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她爸爸

　　爸爸？

　　我吓一跳，急忙把被子扯在了身上。我承认自己是个渣男，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底线。像这种年轻的小姑娘，我从不招惹。

　　“你特么谁啊？什么爸爸，碰瓷啊？赶紧滚啊，老子才二十八，没你这么大姑娘。”泡了两天的娃娃脸女人泡汤了，气得我想抽人。

　　“爸爸。”小姑娘的行为诡异，睡意朦胧的目光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

　　“上一边叫爸爸去，老子连婚都没结，哪来的野孩子？我告诉你啊，别跟我扯淡，有多远滚多远。”我嘴上硬气，但实际上有点慌张。我甚至害怕的向门外张望，生怕这小姑娘是个碰瓷。

　　在石家庄混了小两年，我得罪的人不再少数。像这种硬塞过来拍照的仙人跳，遇到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我都靠脸逢凶化吉，每一次都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这也没办法，要钱我是真的没有。

　　“爸爸，我真的困了。为了找你，我都两天没睡觉了。现在口袋里的钱也花光了，肚子还有点饿，但妈妈不让晚上吃东西，她说对牙齿不好。”小姑娘盯着我，奶声奶气。

　　“卧槽？我这脾气？你这起码有十四五岁了吧？还装十岁？现在孩子流行这么玩吗？”我扯过了四角裤，在被窝里套上，这才似乎松了口气。

　　“我今年刚十岁…”小女孩冲我眨眼，看上去很无辜。

　　“十岁？”换上了四角裤，底气也就足了。我顺着门缝朝外看去，走廊里很黑，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是仙人跳？

　　“爸爸，这是我身份证…”

　　“十岁还有身份证？”

　　我完全是下意识的把身份证接到手，仔细反复的看过后，我大致的了解了女孩的来历。她叫纪宝宝，是个来自南京市里的小姑娘，二零零五年出生，现在是二零一五年年初，虚岁来算刚满十岁。

　　纪宝宝？跟我一个姓？

　　“你…”我怀疑身份证的真假，再看向小姑娘她已经睡着了。

　　我皱着眉头，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一阵无语。

　　可我不能让她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我觉得她就算不是个碰瓷，也是个蹭吃蹭喝蹭睡的主，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张口就管别人叫爸爸的姑娘。

　　然后我又想到了另一种情况，在深夜来临时，也有喜欢叫爸爸的姑娘，但她们的年纪跟我相仿，要么就小上两岁。

　　我注意力又开始不集中了，这是车祸后留下的后遗症，我也因此被吊销了医生资格。回忆里很美好，却又很折磨人，假如不是那场意外，或许我跟李茜孩子都有了，那应该会很幸福吧。

　　“纪皓，还没睡嘞！”失神中，有人打断了我的幻想。

　　我在广平街华星路附近租的房子，这边属于待开发阶段，几乎都是那种老式封闭二楼，也算是当地的建筑特色。

　　附近租房都是这种，外来户更是直接按年整租，然后把房租再往出租。而现在跟我说话的男房东也不是当地人，但两个孩子都在石家庄，一个上学，一个上班，他便租下了这房子，也就成了房东，就跟开旅馆差不多。可以长期租，也能临时算。

　　“马上就睡了，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在楼下多聊会？”拉门半虚掩半开，角度上来讲应该看不到小姑娘，我顺手把被子蒙在了姑娘的脸上，而后便出门跟房东聊了两句。

　　“你嘞，又气走个小姑娘。好好谈一个，多好的呀。”房东不会说普通话，但来这地方两年了，河北方言大致也能明白些。

　　“放心吧张哥，我还年轻，玩几年再说。”

　　我又进屋摸了支烟点上，避免房东进屋看到小姑娘，我又蹭了出去。

　　“小伙子，岁月不饶人…”房东无奈的笑了笑，回了他的大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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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松了口气，还好没被房东发现。这要是被人误解，我感觉我下半生也算栽在石家庄了。

　　叼着烟赶紧回屋，然后就是掀开被子把睡梦中的小姑娘摇醒，她迷迷糊糊的看着我，似乎因为我把她叫醒感到不满意，嘟嘟这个嘴在那生闷气。

　　“你现在就给我走哈，我这可不是什么收容所。大街上爸爸有都是，你可别在这赖上我，与未成年人……这个罪名我可承受不起！”

　　“爸爸，你是不是要赶我走！”小姑娘看着我，依旧管我叫爸爸。

　　“我说你个丫头片子怎么叫的这么亲切，老子单身二十几年，什么时候多个闺女，我咋不知道？别乱叫，小心我告你诽谤！”我指着小姑娘的鼻子，一点不留情面。

　　“那好吧，爸爸我走了。”小姑娘突然变得很听话，背起书包下地就要走。

　　我看都不看，心理素质极好。

　　“爸爸，那我真走了。”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刺啦…

　　半晌，我偷偷的朝着门外看去。房东并没有发现小姑娘来过，我也就放心了。而小姑娘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中，我不禁松了口气。

　　我真怕明天我会上热搜新闻，曾著名妇科医生留未成年少女在出租屋过夜，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越想越后怕，这比被面红耳赤一家子人堵在出租屋可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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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打发走了这个喜欢叫爸爸的小姑娘，我又联系了娃娃脸护士，起初她不接我电话，但我却很耐心的软磨硬泡，在我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小护士被我打动了。不过比起我这简陋的出租屋，她要求去附近的宾馆，我应声答应，嘴里面不断的哄着对方让她先去。

　　放下了手机，我迅速穿好了衣服。无论生活多么简陋，出门我肯定会穿的风度翩翩，我呢？就是个渣男，一个活在城市里的蛀虫，但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有多渴望阳光，有多希望自己一生只爱一个人，但那毕竟是曾经。

　　关了灯，门都没有锁的必要。我住在二楼，任何人要进来都要经过房东的大卧，这期间还有一段很黑的走廊，不熟悉的人根本摸不进来，另外就是我这房间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说有就那电视吧，不过那是房东的电器。

　　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人，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哼着小曲下楼，刚推开大铁门，在街灯的笼罩下，我愣了老半天。一大一小的美女就站在我面前。

　　我皱着眉头，认准了这俩人是玩仙人跳的主，我不耐烦，但没等我开口，小姑娘指着我说道：“姐姐，他就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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