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庄
书名:穿越是道高数题作者名:不吃饭本章字数:3146更新时间:2024-12-27 17:55:16
三天后,秦庄里。
躺着的秦栗一身冷汗,惊得从床上弹起来,她拉开白色纱幔,巡视了四周,这是在秦庄自己的闺房里,她的丫鬟薄茗似往日般正在桌旁前煮茶。
“姑娘,你醒了。”
秦栗恍如隔世的看着薄茗,记忆把她拉回现实,嚷着:“哑巴呢?”
“姑娘说谁,”薄茗摸不着头脑,思考了两秒,“跟你一起被救的那位少侠吗?”
她恳切地道:“对啊,他没事吧。”,着急的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我把安置在外院了,”外男只能住外院是庄上的规矩。
“我去看看他,”
话刚落,秦栗草草的套上鞋,小跑出了屋。
“姑娘,你没外衣啊。”薄茗拿着外袍,追了过去。
秦栗火急火燎的,门虚掩着,她急得没敲门就闯了进去,
此时,鸣珂侧卧在榻上,仲曻正在给他喂药,两人都看着站立在门口呆若木鸡的秦栗。
仲曻蹙着眉头,不满道:“少主,你刚醒,这副样子,连外衣都不穿就跑过来,你是嫌命长,还是被下了蛊。”
秦栗尴尬埋头看了看自己,她穿了一袭红色纱裙,连头发都没梳就跑过来了。
深秋来临,她跑过来时着急不觉凉意,现在站在门口几卷残风抚过,“阿嚏”,打了个喷嚏,真觉得冷啊!
薄茗已经拎着外衣进来给她披上,又替她理了理青丝,关了被风吹得半开着的门,埋怨道:“姑娘,你现在越发不像话了。”
秦栗噙笑着:“我就是大难不死,一时着急昏了头。”
仲曻知道秦栗想问什么,眼神扫了一下鸣珂,
“还杵在那里。”
“他没事,就是好生将养着,伤得可不轻呢。”
秦栗靠着桌角坐下,“那就好,我也安心,”她眸里带笑。
仲曻打趣道:“我倒不安心,少主你没受伤,却整整昏了两天,小八说你是饿昏的,我还不信与她打了一架。”
秦栗暗暗想,饿昏什么的太丢脸了吧!清了清嗓子,“你叫我什么,没大没小的,你该唤我长姐。”
仲曻不以为然,嘟囔着:“我爹说了,不可荒废了礼法。”
秦栗走去的敲了敲她的脑袋,“惯得你上房揭瓦是吧。”
她站着略有些不稳当,忽觉自己真的饿,“薄茗,你去要些吃食到我屋里,我饿得厉害。”
沉默的鸣珂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一下子就蔫了,嘴角的笑怎么也掩不住,“我也有些饿了。”
秦栗笑眯眯吩咐道:“那拿到这屋里来吧,我们一同吃,我正好也有些事与你说。”她忽觉活着真好啊!
她对着鸣珂,笑颜如花道:“欢迎来我家做客!”
他心里一动,也笑了。从前人人都传他是冷面阎王,遇到她以后,他好似比从前爱笑了许多。
秦栗无非是与鸣珂讲了些岛上的事,对外就称鸣珂是救了他的猎户,庇所被毁了。借住在庄子里养伤,过些时日,请三叔公单独给他立个户,他的身份也就能放到明面上了。
………
秦庄院子外,鸣珂与仲曻两人赤手空拳的打在一处,秦栗身着广袖黄衫,在廊檐下一边煮茶,一边观望,战局暴风骤雨般,着实精彩。
打了有些久,仲曻逐渐吃力,鸣珂侧翻一脚过去,仲曻体力不支,实在打不下去了,顺势佯装跌了几步。
秦栗拍掌称赞,“好俊的身手。”
鸣珂不客气的点评道:“招式花样太多,拳法太虚,内力不够深厚。”
仲曻喘了喘粗气,扁嘴沉吟着:“阿姐,他欺我。”
因鸣珂身份不明,所谓人言可畏,便叫了仲曻与仲婶子一同在秦庄住着,如今已养了大半个月。
“要点脸不,技不如人就得甘拜下风。”
鸣珂这些日子对着姐弟两的相处模式习以为常,这秦庄很大,后头区域都有专人严密把守着,算是禁区。唯有前头的几个院落住人,庄里服侍的人极少,只有几个洒扫的丫鬟和喂马的小厮,大部分事宜都由秦栗和她的内侍薄茗亲力亲为。
秦栗玉手斟了茶,招呼着,“都过来吃茶。”
“我年岁比他小,他胜之不武。”
“那我陪你打,我是女子,你没话说了吧。”
仲曻冷哼,“我跟你比药理。”整个秦庄谁人不知,少主的医术极差。
秦栗贼笑,“好好,赶明我请姚小八跟你斗法”
姚小八的医术是药主亲传的,斗药法,更是斗遍全岛无敌手。
仲曻作嚎啕状,“我的天爷呀,我要回家。”
薄茗脸色不好,有些气呼呼道:“姑娘,姑娘…宋夫人又来了。”
“怎么把你气成这样。”
仲曻借机打趣她,“阿姐,这是第几个了。”
