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不羞

　　王进发乐呵呵地停了手，指着王烈道，“他？他就是老子出气的夜壶！”

　　平日里萎靡不振的王进发来劲了，为了在秦玉姝面前展示自己的雄风，二话不说，伸手一个嘴巴子就朝王烈脸上抽了过去。

　　“啪！”

　　秦玉姝愣了！

　　王烈屁事没有，倒是王进发，一边脸肿得像是茄子，青紫交缠，张嘴一吐，三颗牙伴着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你……你个小畜生，你敢打老子？！”

　　王进发捂着脸，颤抖着地指着王烈，他啥时候被家里的“狗”这样欺辱过。

　　从小到大，这二傻子就是痰盂、夜壶和出气筒，朝他吐痰、拿他灭烟头，想起来了踹一脚，没想起踹两脚，他都只是呵呵一乐。

　　今儿是反了天了！

　　这话一说话，王进发感觉自己缺氧一般，摇摇晃晃站不稳，他没想到王烈力气如此大。

　　“嘿嘿，二叔喜欢玩，我陪二叔玩！”

　　话音一落，王烈又冲了过去。

　　“啪！”

　　手起巴掌落，王进发跟一条被吹飞的香肠一样，直愣愣地飞了出去，摔在了床上，一张嘴又是几颗牙。

　　“王耶，吴是倪码，农腰腻米！”

　　没了牙，嘴巴漏风，但好在王烈被王进发欺辱了很多年，曾经他喝醉之后也同样这样说过话。

　　“二叔，您是说，王磊，我曰你吗，我要你命吗？”

　　听到王烈的翻译，王进发竟还本能地点点头。

　　“好玩！”

　　王烈一笑，抄起了地上的凳子就要冲过去。

　　秦玉姝眼瞅着王进发脑袋肿的跟被马蜂蜇过一般，担心闹出人命，连忙拦住王烈，“别玩了，你二叔他……饿了，要吃饭了，不能玩了。”

　　一听秦玉姝这么说，王烈点点头，“二叔饿了。”

　　说完，放下凳子，转身就出去了。

　　秦玉姝大松了一口气，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连忙追了出去。

　　“王烈你干什么呀……那是狗的馊饭，放了好几天了，都长霉了……你快把裤子穿上呀……你把尿拌在里面干什么？”

　　“二叔饿了。”

　　犹如死狗一般躺在床上吐血的王进发竖起耳朵一听这个，一个鲤鱼打挺就蹿了起来，风一阵跑到门口锁了门，死死地拿身体抵住。

　　“哐当！”

　　门被踹开了，王进发狗啃屎一样地摔了出去，一张脸狠狠蹭在地上，已经完全没发要了。

　　“二叔，你上次说修门为啥都没修呢，我给你做好饭了，可以吃了。”

　　王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王进发身边。

　　“唔唔唔……咸，太咸……”

　　追过来想要阻拦的秦玉姝只听见一阵阵吞咽的声音，忍不住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嗡嗡嗡~”

　　秦玉姝拿起手机一瞧，是村里的好姐妹白香兰，连忙就接了起来。

　　“玉姝，你快来一趟，我这边有要紧的事找你商量，紧着点啊！”

　　“嗯！”

　　挂了电话，秦玉姝强忍恶心，把王烈给拉开了。

　　一看王进发，双眼翻白，嘴里还在吧唧着。

　　别说傻子力气就是大，竟能生生地给王进发把这碗饭给喂进去了。

　　秦玉姝见王进发还能喘气，拉着王烈就往白香兰家去了。

　　这一路上，王烈不像是平日里吵吵闹闹，却是格外的安静和听话，秦玉姝心里乱糟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白香兰一瞧秦玉姝带着王二傻子来了，顿时一乐，“他倒是成你男人了，走哪都带着。”

　　这白香兰跟秦玉姝性子差不离多少，爱开玩笑，嘴巴上不饶人，幸得生了一张俏脸蛋子，虽然四十出头，可架不住身材丰腴，活脱脱一碗解馋的红烧肉。

　　多少在她门口吃了瘪的男人，舔着脸子还想来。

　　“姐夫还在城里？”秦玉姝惊魂未定，随口扯了一句家常。

　　“他你还不知道，钻钱眼子里去了，不到过年不肯着家。”

　　白香兰一缕头发，风姿绰约地挪着肥腚坐到秦玉姝旁边，“有个好消息，我侄女毕业了，马上要来咱们村当村官了。”

　　“那丫头，人长得水灵，也有能耐，听说还是她们学校的校花……你这是咋了？生病了？”

　　说着说着，白香兰就瞧见秦玉姝不对劲，不仅不接茬，还一脸懵。

　　再仔细一瞧，哎哟，这衣服也敞着，都露罩子了。

　　“不是着了谁的道了吧？快给姐说说！”

　　秦玉姝拉着白香兰的手，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人就这样，事情一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白香兰瞧了一眼王烈，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顺手扯了一张不知道哪里来的黄不拉几的纸给王烈擦嘴上的蛇血。

　　“看来你平日里呀，也没白疼这傻子，关键时刻，他还真有用！”

　　秦玉姝瞟了一眼王烈，见他一边擦嘴一边发愣，似乎有点不同，但是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顺口就问，“你找我来干什么？”

　　白香兰神神秘秘地从一个抽屉里掏出了两个东西，“瞧见没有，我侄女给我寄来的，她说是什么巴什么李什么世家，性感着呢，城里女人都兴穿这个，咱们试试？”

　　秦玉姝心里跟明镜一样，白香兰想自己浪一下，但是担心被人戳脊梁骨，于是拉上了自己。

　　要是搁平日里，秦玉姝断然会拒绝的，毕竟自己招的狂蜂浪蝶已经不少了，但是今天得了白香兰的安慰，总不能转头就拒绝了别人。

　　“你别说，还真是滑，这要是里面再不穿内……你还愣着干啥，换上也给姐瞧瞧你，你那腿子，姐是个女人瞧着都馋。”

　　听着白香兰如是说，秦玉姝心里很有点得意，正要往下扒裤子，忽然意识到王烈还在呢！

　　“香兰姐，王烈不还在这里嘛，你……你快穿上。”

　　秦玉姝连忙说着，她没想到白香兰还真是敢，虽然四十出头了，这一身可半点都不土，小小的一根绳子，遮得住什么，她瞧着都脸红。

　　“一个傻子啥也不懂，怕什么，再说了，你上次不也说了嘛，鼻涕虫，不碍事！”

　　说着，白香兰甚至还扭了扭，那腚颠得，秦玉姝瞅着都眼花，确实有本钱。

　　两人一边顺着腿子网上捋丝袜，一边白香兰就说了，“丽秀妹子死得真是冤枉，肚子都那么老大了，他们黄家也舍不得给钱往城里送，万一孩子能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