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袁绍的金手指

　　翻来覆去，诸葛亮睡不着。

　　待到天色渐亮，诸葛亮起个大早，想去院外探上一探——昨晚应有大元和二元这两个随从守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彻夜未眠。

　　轻轻地推开门后，诸葛亮独自一人来到院内，便见荀彧早已起身。

　　荀彧正与大元、二元小声地交谈，见到诸葛亮来了，微微地惊讶，立即停止了说话。

　　荀彧正愁没法和诸葛亮单独地聊天，这会子见到诸葛亮早早地起来，便道：“可是吵醒了你不曾？”

　　诸葛亮连忙地行了行礼，礼貌道：“不曾，只因先生在这，学生太过激动，没法入睡罢了。”

　　荀彧挑了挑眉，问道：“……你家兄长已把事情说与你听了罢？”

　　诸葛亮更加恭敬道：“说了……兄长说先生您是北方霸主的第一军师——昨天小子言语有失，还请先生原谅小子的无礼！”

　　荀彧微微一笑，笑道：“此是你家，吾等莫名地前来打扰，的确有失礼数。”——至少，荀彧没有拜帖便突然地来访，之前还有随从们差点绑走诸葛亮和诸葛均的前例……也难怪诸葛谨一开始极其不待见他们！

　　诸葛亮一脸谦虚，本想聊些话题，以便了解荀彧，但见荀彧手里拿着甚么东西，便将目光定格在荀彧的手上。

　　荀彧的手里，拿着好几张纸——

　　嗯？

　　——纸？

　　诸葛亮怔了一怔，呆呆地望着那些纸。

　　荀彧亦愣了一愣，望了一望手中之纸，似是明白了甚么，晃了一晃手中纸张，说道：“此乃「袁氏纸」，乃是吾家主公发明而来，小先生可要细看一看？”

　　言罢，荀彧选出一份纸张，递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好奇地捧过那张纸——那不是白纸，纸上画有一些讯息！

　　不过，诸葛亮暂时不在意那些讯息，而是——

　　啊～此乃袁氏纸？——倒与普通张纸略有区别……

　　自古书籍多用竹简编成，一般略有地位的人家则用绸缎布匹来写字。一百多年前，倒有一位名叫蔡伦的人利用树皮、麻头以及破布、鱼网造成了新纸「蔡侯纸」——尽管新纸运用得十分普及，但也仅限士族使用……毕竟普通百姓家里，可没几人识字，也就不需备用甚么纸笔。

　　新纸虽好，质量却相当粗糙，与袁氏纸一比，反显袁氏纸更滑、更轻、更洁白！

　　尔后，诸葛亮才抽空般地瞥了一眼画上讯息，顿时傻了眼去！

　　便见那张纸上好不奇特：先画有一张人像，却是彩色的，乍一望去，还以为是哪个人脸贴在了纸上，令人惊悚且惊叹……五官英挺，嘴角含笑，若不是年纪稍小，定有一股名儒的风姿，端得神采飞扬——

　　诸葛亮吃了一惊：咦～那不是他么？！

　　接着，画像下面有一段字符：

　　『诸葛亮（字孔明）

　　统帅：93

　　武力：39

　　智力：100

　　政治：98

　　魅力：95

　　等级：SSSSS+』

　　诸葛亮：“……”

　　荀彧：“……”

　　大写的尴尬似乎重重地压在诸葛亮和荀彧的头上：荀彧默然不语，诸葛亮亦连个干笑也笑不出来。

　　话说这字、这画诸葛亮倒是认得，但字后面的符号是何含义？——目不转睛地，诸葛亮一边盯着五个像字又像符号的讯息认真地思考，一边飞快地回忆他有没有在哪里见过……奈何想了半天，他也没有任何印象！

　　盯着诸葛亮沉思的模样，荀彧肯定道：“你识字。”

　　定了定神，诸葛亮道：“略懂一些。”

　　荀彧指了一指那段讯息，直言道：“可认识这个？”——荀彧指的是「等级：SSSSS+」。

　　诸葛亮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不认识。”诸葛亮老实地回答。

　　荀彧道：“其实……没人看得懂，除了主公。”

　　主公？

　　——袁绍么？

　　诸葛亮抬起头来，好奇道：“袁将军懂得……？”

