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二十多年的兄弟

　　看完这两份资料，乔石赫然抬头，看向武饕时，触及资料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你猜猜？”武饕说着，一杯酒下肚，脸上就已经泛起了红晕。

　　“喂！”乔石当即站起来，一把按住武饕的酒杯，他感觉武饕现在就要发酒疯了，立即有些紧张起来：“我说了，你要是喝醉了，我保证把你就在这里，理都不会搭理你一下，让你自生自灭！”

　　武饕笑了笑，眼底没有醉意：“我也说过，我现在一杯放不倒。”

　　乔石愣了愣，看武饕现在说话还保持理智，有些松了口气。武饕也是笑了笑，推开乔石的手，倒了杯酒，推给乔石。

　　乔石接过那酒，坐了回去，敲了敲资料：“这个是怎么回事，和你武大元帅跑来当教官有关系吗？”

　　“我知道你把于辰带回来了，我也知道为什么，自从九年前那事发生后，你见到被死气侵蚀的人，就狠不下心。”武饕说着，苦笑了下，抬眸时，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对上乔石视线的视线，其内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藏在心里。

　　“我也知道你把人带回来发的誓，如果于辰有半点暴走的意向，你会亲手解决。可是我放心不下你。”武饕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酒，单手撑着半边脑袋，目光落在杯里，似在回忆着什么，指尖在杯口滑动，久久未曾拿起来喝过一口。

　　“我和你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性子，所以我压下了你教官申请。”武饕说着，笑了声，看着乔石：“就算他暴走，你也不会杀了他吧？”

　　乔石被说中了心事，他紧握着就被，像是想起了以前，声音里带着颤抖：“所以呢？所以你是来监督我，到时候代替我杀了他？”

　　武饕抿唇一笑，将第二杯酒灌下，没有说话，乔石却知道了他的答案。

　　武饕这个样子，却是让乔石怒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提起酒杯朝其脸上就泼了过去：“你个疯子！九年前杀了战友不说，现在还想要来杀了自己带的学员吗！你还要杀多少人才够！你个杀人犯！”

　　“也是，我是杀人犯。”武饕说着，眼神有些迷离，他头脑有些发昏，他低着头，看上去有些可怜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特么少在这里装可怜！你特么根本就没有心！那些是跟了你多少年的兄弟？你说杀就杀？那是不是哪天你连我也杀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玛德！”乔石骂的，手中的杯子对着武饕脑袋就砸过去，武饕没躲，他喝完第三杯酒正好被乔石的酒杯砸中，他的身子顺势倒在了地上，额角有鲜血流出。

　　乔石顿了顿，伸长了脖子看了下武饕。武饕还睁着眼睛，不过脸涨的通红，貌似没什么事。

　　“你知道吗，认识于辰，那个参加了特殊部队成为副队长的天之骄子，真正的于公良独子。九年前他去了死地，至今都没回来。”武饕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让乔石觉得武饕根本就是在故意逃避问题。

　　“哦，对了，宁兆那小子是我救下的，那小子和你当年的暴脾气真的很像，也有一股子倔劲，我提前跟他说了我要去当教官，他拼死去考班长，考过的那天高烧三天不退。哈哈哈——”武饕说着，手按在了自己额头上，大笑了起来。

　　“神经病。”乔石骂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可他刚走一步，一个酒杯朝他狠狠砸过来。

　　他立即躲开，刚上骂上两句就看到武饕坐了起来，阴沉着脸盯着他：“你再走一步，我就把你腿给打断。”

　　“你特么有病啊！发什么疯！”乔石当即骂了句，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特么喝了几杯？”

　　武饕抬起手，比划了一个三。

　　乔石僵在那里，当即破口大骂：“玛德，你行不行！三杯倒特么酒量见长！”

　　骂完，乔石转身就走，可就在转身的瞬间，武饕动作比他动作更快，在乔石站起来的瞬间，就冲到了乔石面前，一脚踹出，直接将乔石踹飞出去。

　　这店隔墙都是用木板挡的，武饕这一下直接把乔石踹飞到墙上，乔石当即和木板立即摔倒了隔壁包厢。

　　他连忙咳了两声，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武饕？”

　　他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他的朋友，那个在前线总因为他不服从指令而破口大骂的指挥队队长。

　　指挥队队长第一眼看到了乔石，随后看到武饕的时候愣了下：“卧槽，武元帅？”

　　“卧槽你大爷！赶紧走！”乔石骂了声，这包厢里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迷茫了，果然乔石和武饕势不两立的传言是真的吗？

