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亲眼看着自己死亡
书名:重生影后又要搞事情了作者名:雪宝儿本章字数:2006更新时间:2023-12-27 20:23:35
阮笛扣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病房里唯一的一台电视——这个角度还被一个中年男人给挡住了。
她往边上移了移,视线被另一个女人挡住,这女人嗓门嘹亮,一开口差点把阮笛扣的耳膜贯穿:“我告诉你们,我们是撞了你闺女,但是我们逃跑了吗?没有!我们第一时间带你闺女到医院,排队给她挂号看伤交钱!前前后后花了少说一万五了吧,这是五千块,你们爱要不要!要去报警随意!但我告诉你们!报了警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太少了!我女儿这个样子,你看看她,都神志不清了!怎么说也得五万!”这位声称是她父亲的男人一副工人模样,说话时唾沫横飞,个头虽不高,气势却十足:“医生刚刚怎么说的,后遗症!创伤后遗症!我女儿刚考上大学!我们家砸锅卖铁才培养出她一个大学生,你这么一撞,把人给撞成这样,给个五千块就算完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阮笛扣看了他一眼,实在难以从脑子里搜寻出有关他的记忆,莫不是认错人了?
边上另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只是哭,边哭边心痛地看向阮笛扣:“我苦命的女儿啊……这可怎么办啊,好好的孩子,趁着暑假做兼职,怎么就被车给撞了呢……马上就要开学了,这可怎么办啊……”
门外的医生进来看到这一幕,皱着眉道:“怎么又在病房吵?影响病人恢复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
几人这才停下争吵,中年男人走到医生面前问:“医生,你再检查一次,我女儿是不是落下后遗症了?”
医生拿了电筒过来,照了照阮笛扣的眼睛。
“这个不确定,但是她既然不说话,很可能患了创伤后遗症中的失语症,还有,她对你们说话也没反应,像是屏蔽外界,也有可能是……”
“哎,你别说太多专业的我们听不懂,你就说是不是很严重?”那男人粗声粗气地问。
医生沉吟片刻:“嗯,差不多。”
“听到没?!医生都说我女儿很严重!”那个工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突然背过身擦了擦眼睛:“我们夫妻俩要守着她,根本没法出去工作赚钱,我们不赚钱怎么过下去!?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女儿,被你撞傻了!不会说话了!你知不知道她马上就要去上大学!她是我们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你知道吗?!”
嗓门嘹亮的女人沉默了一会,随后拉着医生走了出去,大概是询问医生具体情况。
中年男人担心医生说谎也跟了出去。
病房一下空旷许多,除了边上还有个正在哭泣的女人。
阮笛扣将视线重新放到电视新闻上,这条新闻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播放最新进展——国际影后阮笛扣车祸身亡。
昨天是车祸现场报道,今天是火化现场。
她昨天醒来时还有点奇怪,自己明明活着,为什么电视上的自己死了。
而且她根本就不认识病房里这两个声称是她爸妈的人,阮家是豪门,从不会为了区区五万块跟人扯着嗓子争吵。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活着却像是死了,若是死了,为什么她又好端端地躺在这,可若是她活着,新闻上死掉的那个又是谁?
病房外的中年男人重新走了进来,那个嗓门亮的女人没有跟进来。
他进来走到病床前,看了眼阮笛扣头顶的点滴,随后冲边上还在哭的女人说:“别哭了,她说回家筹五万给我们。”
“钱钱钱,你要那些钱有什么用?!小红这个样子你要那些钱有什么用!”中年女人哭得鼻子通红,声音都哑了。
“等钱到手,我带她去别的医院看病,咱不呆在这了。”
听到这话,那中年女人立马又流了泪。
阮笛扣重新看了眼中年男人,他胸口别着工牌,写着【罗大山】,应该是厂里的工人,大概是听说她出事,厂服都没换就跑了出来。
他身上还有厂里难闻的气味,也不敢离太近,只是站在床边看着阮笛扣说:“小红,爸爸没本事,没能给你换最好的医生,你别急,过两天,等钱到了,我们就转院,咱们要有信心,你一定会好的,爸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阮笛扣没有回应。
她像是沉在一场大梦里,清醒不了,只能目光呆滞地继续盯着电视,那上面接了另一条新闻——【惊!洛少爷抱小姨子阮清雪回阮宅……】
三天后,罗父带阮笛扣办出院手续,打算带她去市里更好的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因为当时车祸现场离这家医院很近,肇事那对夫妻估计也是图省钱,就把她送到了这家医院,结果,检查结果说什么没多大外伤,只是脑部有损。
开什么玩笑,围观群众都说他女儿整个人被撞飞了,还说什么没外伤,这家医院真是又黑又坑!
从这家医院到市医院有十五分钟的距离,打车估计要十五块,坐公交一人两块只要六块,罗父想了想,还是背着阮笛扣拦了辆出租车。
“钱不重要,闺女最重要。”他说。
因为今天要背她出院,前一天晚上他终于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身上一股香皂味,阮笛扣蹙了蹙鼻头,虽然还是难闻,但比之前那一身臭味好很多。
三人坐车到了市医院门口,罗父付完钱之后又道谢:“师傅,谢谢,辛苦。”
大概工薪阶层都是这样,礼貌又客气。
阮笛扣从不会这样,她以前是阮家大小姐,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后来当了影后,常常因为态度傲慢无礼被粉丝黑,被观众骂,但她无所谓。
用她当时的话来说:“那些观众不还是一边骂一边看我演的戏吗?”
罗父背着她到了候诊室大厅,罗母脱掉外套将衣服垫在冰凉的不锈钢椅上,随后和罗父一起把阮笛扣放在椅子上,这才冲罗父摆手:“你快去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