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失控的人

　　杀与不杀都在一念之间。

　　季无叶绝对肯定能把饶无双留在将军办公室。当饶无双走出大堂的时候，他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要不要把饶无双保留到饶无双离开的时候，季无叶还是没能做出决定。

　　机不可失！

　　饶无双走出大堂后，想要再保留饶无双就不容易了。

　　铜杯被捏成一团，砸在地上。季无叶没有了刚才的凶残，暴力和打斗的嚣张气焰。取而代之的是，它十分酸痛无力地靠在木崩上，似乎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此时，蓑衣客缓缓走出屏幕。

　　蓑衣客一直没有离开。他是暗夜的四大猛将之一。他在暗夜四大猛将中的地位非常特殊。他手里控制着很多极其宝贵的信息，但有一点他无法改变--他必须服从季无叶，否则就会死。

　　他可以在季无叶面前狂妄自大，甚至盛气凌人，但他不能不服从季无叶。他知道这个道理，并且服从季无叶。所以他依然是暗夜的噩梦和主宰，并没有消失在暗夜中。

　　季无叶躺在木崩上，双手交叉，头靠在后脑勺上。他那双恶毒的眼睛这时闭上了。这时的季无叶显得很放松，异常的好。

　　-一个全身都放松了的人自然是一个非常容易击杀的人，但可惜这个地方很难有人接近季无叶，更别说击杀季无叶了。

　　季无叶的声音变得有些类似于饶无双，淡泊而悠闲。

　　“这个君子剑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而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一般来说，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法庭上，都很难有机会长久生存，但君子剑似乎是个例外。”

　　蓑衣客笑了。他已经坐在刚才饶无双坐的位置上了。和饶无双一样，他非常积极地倒了一杯酒。

　　青白醉里红是一种极其珍贵的葡萄酒。这最后一杯已经倒出了玉壶里的青白醉里红，蓑衣客却没有丝毫的礼节。他淡定地喝了酒，平静地回应道：“他也不例外，因为他是一个能干聪明的人，所以他虽然知道很多秘密，却还能活到今天！如果不出意外，他已经发现我们命令婴舸与南宫不易进行和氏璧交易。本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和氏璧应该会被婴舸护送回兮址，但是现在不仅和氏璧没拿到，婴舸等人还死了，消失了，和氏璧更是复杂。“

　　季无叶冷冷地哼了一声：“现在谈论这些事情毫无意义。饶无双访问兮址的目的很明显。是给和氏璧的。而且饶无双本应该控制住我们和IHI和何赋的对立。否则，就不可能说我们去梓落坊做客了。“

　　蓑衣客笑了笑：“现在饶无双已经明确表示，无论谁能帮他拿到和氏璧，他都能为那个人投进一球。这几乎是他投进这一球必须付出的代价。但要达到这个价格，他必须有和氏璧作为筹码。“

　　这是胡说八道，随便就能推断出来。季无叶以前绝对不会听这种长篇大论的废话，但是自从看到饶无双之后，他的耐心比以前好多了。他没有打断，而是听这位见多识广的智囊团继续说下去。他相信，这家智库不会让他失望。

　　“虽然饶无双给了将军三天时间，但这三天饶无双肯定会去梓落坊做客。他绝不是那种安分守己，坐等消息的人。“蓑衣客说，“所以这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蓑衣客淡淡地说：“饶无双是一把好剑。他的江湖名气丝毫不亚于如今同为诡谷和HIH传人的剑术师舸双耳。如果使用得当，他将是我们对付诡谷传人邬铮的好武器。“

　　季无叶立刻坐直了身子，盯着蓑衣客布满皱纹的脸：“但这也是我们如今无法驾驭的精细武器。”

　　“至少这三天，我们和饶无双不是敌人，他也不会开枪打我们。”蓑衣客说：“三天时间，我们大概不用太在意饶无双了。”

　　季无叶盯着蓑衣客看了很久，突然笑道：“是的，D即将到来。我很想看看著名的君子剑剑是否能与D的双剑相媲美。如果他们相遇，那将是极其美妙的。“

　　“如果这个江湖，这个世界不神秘，怎么会精彩？”蓑衣客：“将军仍在一旁观望，等待好消息。我们不急，也不急。“

　　季无叶点点头。他想倒酒，但壶里没有酒。

　　他指着蓑衣客笑道：“你吃了多少？”

　　“六七杯。”

　　“从没见过你喝这么多酒。”季无叶说：“你以前来我家最多也就三四杯。当时连老虎都劝你没用。看来你今天很紧张。“

　　蓑衣客不否认：“他的杀气很重，我压力很大，这次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未知的敌人。”

　　--未知是可怕的危险。

　　季无叶轻轻地敲击木箱。他只希望未知者不是自己的敌人。招惹这样的敌人让人头疼，但有这样的敌人蛰伏偷窥也让人难以入睡。

　　他想弄清楚兮址pi是否为饶无双提供了一个七伏庄方向舵。

　　你允许别人在长沙发下酣睡吗？

　　灰鸮派饶无双进入总办公室。当饶无双走出大堂时，灰鸮领着饶无双走出了总办公室。

　　第三次会议。

　　灰鸮看着走出大堂的饶无双，笑道：“你是唯一一个在将军办公室杀人，安全走出将军办公室的人。”

　　饶无双露出淡淡的微笑。他从灰鸮手中接过他留在将军办公室大门外的雨伞。在这个风斜，细雨绵绵的院子里，他撑起雨伞，咯咯地笑道：“你也是唯一一个能面对我的剑而不流露出任何情绪的人。”

　　灰鸮和饶无双都一起走到将军办公室外面。

　　“我面对的不是你的剑，我面对的只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剑。”灰鸮说，“如果我面对的是一把已经出鞘的剑，也许我早就撤退了。”

　　“你不会的。”饶无双轻道：“你不会的，因为你知道季无叶已经在将军家的大门前了，你绝不会远离季无叶，更何况那个时候有杀机的人。如果当时我用鞘剑指着你的喉咙，休眠的数鸦近卫和躲在暗处的弓箭手只能射出12支箭。“

　　灰鸮笑了，心里却笑不出来。相反，它很重。

　　他发现饶无双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这种人太危险太可怕了。他真的不想和这种人为敌。

　　“你真是个可怕的人。”灰鸮轻轻地叹了口气：“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要成为敌人。”

　　饶无双已经在灰鸮的护送下，走到了将军府门口，门前的16具尸体已经汇合，连地上的血迹也刚刚被倾盆大雨冲走，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雨。

　　饶无双站在风雨中，看着站在屋檐下的灰鸮。“你是天生的杀手，但你缺少杀手最宝贵的自由。如果有一天你能摆脱季无叶，你可以来七伏庄，成为我的伙伴。记住，我叫饶无双！“

　　饶无双！

　　灰鸮喃喃地说着这个名字，看着饶无双这个渐渐褪色的身影，嘴角勾起了沉思的微笑。

　　他的笑容很复杂，也很有趣。

　　虽然仰望天空，但他似乎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一个笼子。

　　数鸦的笼子。

　　他又笑了。

　　微笑中没有忧伤，只有一种散发灵魂的忧伤，却一闪而去。

　　转过身来，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变得冷酷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