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卖烧烤

　　下了地铁，出口的小吃街一到晚上就变得人潮拥挤，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沾着各色小吃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风卷着几片落叶吹进小街的最里面，一个身材挺拔的小伙正卖力地拿着蒲扇扇炉火。莹亮的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滴落在地上，哪怕穿着朴素也遮不住小伙英俊的脸庞。

　　独自摆摊的年轻人叫叶闲。因为家里穷没上大学，读完高中就辍学了，今年也就十八岁。虽然年纪小，不过工作经历却很丰富，比如几个月前他还在做手机贴膜，再往前做服务员，电话卡销售……总之做到了现在成了卖烧烤的。

　　选择这个主要是叶闲自己感兴趣，碰巧他也有天赋，烤出来的东西芳香四溢，咸辣适中，再加上这张看着顺眼的俊脸，没开张几天就积累了一些回头客。

　　不过或许是少年良知未泯，他的材料都是用心选的，真材实料的好菜，所以尽管人来人往买的人不少，叶闲也没有赚到多少钱。

　　“开张了啊？先来五十串羊肉串，上三箱啤酒，快啊！”

　　几个打扮的像地痞流氓的男的走过来，笑得欠揍地把屁股往塑料板凳上一放使唤道。

　　还有几个甚至朝隔壁桌的女孩吹口哨，吓得姑娘们立马起身走人，还有一些本来打算吃的客人也都望而止步，转去别摊了。

　　这几个混子毫不在意地翘起二郎腿，互相吹起牛比来，三言两语夹杂着粗俗不堪的词汇。

　　叶闲额间青筋暴起，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这些人来他这吃霸王餐已经是常有的事情，而他也忍到了尽头。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就算他气愤，但要想在这片做生意就得给这几个混子交保护费，他们在这混久了，势力不小，一般人都不敢招惹。

　　叶闲思量着，无奈地长吁一口气，手上烤羊肉串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他人单势薄和他们动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所以只好期待他们快点吃完走人，别挡了他的生意。

　　端上羊肉串，这些混混立马大快朵颐起来，看起来吃的很开心，这期间偶尔会有几个胆子大的顾客来买烧烤，等混子们吃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见没什么吃客叶闲索性坐下来拿出手机刷短视频休息。

　　“卧槽！臭小子你给我们吃过期羊肉是吧！”

　　没等叶闲点开应用，一个粗狂的声音炸了起来，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还在状况外。

　　“不可能啊，我的肉都是每天买一次最新鲜的！不可能有问题。”意识到了什么，叶闲嘴里呢喃着站起来查看情况。

　　走近就见混混中纹着花臂的男人此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双眼还不断的往上翻，看起来诡异可怖。

　　“靠？！”

　　叶闲心下一惊，不会真是食物中毒吧？他担忧地快步上前，仔细一看心里的怒气直线飙升。

　　这他妈分明就是装出来的啊！

　　吐白沫还可以，但是你抽的跟跳舞一样是闹哪样啊？还有你那眼珠子一会往上翻一会看我是弄啥子？食物中毒也不至于变成个傻逼吧。

　　真把人当白痴了？！

　　“是来碰瓷的啊卧槽。”叶闲意识到什么小声地自言自语，同时目光沉了下来。

　　这些混混强行征收摊主的保护费不够，装病骗身体损失费更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叶闲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头上了。

　　看来这几天对这些人的一再退让，非但没有让他们见好就收，反而以为他好欺负就蹬鼻子上脸了。

　　他目光晦暗地闪烁了一下，冷笑一声拿起勺子从烧烤架里的油水舀起一勺折回到混混身旁道：“没事，大家别慌。我这有一个偏方，只要喝下这滚烫的油水，立马就能清理毒素！绝对管用。”

　　说着，他的勺子就要伸到倒在地上的混混嘴边。

　　旁边的混混们都吓直眼了，正想制止叶闲，结果地上躺着的那位反应更快，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顺便还跑了几步拉开和勺子的距离。

　　“臭小子，你想害死我吗！”

　　“怎么会呢？我这是想救你啊。”

　　叶闲嗤笑了声，看到花臂男人果然生龙活虎的一点事都没有，他开玩笑地倒掉油水挥了挥勺子，对围观的吃瓜群众道：“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偏方立马见效，他这不就没事了吗。”

　　“大家可都记住我这宝贝法子，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他的话里有话大家都听明白了，一时间围着的人都捧腹大笑起来，看着混混们的眼神宛如再看一个个智障。

　　隔壁摊位凑热闹的几个老板瞧见了，心里更是出了口恶气，他们平时也总是苦于被混混欺负没办法反击，这回也把这方法默默记在了心里。

　　“妈的……”

　　面对众多人嘲讽的眼神，混混们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叶闲一个毛头小子都敢挑衅他们，这让他们觉得颜面扫地。

