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打脸警局

　　每个人心里清楚，76号特工总部虽然成立仅仅3个多月，暗杀、绑架，纵火、溺毙……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除了敬日本人如亲爹，上到部长、下到黎民，没有他们不敢动的人。雷霆且残忍的手段收效立杆见影，从官场到坊间，震摄住一大批立场左右摇摆的人，也因此受到日本军部代表土肥原贤二及日本大本营陆军部军务课长影佐祯昭的认可和赞许。

　　警察局自然没放在76号的眼中。所谓的警局威严扫地，不过是局长大人在76号那里被人拂了面子，摆明人家的态度就是看咋咋地，能奈其何的无赖相。

　　为了这事招惹76号，那等于日后给自己找麻烦，甚至惹祸上身，按你个通匪的罪名，就是死路一条，日本人才不在乎横尸的人究竟是不是匪，是个什么匪。况且76号眼下正值扬威立万之时，巴不得多找几人血祭锋刃。

　　就算想拍局长的马屁，现在这个时候也是极不合适宜的。其实这点，他霍鑫局长也是心知肚明。他无非想多找回一点颜面，在76号多刷些份量和存在感，警示人家真别把警局当成草包、当孙子。

　　面对沉默僵局，霍局自有破解之术——点将发言。

　　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副局长方正年。他极不情愿地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一声后，才说：“现在是年关，局里的电话被打爆，想必市府的电话也一准连声如雷。他们的压力比我们大，我们不妨就此搁置，眼不见、心不烦，76号如果一意孤行不肯收拾残局，市里一准求着咱们。”

　　“他们往外挂，咱们照收就是了，他们做鬼，咱们当人，不吃亏啊！”

　　“上海时下是乱局，人如浮萍，命如草芥。何苦为一两个地下党，劳师动众，讨伐76号，非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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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苦心良策皆是劝霍鑫忍气吞声的。

　　曾华一直没有发话。他却在思忖，如果自己是霍局，他最想听到什么！

　　这些没有丝毫建设性，或者说解气解恨的“忠言”，让霍鑫的脸上极为不悦，可他到底是个审时度势的人，清楚再逼问下去也是无用，反而怕最后的一点颜面也给丢尽了。

　　他摆了摆示意散会，参会人员立做鸟兽之散，惟恐慢了半步。

　　曾华刚走到门口就被霍鑫叫住，“来我办公室，我有话同你讲。”

　　霍鑫一进办公室，满腔的愤怒如泼水一样倒给了曾华。“就是一群白吃干饭的酒囊饭袋，指着他们天下为公、匡扶正义，门儿都没有！”抬起拳手重重砸在桌子上。

　　“局座请熄怒！跟他们较劲，等同为难自己，何苦呢。”曾华给了霍鑫一个舒服的“台阶”。

　　霍局这才坐回他的沙发转椅里，然后拿起一颗烟，曾华立即拿起火机凑上去点燃。“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曾华恭谨答说：“属下愚钝。”

　　霍局冷哼了一声说：“现在，把你说不出口的高见说出来吧！”

　　曾华故意遮掩着说：“属下哪里有什么高见！”只有先崩住，他才更想要听。

　　急于出气的霍鑫果然声色俱厉地说：“少特么跟我装蒜！你小子动动眼珠子，我就知道你有了花花肠子。怎么着，在外敲竹杠敲上瘾了，敲到了我这里。还想让我给你摆一桌，送你一个大红包？”

　　曾华深感受不起，立正说：“您言重了，属下岂敢。”

　　霍局不再说话，等着曾华开口。可曾华却故意吊着他的胃口，闪躲着说：“局座，我给你倒杯水去吧？”

　　霍局“啪”地一拍桌子，“你别在我面前拿把，装什么大尾巴狼。”

　　曾华立即十分为难地说：“那只是拙招，不可说，说了就有通共嫌疑。”

　　见霍局没吭声，可兴趣却全然跃在脸上，曾华这才说：“76号把人头明晃晃悬挂在那里，他们无非一是用来震摄四方。在您看来，是警局遭人打脸，可76号未必这样想，不明真相的，肯定认为警局与76号坑瀣一气，为虎作仓！”

　　被人拉了一身屎，还想我给他们摇旗助威，亏他李士群想得出来。

　　76号肯定还想借机设套抓捕地下党。这地下党也不可能就没有报复动作。双方擦枪走火是在所难免的。警察局在他们眼里不是犹若无物嘛，那我们就一旁袖手旁观冷看，神不知鬼不觉拉个偏架，也是好的。也能借地下党之手杀杀76号的威风。”

　　霍局感叹着说：“这百几十年间，新朝更迭比翻书都快。只守在一条船上也非明智，搭把手还能落个不附逆为奸之名，兴许坏事还能变好事。你有把握不留一丝痕迹吗？”

　　曾华说：“拉偏架，又不是打仗，没有十足把握，不帮就是。”

　　霍局说：“这事交给你独自办，切记不可声张。如果办砸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属下尽力妥办此事。”

　　从霍局的办公室出来，曾华并不确定地下党是否会在今夜采取报复行动。即便有，自己如何做才能保证帮上忙，而不是帮倒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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