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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表决心

第十二章 表决心

书名:穿越是道高数题作者名:不吃饭本章字数:3518更新时间:2024-12-27 17:55:16

  她正经地向他解释道:“你放宽心吧,真的没事了,药王说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他接过参汤喝了一大半,暖意滑过喉间,侧目认真看着秦栗,“我真不放心,我怕有人抵赖,忘记对我说过的话。”

  秦栗后知后觉他在说什么,他临昏迷时在峰角下说的那些话,此时怕是抵不了赖了,既然如此,索性化被动为主动。

  她轻“嗯”了一声,耳根子有些发烫,“还有几天就快过年了。”

  他把最后一口参汤喝完,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嗯,然后。”

  秦栗顺手接过那个青黄釉瓷篾纹碗,手指摩挲着纹路好一会,才踱步把碗放回桌子上,“过完年还有几日,就是庙师定的日子,陆老那边追得急,庙师估计瞒不了多久。”

  鸣珂面上平淡,嘴角却微勾着一抹笑,“嗯,然后。”

  秦栗内心暗恨,她好歹也是个女孩,有必要说得这么明白露骨吗?

  她不敢看他,低头盯着自己的绣花纹云鞋面,声若蚊蝇,“仲婶子一直忙前忙后的,估计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这成婚礼仪繁琐了些。”

  鸣珂黝黑眸子掠过星光,缓缓笑了出来,“秦栗,一诺是千金。”

  他快昏迷时,见她满脸泪痕,他就想赌赌看,自己的趁虚而入会不会成功,赌上天会不会让他再次侥幸存活,可是他一醒来,又生怕她会反悔,着急逼迫她确认,还好他赌赢了。

  秦栗仍旧一动不动盯着自己鞋面上荷欢花绣纹,他朝她道:“过来,来我身边。”这话看似表面意思,实则多层含义。

  她看他身子一动,以为需要她帮忙,连忙过去,“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他眼神张望着,“我之前的衣服呢。”

  秦栗走到床右侧地面上捡起他的衣服,“我好像换的时候,好像随手丢在这地上了。”

  鸣珂眼神微微一眯,注意力停留在某些重要的词上,“你换的。”

  秦栗顿了顿脚步,气急败坏道:“怎么,你有意见。”

  他抿着唇,眼底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姑娘愿对在下负责,我自然是没意见。”

  秦栗暗想,这人调戏她起来没完没了是吧,提起他的衣服,“你要这个脏衣服干什么。”

  他清咳了一声,“你帮我找找看,有个东西。”

  她提起来抖了几下,有一根红绳结掉落下来,她捡起来一看,这莫名的熟悉感,这不就是她画的那条吗?上面的结还是她想了好几天。

  她递给他,“呐,这个吗?”

  鸣珂低头看着她的裙角,“你坐下。”他费力的站起身来,秦栗见他行动困难,坐不住总是想起来扶他。

  他声音轻柔,但又有摄人之感,“坐好,不许动。”

  秦栗就乖乖地坐着,只见他蹲下身来,“把脚伸出来。”她微窘迫,还是乖乖照做了。

  鸣珂帮她脱了鞋袜,他小心地把存情结绳套在她的脚踝上,温热手指微触及她的脚踝,屋内气氛微妙,秦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带着一抹羞怯,低着头不去看他,等他戴好了后。

  她低头,瞥了瞥脚上的东西,满脸不解,“这是手绳,你套我脚上干嘛。”虽然她脚很细,也可以当脚绳。

  他怕她着凉,赶紧把鞋子给她穿上,脑袋浮现从前的场景,“你还记得,你怎么把我救上岸的吗?”

  秦栗眨了眨眼,想了起来,那时她在药田地里除草,脚上鞋子上全部沾上厚泥土,路过运河,就脱了鞋袜,下去洗了个脚,结果脚踝被抓住,她起先以为水草,结果费力却捞出个人来。

  秦栗想着,噗嗤笑出声来,“你还好意思说。”

  鸣珂帮她把鞋穿好,缓缓站起来,“因为一开始就抓住了,所以要套在脚上。”

  他慢悠的重新坐回床上,清润的嗓音道:“我现在身无长物,只好先拿这个当聘礼了。”

  秦栗抬眸看他,他一双眸子深邃似见不到底般直视着她,她认真想着,道:“可是我记得,这个绳子是你买的,可花的是我的钱。”

  她狡黠一笑,得意道:“不过,本少主,要啥有啥,你没聘礼,我有的是嫁妆。”这就叫财大气粗,有恃无恐。

  他​唇边一抹温和,十分理所当然道:“那我只能吃软饭,当赘婿了。”这软饭他吃得很倒是欢乐,“我还有些从前的事要同你说明。”

  她默想,该不会是什么过去的情债,他过去的身份必定是权贵之流,有几个瘦马,侍妾是不是也算挺正常的。

  想到这,她不开心地哼哼道:“你最好从实交代,你从前那些莺莺燕燕的事。”

  话出,又懊悔道:“不…不,你就说多少个吧,不用说太详细,反正都过去了,我不会嫌弃你的。”

  鸣珂无奈道:“我从前房里伺候的全是小厮,没有女使,我打小便是带着舅父长大,七岁起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军营里都糙汉子,实在没有你说的什么莺莺燕燕。”

  他淡淡笑着,“你呢,我看那个姚易尧对你倒是关怀得很。”

  她干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是有话交代吧,别净扯些有的没的,好好说。”