　　他们正这样想着，武饕当即冲到了乔石面前，拔剑出鞘，剑贴着乔石的脑袋没入地面，他整个人欺身而上，一腿压在乔石腿上，一腿踩着乔石的手，顺带的一手持剑一手死死按住乔石脑袋，片刻间就将乔石钳制的只有一只手可以动弹。

　　武饕居高临下望着乔石，那双乔石再熟悉不过的丹凤眼里含着笑意：“小石头要去哪啊？我不是说了吗，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你说你想先断哪条？”

　　“我草你大爷！你有病啊！给老子松开！”乔石当即破口大骂，他从小和武饕在一起长大，从小还就没赢过武饕。

　　如今在武饕的钳制下，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骂了这一句，武饕眉头皱了皱，胃里翻江倒海。

　　乔石当即预料到不好：“你特么敢吐劳资身上！劳资把你头给拧下来！”

　　骂完这一句，他当时就冲着指挥队队长大喊：“你们楞在那里干嘛！还不过来给我把他抬开！”

　　指挥队队长刚要有所动作，武饕当即拔枪，一枪对着指挥队队长就开了过去，指挥队队长整个人都楞在那里。

　　“怎么？你们也想腿打折？”武饕笑着的灿烂，可这话一出却让所有人都胆寒了一下。他当即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所有人当即后退了一步。

　　“不行啊，我觉得我可能会死。”指挥队队长当即求救乔石，乔石得了解脱坐起来的时候，当即骂了句：“你觉得我打得过吗！”

　　其他五个人立即沉默了下来，互相看了眼，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距离他们最近的窗户。

　　“乔队，加油！我们相信你还会活着的。”一人对乔石竖了个大拇指后，当即跳窗而逃。

　　随之，剩下的人纷纷跳窗而逃。

　　乔石见这机会，立即站起来，转身就要走，武饕却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动静，提剑转身，手中的剑立即横在了乔石的脖子上，挡住了乔石的去路。

　　“玛德。”乔石骂了句，余光却看到指挥队队长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了。

　　乔石嘴角抽了抽，瞪向了武饕：“放下！”

　　武饕当即把剑放下，不过却是顺势勾住了乔石的脖子，半个身子都赖在了乔石身上：“小石头，我们去喝酒吧？”

　　“喝喝喝就知道喝，自己什么德行也不知道！”乔石趁势骂了一声，想要踹开武饕，武饕却在他踹之前，手按在了他的头上，用力之下，他整个人都砸在了地上，脸贴着地面，脑袋被按着根本无法动弹。

　　“小石头啊，你怎么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啊，还是这么弱。”

　　武饕的声音在乔石头顶响起，乔石挣扎着看去的时候，恍惚间又看到九年前那个一喝酒就把自己打一顿然后拉着自己偷摸去训练场往死里训练的武饕。

　　“麻痹，疯够没有！”乔石当即更加不爽起来，骂了这一句，武饕眼圈一红，泪水刷刷的往下掉，全都掉在乔石的脑袋上。

　　“小石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武饕松开了乔石，在其坐起来后，泪眼汪汪的看着乔石。

　　“哈？”乔石愣了下，随后很是肯定的回答，顺势骂了起来：“没用，特别没用，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没用的人！垃圾！”

　　说完，乔石就后悔了。

　　武饕又开始砸桌子了，拿起酒就往肚里灌，砸的东西到处乱飞，菜更是撒了一地。

　　乔石都习惯了，安静的坐在角落，翻看了下自己的钱包，算了下武饕砸坏的东西，默默地把自己钱包收了回去，看向了武饕。

　　此时的武饕已经把两个包厢内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了，也把两个包厢内加起来两箱的酒都喝干净了，人正盘腿坐在残骸之上，眼睛都哭肿了。

　　“闹够没有？”乔石看着武饕，武饕摇了摇头。

　　“有多少钱？”乔石咂舌，问了句。武饕当即把自己钱包掏出来递给了乔石。

　　乔石翻看了一下，当即露出一脸嫌弃，就这钱，还得自己出一千给垫上。

　　“元帅都这么穷吗？你家里不是很有钱吗？”乔石当即把武饕的钱都拿走，钱包丢给武饕。

　　“没带出来。”武饕默默捡起钱包，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哭什么哭！再哭把你丢这里自生自灭！”

　　乔石凶了句，武饕当即忍住了眼泪，拉住乔石的衣角，抬头望着乔石：“小石头，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