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跟女儿吹牛

　　看向丫头，我竟然有些心虚。都说小蝌蚪找不到妈妈，但在科学面前，我这话显得相当无力。

　　老刘不想听我啰嗦，他直奔主题：“微整形医生，做不做？”

　　我收回了目光，望着老刘连续抽了两口烟。

　　“刘哥，这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是要进去的！”

　　这两年来，我背地里帮老刘不少忙，但实际上来讲，就是看看妇科病，对症开点药。而这次老刘居然要搞微整形，这就有点过了。按照我的话来讲，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你…”老刘压低了声音，又往我身边凑了凑说道：“小打小闹，割双眼皮，打打整容针…一个月，我给你这个数！”

　　老刘伸出了四根手指，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自信。

　　这绝对不是四千，这是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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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陷入了沉默，以至于又在那幻想。一年五十万，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我不用多求，跟老刘做个三五年，那就是百万户了。

　　现如今虽然几百万不算什么，但车跟房子，还有定居的问题肯定能得到结局。

　　有了车，有了房子，就像老刘说的那样，未来还会远吗？

　　只是，我又陷入了挣扎当中，我想要的未来是什么？就连我自己，似乎也无法去勾勒。

　　而这个答案，似乎早就沉寂在过去的某片土地，伴随着时间，已经被我遗忘。

　　“别急着答应我，暂时就是有这么一回事。还有，我这四根手指，就是保守的数字，弄好了，你一年就彻底翻身。”

　　看着老刘，我揣着的那到手的五千块，我动容了。

　　“你有那么多资源吗？”我问了句。

　　在我印象里，老刘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人，以至于提出这事，我就有点心虚。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刘哥我能在这粉房街捞钱，这就是本事。我远的不提，就拿近的说事。还记得去年的那个小桃红吗？”老刘竖着大拇指，坐在那提人了。

　　“小桃红？啊，那个，那个…”

　　“就是老喜欢勾搭你那个粉灯女…”

　　“记得，记得。得有半年没见到了。”

　　“火了，人家现在是富家太太，这事就是她联系的我。”老刘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这还真是鸡变凤凰了！”

　　“可不是嘛，这女人了不得，正捞钱呢。听说她老公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最近怀孕了，我给找的医生，做检查是个男孩，地位立马又上去了。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那富二代的！”

　　老刘八卦起来，我看着都害怕。于是我老毛病又犯了，他说他的，我就在那抽小烟。

　　老刘也知道我这走神的毛病，自言自语没意思，说让我考虑十天，到时候在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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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老刘诊所离开，一路上我的心思全在他说的整容这件事上。

　　整容赚不赚钱我这个做过医生的能不知道吗？但这钱，真的是昧着良心。可我昧着良心的事还少吗？就比方说今天，有几个女人就是轻微的炎症，我却说的更重了几分，明明几十块钱就治好的病，诊所硬是收了他们五百多。

　　习惯的去点烟，在漫不经心中我渴望一点阳光，只是这天延续了昨日的阴沉，似乎有那么一点‘躲藏’的意思，而正是因为如此，我忽然觉得有些失望。

　　“爸爸，我饿了。”蹭吃蹭喝的丫头，将我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我没什么胃口，但看着这个发育过早的女儿，我还是带她去吃饭了。

　　地道的东北面馆，我要了两碗炸酱面，在面上来后，我忽然觉得心里发堵，于是给丫头要了可乐，给自己弄了一瓶冰镇的啤酒。

　　吃喝中，我似乎忘记了那些不愉快，至于丫头穿着那大她两号的衣服显得没心没肺。见我看她，她嘟嘟嘴冲我笑。

　　我愣了下， 看着丫头，忽然就想有个房子，有个属于自己的家，然后有老婆，有孩子。

　　女魔头！

　　哪怕我已经记不清叶诗的样子，但就这个名字，我幻想中的家像是碎掉的玻璃，被我用一双手一片片的从我的幻想中抽离掉。

　　我怕叶诗，打骨子里的惧怕！

　　都说时间会改变一切，可这都特么的十年了，我还是害怕。

　　面对叶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老刘的这个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难得。

　　我又陷入了无休止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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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如果妈妈，结婚了，你会带我走吗？”

　　丫头的话，又一次将我拉回了现实。只不过这个问题，来的太过突然与不适应。

　　“你妈妈要结婚了？”我皱着眉头，总觉得一阵不爽。

　　“爸爸，会吗？”丫头情绪失落的看着我的眼睛，很委屈，很难过。

　　“什么会不会，吃面。”我逃避这个答案。

　　“爸爸，如果不愿意就算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丫头没了胃口，用筷子在那捅咕着碗里的面条。

　　我被丫头的这几句话搞得心烦意乱，我闷了口啤酒，啤酒从口腔穿过喉咙再到胃里，那种通透的凉，我觉得畅快多了。

　　放下了啤酒，我摸了一支烟放在嘴边，毕竟是学医出身，想到二手烟的危害，我默默的将香烟放在桌上，然后看着丫头说道：“你说你，突然就这么冒出来了。你得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呀？人家，人家都是…”

　　我比划着怀抱着婴儿的动作，眨巴两下眼睛继续说道：“人家都是小时候抱着，然后抱着抱着就大了。你这个是，我还没长大，你都快要结婚了！”

　　本来挺心酸个事，我这么一解释，连我，连丫头，都忍不住笑。

　　我是自嘲的笑，丫头是被我夸张的动作与语气逗笑了。

　　“爸爸，你喜欢过妈妈吗？”小孩子的问题直接，简单。

　　而正是因为这样，我却不会接了。

　　“这个哈，我跟你妈妈，我们是…”我纠结了。

　　“妈妈说你们是两情相悦，所以才有了我。”

　　“屁！”我差点没掀桌子，而后又觉在孩子的面前不能失态，我又补充了一句：“是你妈妈死皮赖脸的要追我，说我长得帅，你也能看出来，你爸……我，想当年相当的英俊，追我的女生，那真是，怎么说呢，排个队也就十里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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