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健康合同

　　张阳抬头看了一下酒楼招牌，跑马汤，然后有些心情复杂地跟豹哥进了最豪华的一间包厢。

　　去年路过这里的时候，张阳爸爸还指着正在装修的酒店，很是感慨地跟张阳讲了一番古，说这个酒楼在半个世纪以前，曾经是江城市最豪华的两个酒楼之一，而且当时的名字就叫跑马汤。

　　好嘛，没想到居然是豹哥的资产了。

　　等菜的时候，豹哥亲自给张阳泡茶，张阳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这里是你去年入手的？”

　　豹哥倒茶的手顿时一抖，有些惊恐地看了张阳一眼：“是啊，大师您……早就注意到我了？”

　　张阳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豹哥这货突然怕了，原来他以为自己是针对他而来的，早都已经盯上他的产业了。

　　这种锅，张阳是肯定不背的，他宁可自己经营一个小店，也绝不会干夺人产业的事儿。

　　所以张阳很干脆地说道：“去年我路过，见到这里在装修，所以猜你是那时候入手的……我对你的生意没兴趣，也不想掺和进去，就是闲聊，仅此而已。”

　　豹哥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吁了一口气的轻松模样，陪笑道：“大师您的医术这么高超，的确犯不着沾一手麻烦，像我这种人，生下来就在泥坑里打滚儿，本来也干净不了，干脆就从泥坑里讨一碗饭吃。”

　　“你这么大的生意，可不是讨一碗饭吃，”张阳没好气地说道：“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收那些小生意人的保护费？”

　　“大师，您别光看我摊子大，我开销也大啊，大头都给上面的各路神仙孝敬去了，还不得不花钱供着一些闲人，还要给那些跟我混的兄弟们一个前程，啧，我现在也就是人前风光，稍微一不留神，资金链可能就断了。”豹哥喝了一口酒，叹道：“大师，不是我阿豹卖惨，是真心缺钱啊！”

　　“而且大师，你也别小看了保护费这一块，每个月还是有不少进项的，能让我手头宽裕不少。而且就算我不收，也有别人来收。等以后我生意大了，这样的钱我能免就免了，现在这起始阶段……蚊子腿儿也是肉啊。”

　　“这是违法的事情，迟早要出事。”张阳淡淡地说道，他心里已经有些腻歪了，要不是怕麻烦，不想得罪豹哥这样的地头蛇，他这就像甩手走人。

　　“穷人家的孩子，想要出人头地，不拼脑子就拼命？怎么可能一点儿风险都不担？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儿。”豹哥感慨了一句，随即将这个话题扯开：“大师，你这一手医术，绝了啊，连成子300度的近视眼您都能治好……能问问你的师承吗？”

　　张阳果断摇头：“不能。”

　　开玩笑，这个能告诉你吗？真告诉你了你也不信，你也学不来，那还告诉你干嘛？

　　“你有啥话就直说吧，我没兴趣吃什么东西，来了就是给你面子，你要没事儿我就走了。”张阳也不想继续尬聊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互相试探对方，很没意思，有这时间他还不如炼气减肥，早点把脑子里的淤血化掉。

　　“痛快！”豹哥一拍大腿，朝张阳挑起大拇指，说道：“大师是个爽快人，那我阿豹再藏着掖着，就不够大气了，大师，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聘请大师做我的健康顾问。”

　　“每个月麻烦大师您来一趟，帮我们兄弟几个检查身体，”豹哥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每个月我给您这个数。如果我们兄弟的身体有什么紧急状况，价钱另算，每次出诊费用也是这个数，您看……”

　　张阳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古惑仔电影，社团都有自己的御用律师，他这算是御用医生？

　　豹哥小声解释道：“大师您放心，结账方式可以您来选，不过我建议您还是选现金，就用我这酒楼收到的旧钞，绝对不会出问题。”

　　“要是您有个诊所，这事儿就好办多了……诊所不好，手续很麻烦，还需要行医资格证，”豹哥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我帮您开个按摩店，然后以酒楼的名义和您的按摩店签正式的合同，您每个月来为酒楼员工做一次保健按摩，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打款了，您少了很多麻烦。”

　　“行医资格证很麻烦，卫生局卡的很严，不过单纯按摩就简单多了，按摩师的证是劳动局发，这个回头我给您搞一个，店面什么的我也帮您搞定。”豹哥三言两语，就帮张阳设计好了一切，听的张阳也是目瞪口呆。

　　脑瓜很灵光嘛，难怪能混的风生水起，不过，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这个大师就算是被豢养了？

　　豹哥看着张阳的脸色，又说道：“我知道，大师您这么大的本事，我这一万块钱真不算什么，但这不是省了大师您在夜市里辛苦了嘛，您这样的本事，不应该浪费在夜市，也就是我现在能力有限，不然我一定帮您看一家全市最好的诊所。”

　　这话就让张阳听的舒服多了，也心动了，以后要是每个月都有一万块的固定收入，那爸妈就不需要长年累月在外地的工地辛苦了，回来找份轻松的工作，或者享清福都行，没道理儿子身上有上百个大师级的技能，还要爸妈玩命赚钱养活自己，简直不为人子。

　　关键是，不会有麻烦。

　　酒楼对按摩店，公对公的合同，有什么麻烦？要是这样都有麻烦，那来跑马汤吃饭的人，是不是都应该抓起来？

　　“好，我答应了，先签半年的合同。”张阳说道。

　　“半年？”豹哥有点愁眉苦脸，他费不少劲说动了大师，结果就半年？

　　“还是五个月吧。”张阳说道，他考虑着，现在已经是三月中了，六月份高考，八月底他就必须要去大学报道了，不可能为了古惑仔的一万块钱，把上大学的正事儿给耽误了，他爸妈会砍死他的。所以到八月中，满打满算也就五个月时间。

　　豹哥吓了一跳，还以为惹得大师不高兴了，赶忙答应下来。

　　张阳这才意识到，豹哥误会了，不过他也没解释，不想让豹哥这样的人知道的太多。

　　当然这没什么意义，用不了多久，豹哥肯定能查到他的家庭地址，但是没关系，张阳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爸妈。

　　而且只是五个月而已，等他去别的城市上大学了，顺带连爸妈一起接走，到时候自然就和豹哥断了联系了，有什么麻烦也找不到他头上。

　　心里这么一盘算，张阳就满意了。

　　这时菜上来了，各种美食流水一样摆上桌，张阳咽了咽口水，说道：“哎呀，还这么客气，这么多菜可别浪费了。”

　　豹哥怔了怔，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刚才谁说的来就是给我面子，没兴趣吃东西的？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