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性格上相似的母女

　　或许是纪宝宝的关系，我不由的有些紧张…

　　“妈妈她不让我告诉你。”

　　“……”

　　…

　　常年在外，被耍了不是一次两次，更何况是个无心的小孩子，就算生气也没地方撒。

　　奇怪的黑夜与白天，我领着小姑娘就这样游荡在街上，我的思绪很乱，捋不清首尾。

　　…

　　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直到彻底迷失了方向，我才带着小姑娘回到了我的住处。

　　“哟？这是？”房东在家，他正打量着纪宝宝。

　　“我……”

　　“我是他女儿，我叫纪宝宝，叔叔好！”

　　我正整理语言，纪宝宝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她爹，争先恐后的抢着回答。

　　“啊？”张哥愣住了。

　　“这个，是我…女儿。”我想撒个谎，但在心里面编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圆上了。

　　“真滴吗？”张哥河北口音特重，加上他那大秃头，看上去倍有喜感。

　　“哎，张哥，我真想这事是假的！”而后为了避免麻烦，我干脆把兜里的亲子鉴定递给了对方。

　　张哥好奇的看了看，在把亲子鉴定的结果递给我后，冲我伸出了大拇指道：“你小子，高人啊，我年轻那会想做的事，你给做了。”

　　我哭笑不得，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有人正扯着我衣服。

　　我回头看了看，纪宝宝瘪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这才想起来，答应的旋转小火锅还没兑现。

　　“张哥，孩子饿了，我的带她吃饭去了。”

　　“那好，去吧。”

　　……

　　书包扔在了出租屋，我就让她带了手机。

　　下楼直走一百米右转，过一条街便是火锅店。

　　火锅店不大，也不算干净，来这是图个省钱，凑合吃顿好的。

　　靠门的俩位子，纪宝宝挨着我。旋转小火锅，就是在转动的台上摆动着菜品，然后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小锅，想吃些什么，便从旋转台上拿什么，菜品都是用竹签绑着，一根竹签一块钱。

　　“想吃什么随便，我请客。”‘女儿’两个字我始终叫不出口，从医院回来，至今仍然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

　　“好的爸爸。”纪宝宝叫我叫的那叫一个亲切。

　　“吃吧。”

　　下午四点半，人不算多。我也碍于清净，正好思考一些事情。

　　纪宝宝是我的女儿没错，但我似乎并没有抚养义务，要是叶诗非要我抚养怎么办？这女人能干出来。

　　莫非，是她养不起了？然后把女儿硬塞给我？

　　极有可能！

　　我看向了纪宝宝，她正吃得不亦乐乎，然而我却心凉了大半截，这姑娘的出现，似乎不是什么好征兆。

　　我的跑…

　　该跑去哪里？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个我得容身之所。

　　“不着急，先把身份证拿回来，再把老刘该我的钱要回来，对，就这么干。”

　　老刘大名刘美德，也是个大夫。与我不同，他有行医执，在隔街开了间自己的诊所。

　　诊所表面就是抓个中药，点个吊瓶，实际上背地里做的打胎，看那些见不得人的妇科病。

　　这老小子这些年没少捞钱，多了瞎扯，三年一百多万不是啥大问题。可能有人会问为啥妇科病这么赚钱？怎么整条街的妇女被他包了？

　　还别说，真的就是整条街的女人被他买断了。白天，这就是一村小巷，可到了晚上，这就是男人的天堂。

　　而我呢？一次高烧误打误撞的来他这点滴，结果阴差阳错的成了他助手。

　　不过对于这条街的女人，除了看病，我会敬而远之。

　　“爸爸，你在说什么呢？”纪宝宝睁着大眼睛正在打量着我。

　　“啊，什么都没说，喜欢吃什么，随便吃。”注意力不集中的毛病又犯了。

　　“我想喝阔乐。”她还处在变声期，声音有点奶声奶气。

　　“喝，随便喝。”我敷衍的笑，心里正盘算三天后跑路的事。

　　……

　　晚上六点多，我带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望天，纪宝宝也挤在角落里玩手机，娃娃脸护士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似乎对这个娃娃脸护士失去了兴趣，我犹豫了下，在看向了纪宝宝后，还是接了。

　　“怎么这么慢？”娃娃脸护士上来就是质问。

　　“刚醒。”我装作很困，还打了个哈欠。

　　“哦？昨晚，累到了？”娃娃脸护士很会搞气氛。

　　“再战一宿，啥事没有！”

　　“那，今晚，老地方。”

　　“成。”

　　“我把，护士服，带来了。”电话那头，娃娃脸护士声音发嗲。

　　我觉得浑身酥麻，似乎看到了那翻场景。

　　“咳咳…”纪宝宝看向了我，我急忙咳嗦了下，背过脸说道：“那感情好。”

　　“还有病号服，开档的那种。”

　　“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去过呼伦贝尔。”

　　“在找个老实人结婚前，我要学会爱自己。”

　　“几点？”不能在继续聊下去了，这女人像是毒药。

　　“稍微晚点吧，我先去见见他，九点半，我们老地方，不见不散。”

　　“好，我的护士，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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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了电话，我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我心想：今晚又是个不眠的夜。

　　“爸爸，你晚上，是要出去吗？”纪宝宝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这个，我有很重要的事。这样，你把门插上，今晚自己睡，明早一醒，你就见到我了。”

　　我不太想跟纪宝宝独处，从小火锅店回出租屋到现在，我始终都处在一种‘别扭’的情绪下。

　　“爸爸，我怕黑。”纪宝宝委屈的盯着我。

　　我莫名的火气，好在强压着， 我起身坐在床上，倒不是我不想下地，而是整个屋就这么大空间，除了这张床，地下塞满了这样，或是那样的东西。

　　我盘腿，指着纪宝宝说道：“你怕黑你还来石家庄？因为你，我被迫欠人家两万块！因为你，老子身份证都被人扣下了。因为你，我特么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现在又要跑路了！你还怕黑？你比谁都黑。”

　　被我这一顿数落，纪宝宝委屈的咬着嘴唇，但她很倔强，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就是不掉下来。

　　这很像那个女人，我记得最初认识她那会，她就像我训斥纪宝宝似的被她家里人训斥，还挨了打，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