秦栗掰着手指认真数着,“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她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这跟宋家沾亲带故的人倒是多,她今个儿又乱嚼了什么。”
薄茗面带厌恶道:“她说秦氏子嗣单薄,姑娘又命硬,再不趁芳华之年定亲,以后熬成老姑娘了更该没人要了,对不住秦氏一脉。”
她咬牙切齿的道:“谁不知道宋老那一大家子,整天净想着能攀上姑娘,如今送了个宋毅壮要给秦家做赘婿。”
岛上即便是寻常人家都是不愿自己家的苗子去入赘的,面子上不好看,即便是秦庄继承人。秦庄历代都是男少主,还勉强能压下腥风血雨,奈何到秦栗父亲秦程这代,只得了个女儿,还是从岛外带回来的,这身份来路自然为人诟病。
秦栗调侃道:“入赘?那按她的意思秦庄以后姓秦还是姓宋。”
“得了,我去看看她唱的什么戏。”
薄茗看了眼鸣珂,笑着得意道:“公子,也一块来吧,我扯了个谎,帮我圆谎可好。”
仲曻撇了撇嘴,“阿姐,早点解决,回来给我做大碗宽面。”
一席人直接进了花厅,宋夫人在屋里侯着,鸣珂微拱手,礼数周全,宋夫人倒是全然忘了礼仪,半眯起眼端详着鸣珂。
鸣珂身材挺拔傲然,浑身带着凛然的英锐之气,简单的一身青衫却被衬得出彩,凌冽的眼眸扫了一眼宋夫人,她吓得身子一哆嗦,移开视线。
秦栗有些恼,径直坐到上首位置。
宋夫人照例讲起了她堂嫂姐夫家的侄子宋毅山,夸得是天花乱坠,又不时的添油加醋,说她十八未婚,有违礼法云云。
秦栗都听出抗体了,百无聊赖的玩弄衣裳上的配饰,也照例应着,左耳进右耳出。
“少主子,我原是好意,这宋毅壮,虽然是庶出,但人好相与的很,医法也是拔尖的。可这薄丫头竟说,你与这位公子已经在议亲,我是决计不信的,这公子虽仪表堂堂,可总归只是个小猎户,难登大堂。”
秦栗摆弄着佩珠,“嗯。”
“等等,你说…什么…我与谁议亲,”她忽觉自己刚听到了什么不太对的话。
薄茗正奉着茶点进屋,着急插嘴道:“姑娘可不在乎什么身份,姑娘是秦庄的少主,以后便是岛主,鸣公子芝兰玉树,相貌才情都是一流的,与我家姑娘好生相配。”
秦栗呆滞,“啥,”还在恍惚中,她深觉一定要好好听人说话,不能走神,不然容易翻车。
鸣珂眼眸微颤,嘴角带笑,接了话,“苗条淑女,君子好逑,确有此事。”
秦栗:“啥。”这什么跟什么啊!
往日里宋夫人那是一个牙尖嘴利,如今倒被堵得无话可说,灰溜溜的拂袖而去。
薄茗一脸笑嘻嘻,过来讨赏,“姑娘,我是不是很机灵,这样一来,姑娘就乐得清净,一劳永逸。” 她总觉得姑娘对鸣公子格外的上心,再说了,鸣公子可是与姑娘同过生死的,革命感情多坚固啊!若是真能成了多好啊,免得那些个狗牙子,总说姑娘天煞孤星。
秦栗拢了拢鬓发,严肃道:“这话以后不得乱说,毁了鸣公子的名声。”她想起那日快晕厥时,鸣珂说他是定过亲的,这样总归是对不住那位女子,再加之,鸣珂早晚是得出岛的,这个谎说了,以后怎么圆下去。想到这,她心里有点闷闷,不是滋味。
“鸣兄,失礼了。”
薄茗委屈的躬了身,“薄茗知错了。”又抬眸看了眼鸣珂,他脸色显然是不好的,英朗的眉宇间带着阴霾。薄茗心里嘀咕着,莫非襄王有梦而神女无情。
他语气里有几分不满,低缓道:“我倒不觉得哪里失礼。”
秦栗呆楞,莫非这哥们生气了。
见她神色不解,鸣珂懊恼道:“罢了。”
“我的意思是,你尽管可以用我来当借口,挡那些给你找麻烦的人。”鸣珂转念想,她这般聪明,应该能听懂自己的言下之意吧。
秦栗想起膀大腰圆的宋毅壮,突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大不了之后,再寻个理由,比如二心不同,婚事作罢,一时清净一时爽。有一个帅出天际的未婚夫,挂名的也成呀,这波也不亏嘛。
她小心翼翼,带着诚挚问道:“真的可以吗?”
鸣珂斟茶,抿了一口,轻嗯了一声。
于是,在宋夫人的大肆宣扬下,岛里都在传少主最近迷上了一位小猎户,不日将要成亲。再后来经妇人传播,就便成了少主被困时,已然失身于小猎户,不然如此挑婿的秦主子怎会选一位小猎户,更有甚者,编成了话本子。
秦栗腹诽,谣言的威力太大了,不可信,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