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中毒
书名:穿越是道高数题作者名:不吃饭本章字数:3262更新时间:2024-12-27 17:55:16
随着绳索缓缓下降,骤然耸峰巅上不知从哪掉落下一堆石头子,呼啦呼啦密集地朝他们两人砸来。
她惊呼,“什么东西掉下来。”
鸣珂护着她,直接把她搂在怀里,“抱紧我。”
不少石头子砸着他的背部,他眉头一皱,轻哼出声,秦栗却被护得一丝不苟,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事。
两人徐徐的降落下地,鸣珂用力一提,把秦栗稳当地放在草地上,松开绳索,自己却不稳地跌落在地。
仲曻看着峰巅上两人伴着石头子一起坠落下来,面上大惊,急急地跑过来,“阿姐,你没事吧,你怎么能跑到上面去呢,我爹要是回来知道了,你皮子该紧了,我又该趴床上养屁股了。”话刚说出口,他微顿了顿,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秦栗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仍扶着鸣珂的腰,扫了仲曻一眼,“废什么话,还不过来帮忙。”
鸣珂眉心一蹙,忍了一路,最终丹田一震,胸腔内气涌出,倒吐出一口血来,秦栗的鼻尖立刻萦绕着浓厚的血腥味。
秦栗大惊失色,“鸣珂,这是怎么了。”几块石子而已,不至砸成这样。
“仲曻,快过来呀。”
鸣珂半昏着,意识薄弱,看着她眼睫上充盈着泪珠,不停地坠落下来,有些心疼着,伸手去抚她的脸,“不哭,我没事。”
他微抽了一下,又倒出一口血来,仲曻赶忙过来,搭了把手,她急急掏出帕子擦拭着着他嘴角边的血。
他眼睛微闭,意识早已不清楚,看着秦栗泪眼婆娑,低哑的声音道:“秦栗,你要不要我,要不要让我陪在你身边。”
她情绪翻涌着,一连串的泪珠源源不断地掉下来,滚烫的泪珠,啪嗒地砸在鸣珂脸上,她哽咽道:“我要,我要。”
原本冬日里的一轮骄阳,此时被乌云遮盖住,带着雾气氤氲湿意扰攘,沙沙冬雨密集打在他们身上,急促的马蹄声踏踏由远及近袭来,僵绳一拉,带起了一片飞扬的细沙,秦栗快速从马上滚下来,险些歪到脚。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昏迷的鸣珂回到秦庄。
她急急喊着,“来人。”一开口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一时难以消散。
“薄茗,快去请姚小八。”
薄茗看着这副模样,未置一词,急急越过门栏出门。
她微颤着声音,“等等,不,请药王。”
鸣珂被她扶着躺下,气息微弱,接二连三地咳出血来,她捏着帕子不停地帮他擦着嘴角,窗外潇潇瑟瑟的凉意涌上她心口,“小曻,快把窗户关上。”
她顺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轻抚着,让他能舒适些,鸣珂半昏着,嘴里血腥味让他眉间紧皱着。
秦栗轻柔道:“你嘴里难受吧,我叫人煮茶给你漱口。”握着他的手松开,刚站起身来,身后的人扯着她的手腕。
“好,我不走。”
仲曻从柜子拿出衣裳,递给她,“阿姐,我去叫。”
“你给他换上,他衣裳全湿了,身上着发烫。”
秦栗伸手接过,茫然道:“这不好吧,男女有别,理当大防。”
仲曻一脸怏怏,“他都抓着你手不放,再说了,你平时怎么不知男女有别,现在矫情这个。”
话音落地,仲曻转头出门,顺带上开着的门。
秦栗咬咬牙,半闭眼睛替他把湿漉的衣裳脱下,换上干净的,又给他喂了定神茶,他脸上仍是煞白,但终是没再咳出血。
姚小八抱着药箱跑着进门,微喘着粗气,“病患在哪?”
秦栗忙站起来,让出床边,姚小八伸手把他的脉搏,他的气息已然很微弱。
姚小八垂眸,深吐了口气,转头对她道:“秦栗,这我也没办法,脉案是乱的,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你派人来找我时,正下雨了,我爹急着去药场子收新培育的药草,我已经让人去追了。”
秦栗恍若未闻,等听明白后,她急急跑出门,“薄茗,除了把守库房和区域重地的人不许动,其余庄上伺候全部牵了马去药场,务必把药王请过来。”药场种满了上百亩的草药,药王爱躲在草药堆研究,得多派点上才能找到。
薄茗抬眸看着秦栗慌张的脸,姑娘遇事向来都沉稳安然,从都不曾如何惊慌失措过,她福了福身子,“是。”
过了良久,药王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现在秦庄。
姚小八正在屋前踱步,药王被小厮领着,刚踏到外院,他咕哝道:“小八,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草药还没收完呢。”
“父亲,你来了便好,鸣珂伤得极重,我都看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药王进屋时,秦栗扶着他起来,他伫靠在床边,正咳出血来,脸色惨白,嘴唇发着紫青。
药王面上泛着惊慌,“秦栗,你带他去哪里了?”
