不要吓走鱼儿了。”

　　她静静的坐在石椅上，随口而出“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秦戮只管装糊涂，“你别说话，把我的鱼吓走了。”

　　林舒言静静回想了下，“这秦戮不是好了吗，怎么说这话又像个痴傻的了。”

　　“上勾了，快，让我来。”

　　他接过鱼杆，朝着林我舒言坐的地方扫了过来。

　　“快，抱住它啊！”

　　一条七八斤重的鱼被拖上岸，直直向着林舒言怀里。

　　她从凳子上摔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手抱着那条大鱼，脸上全是飞溅起来水，把脸上的胭脂都弄花了，裙子也脏得黑一块白一块。

　　“你，……”她哭笑不得，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起来。

　　“哈……哈……，你看她，一只大脏猫。”秦戮捧腹大笑。

　　林一诺远远听到秦戮的笑声，怕有什么意外，就走了过来，正好看到林舒言的狼狈样，也抿嘴而笑。

　　再也受不了这种欺辱，把手上的鱼往池里一扔，站起来就要走。

　　“你扔我的鱼！”

　　秦戮也急了，从后面推了她一把，林舒言一个脚底一滑，华丽丽的来了个自由泳状，掉了进去。

　　她在水里扑腾着，耳鼻喉里灌进了好多水，眼睛也睁不开。

　　林一诺赶紧喊人救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死在相府里。

　　秦戮借装呆呆地看着水里的林舒言，心里道，“这只是还我的利息。”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把她给救了上来。

　　她狠狠地瞪着秦戮：“你就是故意。”

　　秦戮拉起林一诺的手，“姐姐，你打我吧，她把我的鱼放走了，我只是吓吓她。”

　　她不疑有他，就对林舒言说：“戮儿是个痴傻儿，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林舒言冷得牙齿打颤：“这笔帐……我……我迟早要算回的。你们，等着！”

　　她招呼也打，直接走人了。

　　绿儿在一旁说：“二小姐这是来也不响走也不响，好没有礼貌。”

　　林一诺笑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

　　她的眼睛余光扫到了秦戮目送林舒言走时那种戏谑，嘴角上翘，眼里有一种得意的神色。

　　好像发觉林一诺在看他，忙又晃着她的手说：“姐姐，我不会被挨打吧？”

　　她看着他的眼神，在点熟悉，但又不知哪里见过，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在见个男人都觉得眼熟，她摇了摇头，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不会，她不会和我们计较的。”

　　林一诺知道，林舒言不是不计较，而是要计较千百倍。”

　　“姐姐，要不，我们去海边吧！”

　　似乎感觉到她的心情沉闷，秦戮提议道。

　　“这里有海吗？”

　　“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有一天我偷偷跑出去看到的，那个海好大好大，好蓝好蓝，，好多好多的鸟。”

　　林一诺听到他一连用好几个好字，心里一阵舒畅“童真真好！”

　　“你记得去的路吗？”

　　“嗯。”

　　想起以前，只在自己有什么攻克不了，想不通的时候，就会一人驱车到X市的海边，静静的坐在礁石上，吹着海风，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大海，已是记忆中的事了。

　　“姐姐，我们骑马去吧，这样快点。”

　　“骑马？”让她愣了下。

　　“姐姐可是不会？”

　　她想起之前自己空闲的时候，因为自己暗恋的男生喜欢马术，为了和他有共同语言，还特意花了几千元去学，还没来得告白，男生就举家迁到国外去了，想不到学到的东西可以在这个世界用上。

