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市见闻

　　韩天元咬着牙呵呵一笑，不就是个逢场作戏、有钱就是大爷的破落地儿么，竟然还敢瞧不起老子，特么老子还不稀罕呢！以后就算有青楼敲锣打鼓求老子捧场，老子也绝不会挪动一步！

　　韩天元睥睨地瞥了富丽堂皇的青楼一眼，领着大黑扬长而去。

　　姑娘们不以为意，继续卖力招揽那些衣着光鲜的行人。

　　韩天元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栋不亚于飘香楼的大楼，这是金银坊。其实就是赌场了，里面花样繁多，斗鸡斗狗，斗蛐蛐，还有各式各样的棋牌，最为流行的还是赌棋。

　　每每当地举办各式各样的棋艺大会，赌坊都会坐庄设赌局，有点闲钱的民众都喜欢小赌怡情，款爷也时常豪赌一场。

　　赌场门口站着四位劲装猛男，一看就是横练筋骨的外家高手。

　　最右侧那个光头瞥了韩天元一眼，目光锁定紧跟着韩天元的大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打招呼道：“小哥，是来赌狗的么，你这条黑犬看着块头还行，不过太温顺，怕是刚上擂台就得吓趴下。”

　　大黑不爽地汪了一声，全城的狗早就被本狗咬服了，是对面吓趴下才对。

　　“不是，我就是来随便逛逛。”韩天元说道。

　　光头无语道：“这里可不是随便逛的地方，门口的筹码兑换就是五两银子起步。”

　　呃……韩天元撇撇嘴，算啦，那就不逛了。

　　韩天元见着大黑还有些跃跃欲试，似乎想要打斗一场，唤道：“大黑，走了。”

　　大黑舔舔嘴角，欺负那些小狗的确没啥意思。

　　韩天元看见附近有个生意火爆的烧烤摊，便带着大黑过去撸串，特意多点了几串韭菜。宋玉留下的身子骨是有些虚啊，得好好补补，别到时候真就只有半炷香的能耐，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韩天元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金银坊大门，就看到人来人往，走出来的人大多苦巴巴着脸，还有面如土色的，笑呵呵的只是少数。

　　没一会儿，一个被外衣都被扒了的白发老头被两名大汉抬着丢出门外，被一群人围观嘲笑。

　　白发老头灰溜溜钻入人群，很快就不见了。

　　韩天元吃完盘子里的烤串，正准备起身离开，就看到一个刚从金银坊走出来、腰包鼓鼓的中年男子被俩输得精光的赌徒盯上了。

　　到了一个巷子口，俩赌徒猛地冲上前，一下堵住中年男子的嘴，把他强行拽进了巷子。

　　周边其实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但都选择远远避开。

　　过了一会儿，俩赌徒就笑呵呵地走出巷子，继续去金银坊里快活。

　　韩天元唏嘘地摇摇头，果断给赌场贴上了敬而远之的标签，而之前的青楼则贴上了绝不踏足的标签。

　　一人一狗逛完一整条街，时候已经不早了。

　　韩天元这就带着大黑回去睡觉，一人一狗几乎刚一躺下就呼呼睡着了。

　　夜深人静。

　　四名带刀侍卫分别站在小院四角，杜绝宵小接近小院。

　　而飞星城未眠的人却还有很多。

　　许多人彻夜钻研韩天元今天的三局对弈，渐渐如痴如醉，原来先手天元、次手天元还能这么下啊，真是太妙了！

　　飞星棋馆。

　　不仅仅是童生，就连老师也扎堆在一起奋力钻研。

　　王仁、伍江、谢舒三人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努力寻找韩天元的破绽。

　　十九路棋也就那样了，童生们已经普遍开始练习对弈二十一路棋。

　　再犀利的棋路只要合力钻研，就能够将其彻底剖析分割，找到可以针对的点。

　　陶杰是棋馆甲班的老师，三十五岁成为童生，六十七岁高中秀才，意气风发地来到飞星棋馆，不过是在课堂上自吹自捧了几句，却被宋玉鄙视了。

　　“三十五岁才成为童生么，我二十五岁之前肯定就成为秀才了，三十五岁说不定都高中举人了，老师你这样教导可是会降低咱们飞星棋馆档次的。”

　　当时陶杰脸色铁青，有心想要喷宋玉一脸，奈何这货的确有点妖孽，又是馆主的得意门生，只能尴尬一笑带过。

　　不过陶杰一直记在心里，后来终于逮到了机会，趁着宋玉状态一落千丈，故意针对他惯用的棋路研发出了一系列对抗之法，并传播开来，效果甚好。

　　那个期间宋玉是连战连败，自信心完全被摧毁，最终被棋馆扫地出门。

　　陶杰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让你嚣张，还三十五岁高中举人呢，你丫连童生都不是了，吃屎吧你就！

　　本来陶杰已经遗忘宋玉这号人物，谁曾想，今儿突然又冒了出来。

　　哎呦，还想翻泡逆袭？陶杰冷冷一笑，过了我这关先！

　　陶杰能从数千优秀童生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就秀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天元棋局而已，也就是小儿科的东东，沉寂两年就鼓捣出了这玩意儿？陶杰嗤之以鼻，喊上几位同样看宋玉不爽的秀才老师一起研讨，没要多久就针对韩天元今天三局对弈制定出了一整套应对方案，悄悄传播开来。

　　一传十，十传百，也就不是秘密了。

　　童生们拍案叫绝，原来天元棋局也不过如此，哼哼，咱们不过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时有些慌了神，不知如何应对，现在有了应对之法，再看韩天元这三局棋盘，也就那样了。

　　童生们信心满满，明儿咱们这就去切菜韩天元，看他还怎么嚣张，呵，独孤求败，搞笑不是！

　　王仁、伍江已然迫不及待，哎呀，天怎么还没亮的，明儿咱们一定要找回场子。

　　伴随着院子里一声嘹喨的公鸡叫，黎明到来了。

　　韩天元伸个懒腰，坐起身，这一觉睡得可真爽啊，吃饱喝足就是不一样，原本有些冰凉的身子变得暖烘烘的。

　　可惜不能打坐修炼，韩天元撇撇嘴，再熬一个月，等成为了童生自然就能够重新开始修炼。

　　大黑呜呜两声，吵死了，那只公鸡是活腻歪了么？敢搅合了本狗的美梦，回头咬你一口。

　　韩天元轻轻踢了大黑一脚，催促道：“起了，一块儿去吃早饭。”

　　早饭？大黑一骨碌翻起身，跑到院子里，眼露凶光，对着喔喔叫的大公鸡龇了龇牙。

　　大公鸡吓得一哆嗦，嗝儿半声，扇着翅膀飞到屋顶上，戏谑地瞥了大黑一眼，继续仰天喔喔叫。

　　嗯？这么嚣张？大黑眯了眯眼，前脚猛地踢中一颗石子。石子飞射而出，精准击中了喔喔叫的大公鸡。

　　大公鸡惨呼一声，扑腾着掉落在地，一抬头，就看到了大黑张得大大的嘴巴以及锋利无比的尖牙。

　　大公鸡吓得魂飞魄散，僵在那里，大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大黑磨磨牙齿，狠狠警告了大公鸡一番，优哉游哉走到一旁花坛那边咬了一朵花漱口。

　　韩天元舀了盆水洗漱，可惜没有牙刷，没办法刷牙，回头看看能不能整几把牙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