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他是谁？

　　“喂——”

　　河面上的身影，让心急如焚的胡小柴差点跳起来。

　　巨大的惊喜在心底爆发，她挥着手跑过去：“能帮我个帮吗？我们出车祸了，我想借个电话……”

　　远远的看到河面上的人影，到喊着话跑过来，那河面上的人影一直都没动过。

　　胡小柴的脚步放慢，走近了，才发现人是面朝上飘在河面上的。

　　河里的人，上身和腿都是光着的，只有腰间有件，衣服？

　　不起眼的疑惑在胡小柴心底闪过，她踌躇的脚步加快，跑到河边。

　　漂浮这的人黑长发，双眼紧闭，裸露的四肢和身体没有水肿，也没有下沉，说明人还是活着的。

　　跑到河边胡小柴也没有贸然下水，目测了下距离，跪趴在岸边伸长手臂朝向河面上的人。

　　抓了把空气~

　　又抓了把。

　　够到了！

　　抓着河面上飘着的人仅有的衣物，紧张专注的胡小柴看着因为她捞人动作水面一圈一圈推开的波纹，以及耳边传来的水流声，疑惑了。

　　她不知道自己从车祸地到这里跑了多远，但这一路上除了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除此外没有任何声音，包括在河边。这里没有风，一丝的风都没有，所以树叶不会动，河水也没有波澜。

　　但这耳边的水流声，突然又不意外的就出现了。

　　这么大的树林，一路走来哪怕是个昆虫都没有，好像一片死地。

　　油然而生的毛骨悚然，让胡小柴的心发紧，手上的力道猛地一拽，湿哒哒滴着水的皮草就被她拽到手上了。

　　……是个男的。

　　囧到原地爆炸。

　　赶紧用出吃奶得劲儿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胡小柴把扔在地上的皮草还给人家，手指在男……肌肉结实，身形修长，但看这没有张开的五官，顶多算是个青少年。

　　手指在少年鼻子下探了探。

　　果然还有气！

　　高度紧张松弛下来，胡小柴跌坐在地上，机械的把少年的嘴掰开，掏了掏没有杂物，爬起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这种应急的措施她上大一的时候就对着橡胶人做过无数次了。

　　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都是100分。

　　这是针对成人。

　　这个不算成人吧？虽然看起来挺像个成人。胡小柴抽空想着，以每度气三十秒进行两次胸外摁压的频率施救。

　　很快，她双臂无力，频率不稳。

　　“咳……”

　　随着呛了水的咳声，被施救的少年吐出肚子里的水。

　　彻底抬不起一丝力气的胡小柴松口气，见他头歪在一边，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

　　“醒醒啊。”

　　拍都拍不醒，不用摸也知道发烧了。

　　落水引起的发烧有很多种，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导致昏迷，胡小柴抱着他的头摸索了一遍，视线在他四肢上扫过。

　　不知道那件劳什子皮毛什么时候错开了，又让她看见了！

　　用力把死沉的青少年翻过身。后背，肩胛骨下方直腰间，从左到右，一条大约3厘米宽，十几厘米长的非贯穿性伤口是导致发烧的罪魁祸首。

　　略微检查一下松开少年让他趴在那儿，胡小柴仰面倒在地上，惊觉天已经黑了。

　　“艹。”

　　她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天的月亮爆粗口，“怎么这么大？”

　　小学课本里经常会出现‘磨盘似的太阳’，这是磨盘似的月亮，稀稀疏疏，但定睛看去又到处都是的星子也亮的让人想掏出手机。

　　变成粉尘的树，古怪的树林，还有这条河，这盘大到不真实的月亮……

　　或许是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胡小柴在心里安慰自己，耳边哗哗的水声催促她爬起来。

　　呼~

　　轻柔的风，软暖暖的吹在胡小柴脸上。

　　月光下，这条十几米宽度的河也变得波光粼粼，细微的流水声就是从河面发出来的，就连空气都变得不再纯粹。

　　可胡小柴只是顺着声音走了几步，寂静的树林就变的‘丰富’起来了？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慢慢的朝后退。

　　前进。

　　后退。

　　一步之差，两个世界。

　　一个有风，风中带着树林的青草味，暖暖的；一个什么都没有，身侧的长河，就是很好的证明。

　　张开双臂，胡小柴静静的感受着左手被微风拂过，右手却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她仿佛身处两个世界，而面对着的长河，以她站立的地方为界限，一边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一边纹丝不动。

　　勉强自己忽视掉越跳声音越大的心跳声，胡小柴闭着眼睛摸索。

　　试图跟科幻，仙侠电影似的，摸到一个结界。

　　空空的，别说结界了，屁都没有。

　　可真的就是一边风声，水声；一边死寂，连河水都不会流淌；怪不得，怪不得被她捞上来的这个少年在昏迷的情况下没有沉下去。

　　冷静，自认可以做个无情刽子手的胡小柴，慌了。

　　夹在风声中辨别不出来的杂音，让她一下收回感受风的左手，站在原地面沉如水的望向影影绰绰的的树林。

　　风，水，树叶哗哗响，这才是真实正常的世界。

　　这一边的死寂，一路走来连个昆虫都没有，让胡小柴明白这边反倒是安全的。

　　手机屏幕上仍旧显示没有信号。

　　胡小柴不死心的朝‘真实的世界’走了十几米，没信号还是没信号，沙沙的声音又把她吓回来了。

　　天为什么这么快就黑了？

　　她把这辈子知道的所以脏话都骂了一遍。

　　月光再亮这也是晚上，树林里遮天蔽日， 不定黑成什么样，不敢进，也不能硬闯。

　　那是留在这儿等天亮了继续走，还是先返回车祸地？

　　留在这儿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到人，然后联系家里……

　　从河里捞上来，还躺在地上的黑影，让胡小柴选择了后者。

　　明明看脸蛋还是个青少年，身体却死沉死沉，胡小柴要被背上的人压的迈不动步子了。

　　她盯着满地的月光，自言自语，“小叔一个人在那里我也不放心，将来要成为优秀外科医生的我也不能不管病人。”

　　“不对。我是要做优秀外科主任的人，更不能不管病人。”

　　想想自己带着一个科室的人员穿梭在医院，穿梭在手术台，胡小柴就满眼坚定，“这点事根本难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