　　“会一点点。”她谦虚的说道，毕竟此马非彼马，驽驾不了就糗大了。

　　马厩在相府的后院，林一诺打点了下人，她并不想让相府的人知道，银两总能堵住别人的嘴的。

　　两人牵着马偷偷地和上次一样溜了出去。

　　阳光正好，微风吹拂。

　　她特意挑了一匹温顺的的高头大马，这样两个坐上去不会吃不消。

　　她拉住僵绳，轻盈的跳了上去。

　　余笙教她的翻墙术经过她日夜练习，已小有成就了。

　　“姐姐，你拉我上去。”怕把他落下，着急起来。

　　纤纤玉手伸了下来，秦戮趁她不备，轻轻握了一下，脚踩在马鞍上，用力一拉，整个人越了上来。

　　或许是很长时间没有承重了，马身晃了下。

　　“我走了，抓紧啊！”

　　轻甩鞭子，马就飞快地跑起来。

　　秦戮两手无处可放，吓得他大叫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让林一诺笑了起来。

　　她抓住秦戮的手，分别放在自己的纤纤细腰上，轻声说了声“扶好，不要掉下来。”

　　又一轻鞭，马轻快跑了起来，或许是它也很久没有出来撒欢了，秦戮心想。

　　青丝划过他的脸庞，一种酥痒的感觉，他整个人都黏在林一诺身上，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如果这样和你策马奔腾，哪怕天涯海角，也要陪你一起去。”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林一诺感觉到腰上的力量越来越紧，可并不反感，就像是恋人般的拥抱，亲切自然，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只觉得世间万物皆好不过一个陪着自己的人。

　　似痴似真，她弄不清了，只愿偷得片刻的柔情也好。

　　“戮儿，你说的大海快到了吗？”

　　似是太久了，她才语道。

　　秦戮贪婪着她身上的香，享受着闭上眼。

　　在林一诺看来，他就是害怕从马背上掉下来。

　　“前面就是了。”

　　两个站在海边，海风吹乱了她的秀发，海风有点凉，秦戮情不自禁的从背后抱住了她。

　　“姐姐，有点冷！”

　　“那就抱着吧！”秦戮巴不得呢，就怕她一口回绝。

　　“戮儿，你知道吗，姐姐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在这个世界，没有爹娘，亲朋好友，孤零零地。”

　　或许是压抑着太久，她把他当成的一个不谙世事的三岁小孩，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姐姐，我的肩膀让你靠，你哭了，我陪你哭，你笑了，我陪你笑，你要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我们永不分离。”

　　秦戮看着林一诺的笑颜，“不管你信不住，这辈子我缠上你了，别想逃。”

　　林一诺想不出来秦戮一个痴傻儿能说出这么感人肺腑的话，心里感动不已。

　　“戮儿，你喜欢姐姐吗？”她试探道。

　　“喜欢啊！姐姐对我好，我也要对姐姐好”

　　她并看不出什么破绽。

　　“姐姐，你等我一会。”秦戮放开她，从礁石那里寻找着什么。

　　良久，他跑了上来，“姐姐，走吧！”

　　“你找的是什么？”

　　“秘密。”

　　有时候，林一诺就觉得他说的话做的事就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

　　早上起床的时候，林一诺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一串珍珠手链。

　　秦戮正看着她笑。

　　她抬起手，“昨天在大海里拿回来的。”

　　“嗯，我自己弄的，喜欢吗？”

　　她眼睛湿润了，一把抱住了他“喜欢。”

　　多久没有人送礼物了，怎么不感动欢喜。

　　“只要是戮儿送的，都喜欢。”

　　“姐姐，我说过，要一直陪着你的。”

　　“好，姐姐也一直陪着你。”

　　林一诺坐着晒太阳，“绿儿，你觉得戮儿的病有好转吗？”

　　“好像坏的多。小姐，少爷这个病还能治吗？”

　　她不吭声。

　　想起上次采药时和端木再次相遇时的情景。

　　“在我们那里，痴傻的人，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好。要用到一个药引，这个药引就是还魂草。”

　　“这种草生长在极其恶劣的环境，数量极少，专门长在那些阴暗潮湿的悬崖峭壁上，听说还有蛇王镇守着。就算没有摔死，也要中毒而死，是十去十不回啊。”

　　“林姑娘，莫非是为了那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