  他敛了敛神色,他既决定在此与她厮守终生,那从前那些东西是决计不会在在乎了,只是他觉得秦栗有知道的权利,“我身世坎坷,是陶阳公主与榕县知府陈滐私通所出,我母亲因疾去世。彼时,我不过五六岁,便为嫡父不容,碍于我母亲身份尊贵,皇上便恩准我开府别住。因我私生子的身份,为文官谏臣所诟病,都域上京中官宦子弟也不愿与我相交,我身边唯有与我征战出身入死的将士,你曾说你总是离经叛道,我又何尝不是为世俗不容。”

  秦栗听着,心口隐隐发酸,手指不自觉绞着手帕,想着开解他,抛出一个笑颜,“那以后我们妇唱夫随,一起为现世不容。”反正这岛上的人对她出格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鸣珂看她心疼的模样,心口被温暖充盈着,“你不必为我伤心,你不是说过,不在意的人,何必为其浪费心力。

  况且如今外世不稳,百姓多艰苦,而我少年贵幸,十六岁任票姚校尉随舅父征羌族,十八岁领数万骑兵直捣南蒙内境,后皇帝亲封神渊大将军。

  陛下与我也算恩义一场,只是后来为了种种权势,才不再信赖我。”

  秦栗一听他的战绩,这兄弟挺可以的,打趣道:“哟,你还挺厉害的,原来还是个年少有为的贵家公子哥。”

  他对回之以微笑,“你男人可不是吃素的。”

  秦栗狠狠翻了白眼,他进入角色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他眼底有些异样情愫,淡淡说道:“其实,我随嫡父姓乐,他懒得为我取名,便按着宗谱排名,单一个准字。”

  秦栗轻念了出来,“乐准。”

  他原就不喜这个名字,但听她温言念出来,觉得既然是如此美好,“是。”

  “我舅母视我如亲子,她说鸣珂碎撼都门晓,于是为我添了这个表字。”

  屋内灯油快要燃尽,烛火微微摇曳着,将灭未灭,他从未像今日这般说过这么多话,嗓子有些隐隐发疼,掺着沙哑道:“该交代,我都据实以告了,你若还有想知道,只管问我。”

  他都说了这么多表决心了,她还能问什么,秦栗抬眸扫了眼窗外,天已经吞吐着些白,蒙蒙有几许亮,她呢喃:“天都快亮了。”

  秦栗见他眼底隐着倦怠,“你嗓子哑成这样,别说话了,脸色差成这样,快些休息吧,不然我可要嫌弃你了。”

  “好,那你呢。”

  她不解道:“我当然回我自己屋里休息了。”

  他满脸真诚邀请:“天都快亮了,不如在我身上委屈一会。”

  秦栗躺在他胸膛上,香甜地睡上了一觉。

  ******

  秦庄南阁楼里,入夜,春节欢庆,外头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秦栗晃着一根稻草逗着蛊虫,自从她的蛊被喂了雪芝草就长得出奇的好,肥肥胖胖的,她伸手拿个块玉蔻糕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对着旁边的姚小八道:“你做的这个不咋好吃。”

  姚小八坐在她对面垂目不语,像有心事似的。

  秦栗上下瞅了她一圈,“想问什么就问,大过年的,苦着个脸,要不知道的,以为你被我欺负了。”

  姚小八手捏成拳状,有意无意轻敲着桌子,“你真的要成婚,和那个鸣珂,他毕竟不是岛里人,万一这事暴露了。”

  秦栗手里仍百无聊赖摆弄着,“反正我早晚都得成婚,不成岛里的人都不放心,再说,除了他,我也没旁人好嫁了。”

  说到这处,姚小八挖了她一眼,狠狠的敲了下桌面,“你怎么不考虑我兄长,药王的儿子必定也是出众的。”

  秦栗也不甘示弱,侧目瞪着她,“姚小八,你说什么浑话。”

  姚小八凝神思考,“你十岁以前,都不怎么爱跟我玩,倒是我哥走得近,后来,姜老养的血蛊近了你身,没多久你香消玉殒了,连我爹也没能救回来,仲老连棺木都造好了,就差盖棺下土,可你竟然睁开眼醒了,抓着我的手疯了似地问我,你是谁,我回回想起来,都觉得跟做梦似的。”

  秦栗回忆自己刚穿越而来狼狈的那副样子,哀叹,“你这种陈年旧事,你老提来干嘛。”反正她也回不去了,就认命吧,毕竟是现在自己有房有财,吃穿不愁,还有只小狼狗,再不知足会被雷劈的。

  姚小八絮絮叨叨念着往事,“后来,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一样,会做一些我吃都没见过的吃食,画着我不曾见过的东西,总是闯出祸来气得八老们直跺脚。”

  秦栗盯着这个比自己小半岁的姑娘,她一双乌亮的眸子透澈,带着几分希冀问道:“小八,那你喜欢从前的秦栗,还是如今的秦栗。”

  姚小八没有丝毫犹豫,一副理之当然的模样,“当然是现在了,你从前都不爱搭理我,高冷得很,现在虽然天天跟我怄气,但我就爱跟你吵。”

  秦栗愣了半晌,缓缓地低笑出声来。

  墨黑的夜空忽然绽放着一朵朵绚丽烟花,仿佛星星洒落人间,象征着新年的来临。

  姚小八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过去,指着夜空道:“秦栗,快来看,好漂亮啊!”

  秦栗见她身子单薄,从架子拿了件红粉海棠纹绣披风披在她身上,“是啊,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