　　“这便是他画出来的。”荀彧沉声地道，“主公他虽才华平平，却慧眼识人、用人不疑——主公却曾谦虚地说，他之所以眼光长远，是因为他游历过很多地方，打听过许多贤士！因此，当他成为冀州牧之后，他画了许多画像，让吾等照着画像去找人……这也是你为甚么会被那些人追着找上门来的原因。”

　　诸葛亮：“……”

　　语塞，语塞，诸葛亮头一回感到语塞，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沉默良久，诸葛亮道：“先生，另外几张画像，能给小子瞧上一瞧么？”

　　荀彧想了一想，痛快地将余下的张纸递给诸葛亮。

　　诸葛亮拿来细细一览——

　　第一张依旧是一幅彩色头像，头像下方则标注：

　　『鲁肃（字子敬）

　　统帅：78

　　武力：59

　　智力：94

　　政治：93

　　魅力：89

　　等级：SSSS』

　　诸葛亮：“……”

　　若有所思地，诸葛亮干脆地再瞧另两张画像和讯息——

　　『张昭

　　统帅：35

　　武力：9

　　智力：84

　　政治：97

　　魅力：80

　　等级：SSSS』

　　『糜竺（字子仲）

　　统帅：24

　　武力：30

　　智力：72

　　政治：83

　　魅力：82

　　等级：SSS』

　　诸葛亮：“……”

　　——不懂，不懂，完全不懂！

　　文字倒会念，但若拼在一起，诸葛亮却迷惑极了。

　　诸葛亮有注意到「等级」这个字眼，后面的「S」符号或多或少——他的最多，鲁肃、张昭的次之，糜竺的最少……鲁肃、张昭以及糜竺这三人，诸葛亮虽说现今没有遇到他们，但对他们却绝不陌生！

　　假如拿他和那三人的一生成就作对比……诸葛亮隐约地得出一条结论。

　　也许……也许「等级」代表「实力」或「能力」——以此推断：他是最强，鲁肃、张昭略弱，糜竺最弱！

　　……这些画像皆是袁绍所画——看来袁绍的来历大有来头！

　　垂下眼帘，诸葛亮掩去眼里的惊骇，只当泄气——因他看不懂纸张上的内容而泄气不已！

　　荀彧腾出手来，轻抚诸葛亮的脑袋，温声道：“你才多大？——不必在意……大不了，到时候你们来冀州，好好地向主公讨教讨教，主公必然不会拒绝你们，相反地，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诸葛亮唯唯诺诺，装傻地将纸张还给荀彧。

　　诸葛亮算是看明白了：敢情袁绍知道徐州有哪些人才，特意画了人才图像，专门派人地搜索人才来了？

　　……不管怎么说，诸葛亮对冀州牧袁绍起了一丝兴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假如他和自己一样是重活一世，那么他的画技又从何而来？那些张纸上的画像，辨认度忒清晰得过了头儿，诸葛亮瞅着自个儿画像，差点以为自身被贴在了纸上……都可以假乱真了！

　　“亮儿，你在做甚么？”兄长诸葛瑾的声音响起，顿时打断了诸葛亮的思绪。

　　“兄长……”诸葛亮眨了眨眼，看向走来的大哥和幼弟，猛得意识到他和荀彧聊得太长了，“弟正向先生问安呢！”转过头来，诸葛亮面对荀彧，一如学生见老师，规规矩矩地拱了拱手，从从容容道：

　　“先生既然安好，小子便放心了……小子是替兄长问安于先生——晚些时候，可否一同用食呢？”

　　盯着诸葛亮，荀彧含笑地点了点头，应道：“如此，有劳了——且等彧做一件事儿。”

　　言罢，荀彧示意大元和二元出府，还道：“你们且去备些新鲜蔬菜瓜果……这几日，咱们暂住他处，可不能两手空空，只顾白吃白喝——你们且去，快去快回。”

　　催声渐行渐远。

　　诸葛亮却生出一丝古怪的想法：是不是他来得太巧，打断了荀彧与大元、二元的行动？——事实上，他们可能会买些吃的回来，但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得替远在北方的袁绍搜寻人才罢？

　　“亮儿？——亮儿？”诸葛谨再次地唤人。

　　诸葛亮回神，「嗯」了一声，顺势道：“咱们何时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