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爸爸，来碗鱼翅漱漱口

　　电话打断了我们刚刚好的前奏，我抱歉的冲娃娃脸女人笑了笑，在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我接通了这个来自房东的电话。

　　“大兄弟，有人来找你喽，人在哪呢？”

　　“人？”

　　“嗯呢，说是你的朋友，回来一趟吧！”

　　…

　　挂断了电话，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了啦？”娃娃脸女人像是毛毛虫似的在床上翻滚了下拉着我的手。

　　“家来人了，我得回去看看。”

　　“哼，借口。算了，不难为你了。喏，那个傻子在给我发消息，一会人就到了。”娃娃脸女人松开了我的手，将她微信的聊天记录递给我看。他男朋友给她发了视频，他所在的列车已经过保定了。

　　我缄默了下，然后又是一阵甜言蜜语，最后女人这才满足的穿好了衣服离开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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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离开后，我一个人枯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大脑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放空一样。

　　这是年后的第几个女人了？我真的不记得了，也数不过了。就像我游荡在外头几年了？我也都忘记了。

　　我能感觉到，我脸上没有一丁点笑容，死寂沉沉的客房，没有生命可言的香烟，还有那如同烟灰散落在地的过去。

　　每一次从我房间走出一个女人，我都会像现在这样没有情绪的点一支烟，然后静静的待一会，给自己一点空间。

　　“纪皓，今天又有什么发现？”这是第二支香烟，我从毫无波澜中奔向了另一个叫做‘幽默’的世界。

　　“有啊，今年桃花运不少！”

　　“为什么这么说？”

　　“这新年才过去多久？这都十几个了？”

　　“这个还来往吗？”

　　“这个算了吧，那哥们挺不容易的！”

　　…

　　房间里，我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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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宾馆离开，十分钟便到家了。我平静的看着这个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心中难免有些感慨：我又稀里糊涂的混了一年。

　　看似潇洒的活着，实际上真的很累。但我又不想去改变，现在的我时时刻刻习惯了麻木。

　　没有未来，没有光明，有的只是那被刺穿的内心。

　　其实我也很挣扎，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结果呢？还是在原地奔跑…

　　保时捷卡宴停在巷口，起初我没太在意，在踏入巷口的那一刻，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这车。

　　“卧槽！”昨天晚上太卖力了，把那俩碰瓷的给忘了！

　　我皱了皱眉，那小姑娘的模样在我脑中出现。太像了，真的太像那个魔女了。虽然我不敢肯定她是我女儿，但以我对基因的研究，她绝对是大魔头叶诗的女儿！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死女人在外面乱来，然后弄出个野种，没人要她，让我当便宜爹！”我咬牙切齿的猜测。

　　“哼，反正出租屋里啥都没有，老子不触这个眉头！”

　　想都不想，掉头就走。

　　“爸爸！”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她们居然在车上。

　　先是纪宝宝从副驾驶跑下来抱住了我，紧接着漂亮女人也跟着下车。

　　“哟，人渣，您这是打算去哪？”女人对我的态度极其冷漠，像是我欠她五百万。

　　“买…”这人渣叫的我挺不爽，但比起被人拆穿意图，这就显得一般了。

　　我脸皮是厚，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打算撒个谎说去买烟，但这才七点多，临近的仓买没开门。

　　买了半天，不知道咋说了。

　　这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买什么？是要跑吧？”

　　“爸爸，你真的要跑吗？”小姑娘也问了我一句。

　　“我是要买…”正巧看到街头卖早餐的阿姨，我顿时挺胸抬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要买早餐！哎，我要买早餐，某些人啊，总把别人想的那么阴暗！滋滋，一点阳光都没有！”这话昨天晚上这女人说过，我现在用她身上，再好不过。

　　“你！”女人在这跟我大眼瞪小眼。

　　有种报复后的快感，我得意的跟小女孩说道：“看到没，你长大可不能学她，又拜金，又不讲理，人还丑！”

　　“爸爸，姐姐长得好看。”

　　“屁，这叫好看？我告诉你，这就是过滤镜下的脸。开了个美颜而已。”

　　“过滤镜，美颜？爸爸，那是什么。”

　　纪宝宝这一问，我也懵了。本来是打算损对方两句，谁知道弄了个变相夸赞。

　　我打量起这女人，忽然就被她惊艳到了。昨天没看清，这女人身高最少一米七三，皙白的皮肤，自然纯美的五官，哪怕现在她什么妆都没化，却已经让很多明星黯然失色。

　　散发披肩的她也在打量我，不难看出，她对我真的有一丝厌恶。

　　我跟着皱眉，我真不喜欢她看我的眼神，这会让我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情感要溢出。

　　“看什么……老子不会跑。”我先发制人，甩了一句。

　　女人歪着脖子，有点目瞪口呆。

　　“切，宝宝，你想吃什么？”

　　“爸爸，我想先来碗鱼翅漱漱口。”

　　“……”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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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的话，一旁的女人终于笑了。但我知道她这是嘲笑，很无情的那种。

　　我也觉得憋屈，又忍不住打量着这个自称‘十岁’却像‘十五’的小姑娘。

　　越看越像魔王，越看心越慌。

　　我担心，我要真把她女儿扔了，然后被她知道了，会被撕成碎片！

　　那个女人，真揍我！

　　我呢，也是真怕她！

　　…

　　“豆浆，手抓饼吧。”我安慰自己，却对小姑娘说道。

　　“嗯，只要是爸爸买的，宝宝都爱吃。”小姑娘脸上有着浅浅的酒窝，她这笑，却莫名的刺穿了我防备的内心。

　　我比她高不少，摸了摸她的头，而后又看向了女人，不咸不淡的问她：“这位老阿姨，你呢？吃点不？哥请客，就是这么大方！”

　　女人应该是饿了，她朝着街边小摊望了一眼，然后对我摇头说道：“DNA亲子鉴定能吃东西吗？”

　　“又不是你鉴定，你怕什么？”我嘲讽道。

　　“哼。”女人甩脸，不再理会我。

　　“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能是她爹？”早餐车在十字路口，从领着女孩， 从女人身边路过时，狠狠的来了一句。

　　“我们赌大点，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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