“我们去了耸峰,进了一个洞穴,”她老实巴交的交代出来。
药王忙上前把脉,脸上当场就沉重下来,从姚小八的药箱中取出一粒药,喂他服下后,“小八,你让人全都退下去,秦主留下。”
姚小八支吾道:“父亲,我不见识见识吗?我着实好奇这个病怎么治,我从来没有见过怎么厉害的脉案。”
药王抬眸挖了他一眼,姚小八身子抖了下,扯了个笑脸,“我这就滚。”
秦栗也去门外,吩咐道:“都退下吧,小曻你让洒洗的丫鬟都不准靠近。”
药王略一思忖,慢条斯理道:“这岛里有不少秦家设下的结界,连通往岛外的入口也有,你应当知道。”
秦栗想着,答道:“是,我在书上看过。”秦庄上书籍量颇多,但一般只供主子看,其他人是不允许看的,而三叔公要求她熟读庄上的书,她懒怠松散,并未看完,只看了其中一半,这一半里对结界实有记载,只是她从未见过。
药王缓缓道:“结界上几乎全都布满一种毒,毒藏于空中,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此毒不解,就会吐血而亡。”
秦栗看了眼服药昏睡过去的鸣珂,狐疑道:“可是我也去了,为何我无碍呢?”
“这毒只识秦家人,你身上流着秦家血,自然无事,那些地方隐蔽的很,寻常是不会有人过去的,而且大多都设了机关,想起来我之所以会知道,源于很多年前,也有非秦家人勿入。”
秦栗咬着下唇,唇瓣快咬破,“那…有何解毒之法。”
药王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当年,我试了很多法子都无用,最终还你父辈亲自解的毒。”
他把青瓷杯轻放下,打趣道:“眉头别皱了,这毒好解得很,你划破手指喂他几滴血就好了。”
秦栗眉间轻舒开来,“你不早说。”
他哼哼道:“你个小丫头,这不得吓吓你,谁让你没事总乱跑,得让你记个教训,这会连耸峰都赶随便登,以后指不定闯出什么祸端来。”
她把头上的并蒂银花钗卸下,咬咬牙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划了一下,血渗了出来,直接提到鸣珂嘴边,一颗颗血珠吧嗒吧嗒地落在他的嘴巴,他嘴巴微张,慢慢吞咽着,喉结上下滚动着。
“可以了丫头,喂太多可对你不好,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这样就能好吗?”她用绵巾捂着还在冒血的手臂。
“这样要是不能好,就好不了,快些过来。”药王拿出一瓶药,催促她道。
她心下陡然一惊,所以这就是姜老养血蛊的原因,除了迷幻她,还有吸她的血。
他揶揄她道:“我可真的不曾见过你这般,我老跟仲三说你这丫头天生薄情,准是要孤独终老,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看他一脸看热闹的样子,秦栗也管什么尊不尊长了,一个白眼射过去,鸣珂终是因为她,才成了这副鬼样子,她的愧疚感都快涌上天际了好不好。不过,她侧望了眼躺在床上的人,看今天自己的情绪表现,她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情,一旦心里厚此薄彼了,总归是有点什么的。
如墨夜色悄然铺满大地,屋外细雨渐渐停住,秦栗按着书上所写,把鲜嫰雪芝草一小片一小片喂着素蛊吃,少倾,雪芝草的叶子全咬成了齿形,那几条小蛊虫从死气沉沉到开始沿着冰玉蠕动爬行。
她端着参汤进屋,斜眼睨了眼还躺着的鸣珂,把汤随意放置在桌上,走过去弯下腰近距离盯着他的脸,呼出口气,“我的蛊都活过来了,你怎么还不活过来呀。”
抬手替他拉了拉被子,干脆搬了只椅子在他床边坐着,双手托腮凝思,一个人喃喃着,“要是我能带你回去见见我小姑姑多好啊,我小姑姑知道我死了一定很伤心。”
两世她都是孤儿,唯独一个小姑姑陪伴她多年,虽然没有她,小姑姑有儿有女侍奉陪伴左右,也很美满,但是也想让小姑姑知道,她如今过得也很好。
看着鸣珂立体英俊的五官,“或许我只是在做梦,一觉醒来,我的电话都被打爆,华姐等着我交图稿,结果画不出来,年终奖又泡汤了,我真的太难了。”
鸣珂咳了声,刚开口,发现自己满嘴的血腥味,“你又在说什么糊涂话。”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起来,又仔细想着自己刚刚有没有说什么离经叛道的话来。
“你感觉还好吧。”
鸣珂舔了舔嘴角,“你给我喂了什么,一口腥味。”
秦栗小声嘀咕:“我明明给你灌了蜜水,还有味道。” 笑着对他说:“是你自己的血,你吐了不少血,你忘了。”
她把参汤端过来,转移话题,“你放心,你现在好了。”
他勾唇抬眸看她,“我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