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糖心

　　不远处，男青年在巷口转悠，应该是在等娃娃脸护士。

　　娃娃脸护士离开了，我把手抓饼分给了纪宝宝，丫头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

　　看着娃娃脸护士与青年男离开的背影，我多吃了两口手抓饼，内心平静如水。

　　这些年过去了，这种事屡见不鲜。最初，我或许还会有几分难与失落，我会觉得女人是否都那么绝情，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对的，女人就是绝情，她们要的，就是虚荣与满足。

　　像娃娃脸护士这种偷腥的猫，在这条街上，我一个月会遇到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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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自始至终全是你…

　　许茹芸的《独角戏》。

　　我特别喜欢这首歌，于是就拿它做了铃声。

　　沉浸在歌中几秒钟，这才忽然发现有人给我打了电话。

　　叼着手抓饼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显示来电是老刘。

　　要发工资了？我这样想。

　　胃装了包子跟米粥，已经处在一种饱和状态了，但又不想浪费这手抓饼，就大口的往嘴里塞了两下。

　　“老刘…”老刘比我年纪大，但熟悉了，就这么叫了。

　　“纪皓啊，这来活了，过来一趟吧，另外，我有事跟你商量商量。”老刘一团和气。

　　“成。”我没提钱，也没往坏处想。

　　“好，那先挂了。”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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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我陷入沉思。

　　这老小子能找我商量什么？借钱？我啥条件，他应该比我清楚吧！难道要推荐我做主治医生？老子行医资格证早就被吊销了。

　　“希望加工资吧！”我乐观了下，却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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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超市买的牙具，牙刷，牙膏，手巾，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丫头倒是什么都不要，但那眼神始终在可比克，可乐上来回的徘徊，我心想：叶诗到底多虐待我闺女？这特么明显没吃过！

　　似乎是赌气，我就又给她买了一堆零食。然而在结账的时候，我有点心慌了，这堆零食多开销五十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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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超市离开，隔壁就是我租房的院子。丫头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牙洗头，至于第二件事就是可怜兮兮的盯着我看。

　　我被盯得发毛，忍不住出声：“我说碰瓷的，你又干嘛？牙刷，牙膏，零食，这不都给你买了吗？”

　　叫女儿别扭，叫名字又觉得不舒服，干脆我叫她碰瓷的。

　　“爸爸，我衣服脏了。”

　　“那就洗呗，楼下有洗衣机。”

　　“我，没带换的衣服。”

　　我觉得自己脑袋上顶了个问号，我忍不住吐槽道：“你离家出走都不做好充足的准备？”

　　“爸爸，都离家出走了，哪里来得及准备呀。”

　　“……”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想要去反驳两句，却又觉得丫头的话有道理。

　　拿出了一支烟，但又自觉地没有点上，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拉门走出了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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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我犹豫了几秒钟。但还是去敲了隔壁姑娘的门。

　　“谁啊？”姑娘在屋，声音很轻。

　　“我…”

　　“啊，纪皓哥，你，有什么事吗？”听出了我的声音，小姑娘把门打开了，但只露了一条缝隙。

　　“这个啊，你有不要的衣服吗？借我两件…”

　　“是给那个小妹妹穿吧。”姑娘问我。

　　“你这都知道？”我愣了下。

　　“嗯，房间隔音不好，你们说的话，我，我能听到些。”姑娘脸色潮红，像是八月午后的太阳。

　　“哈哈，嗯，给我拿两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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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捣鼓了半天，弄了有七八件的衣服、裤子。她叠的整齐抱给了我。

　　“纪皓哥，这些够吗？”姑娘又问我。

　　“够了够了，谢谢。”我跟这姑娘算是脚前脚后的住进这院子，算起来认识一年多了。

　　在我印象里她很安静，似乎是个学生。我们彼此有过照面，却不曾说过几句话。我不知道她白天是否经常在租房，但白天我很少见她，至于夜晚来临，她总会躲出去，原因嘛，这跟我莫大的关系。

　　“不客气。”姑娘很腼腆，笑起来有颗小虎牙。我这才端详了这姑娘，这是个很普通的姑娘，估摸能有二十二三，五官不算精致，搭配在脸上却很漂亮。但与我见过的美女相比，她稍稍逊色，不过她年轻，看上去充满活力。

　　“那我回去了。”我笑了笑准备离开。

　　“等，等等。”姑娘突然叫住了我，我奇怪的看向了她，她的脸更红了。

　　很显然，这是个不善交际的女孩子。

　　“怎么了？”我笑着问道。

　　“啊，纪皓哥，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被姑娘这么一问，我愣住了。先是觉得姑娘这个问题很幼稚，很矛盾，但又觉得她这个年纪，又不善交际，似乎这个问题也没什么。

　　然后我想了下，还真记不起来这姑娘的名字了。

　　我纵横情场多年，突然尴尬的杵在那。

　　“啊，我，我叫糖心，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那，小妹妹应该等急了，我在说些什么。”

　　女孩子神经质的说了一通，我一句没听懂。梳理了半天，又觉得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上学那会。

　　“名字我记住，糖心。”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回了这么一句。

　　然后，我似乎听到了撞倒东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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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心大约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在女生中这个头不算矮。再看纪宝宝，这个十岁就达到一米六一，六二的个头，我还真担心她会有巨人症。

　　丫头似乎也有脾气，她抵触糖心的衣服，但在我的强迫下，她还是换上了。

　　趁丫头换衣服，我躲出去抽了支烟，或许连我自己都没发现，自从知道这丫头是我亲生女儿后，我似乎做事变得很小心。比如，拒绝让丫头吸二手烟。

　　后知后觉，这感觉挺不爽。就像是婚后被老婆管着，过了几年又被孩子捆着，然后在某天醒来后发现，我特么居然六十岁了？

　　然后我想去冲浪，想去浪，想去…最后发现，只能想想。

　　至于原因嘛，人总会有老的那么一天。

　　不行，我得把她弄走，要不就我走。先忍两天，把钱跟身份证弄到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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