　　恼羞成怒的混混抡起拳头逼近叶闲：“敢耍我们，我看你是活腻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尖嘴猴腮的冲出来拽住叶闲的衣领，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啊！打人了！”人群里有胆小的女生尖叫起来。

　　叶闲躲闪不及只好抬起手去挡，结果对方力气挺大的直接将他打得倒退了两步，手上的手机也被拍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屏幕上出现了裂痕。

　　“妈蛋！”

　　屈辱和怒意滔天般涌进心里，叶闲忍不住大声爆了句粗口，眼睛有些泛红地看着地上的手机。

　　这可是他省吃俭用了好久才买来的，他平时可都当祖宗供着呢！

　　“啊——！”他发泄似的大吼一声，不管不顾地朝混子们冲了过去，对着他们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同时用勺子舀热油泼在他们身上。

　　“艹！”

　　“烫死老子了！给我住手！”

　　混混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连绵不绝，有几个受不住了直接跑路了，他们上蹿下跳的像一只只猴子，皮肤被烫出水泡疼又不敢碰。

　　“救命啊，杀人了！”

　　“医院，快打120。”

　　“艹滚开，别挨着老子，疼死我了。”

　　“哎哟…我的脸。”

　　剩下的混混遭不住疼痛，为首的丢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都逃命似的溜走了。

　　原本喧闹无比的场面一瞬间静闻针落，围观的人有人唏嘘世态炎凉好人就会被欺负，有人就当看了场好戏，还和伙伴们津津有味地讨论，唯独没有人上前帮忙收拾烂摊子。

　　桌椅歪七倒八的躺在地上，上面还有没干涸的油汁，一切都糟糕透顶，叶闲憋回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长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不仅没赚到钱，还把前些日子赚的都赔进去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没人可以说理。

　　把手机捡起来装回口袋，叶闲开始独自收拾残局，今天提前结束了营业后蹬着三轮车去了不远的手机维修店。

　　幸运的是只是外屏碎了一点，修理起来不贵，这让他糟糕的心情得到了一点好转。

　　修好手机叶闲回了出租房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

　　这个城市繁华也困苦，有些人在天堂享乐，自然也有他这样的在地狱受尽折磨。这让他觉得迷茫，未来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

　　“冷静！”叶闲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

　　不就是一点小挫折，这些都经历这么多次了算不了什么，他还没出人头地，不能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

　　这么想着眼角马上溢出的泪意被他果断地抹去，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对以后的希翼。

　　想明白后，叶闲打算刷下抖音缓和情绪，可是没想到一点进桌面手机就立马黑屏了。

　　“卧槽？！”

　　他心跳迅速加快，一想到手机真坏了得花好多修理费就肉疼的不行，可是接下来点开别的软件又都没问题，唯独就抖音打不开。

　　这特么的逗我呢？

　　试了五次后，叶闲最后保证渺茫的希望再次点开了抖音软件，结果这次顺利进入了。

　　“三界微视频？什么东东…”他看着原先两个字的软件突然换了个名字疑惑地念了出来。

　　难不成是抖音更新改名了？所以刚才才黑屏？

　　叶闲满肚子疑问地退出应用再次点进去，显示的依旧是“三界微视频”五个字。

　　这怎么回事？

　　好奇地点开一个视频，结果系统突然叮咚一声，紧接着发出一个声音说道。

　　“欢迎使用三界微视频。”

　　“查验身份中…认证成功，用户叶闲，属于地球公民，坐标银河系第三星域太阳系。”

　　“叮咚！主人现在可以发布视频了！视频发布成功后将会提升等级，可以解锁五秒拍摄权限。等级上限为99级。”

　　“主人可通过赞评转以及额外打赏获得丰富的报酬。三界微视频应用，致力于三界众生自由和平的交流往来，希望你使用愉快。”

　　“啥？”

　　叶闲一脸懵逼地听完，按在屏幕上的手指都忘了收回来，还银河系呢，这尼玛是什么新的广告方式吗？太扯了吧，骗三岁小孩呢？

　　觉得不安的叶闲点击了取消拍摄开始随意的刷起视频，结果第一天视频的发布人id居然是如来佛祖。

　　“哈哈哈艹，这官方NPC还挺应景啊！”

　　叶闲点击视频想看看，结果显示的是等级未到不可观看，让他去升级。

　　“有病啊？不让看你拍啥视频啊？”叶闲懵逼了，直接划过了这个视频看别的。

　　一条，两条，三条……接下来所有划到的视频都出现了和第一个一样的提示。

　　欺人太甚！

　　叶闲咬牙打算退出应用结果这时屏幕里弹出“主人是否选择筛选可观看视频？”

　　毫无疑问叶闲立马点了是。

　　紧接着出现了一个画质无比清晰的视频，再看标题不禁让叶闲咂舌。

　　“月宫嫦娥美人沐浴。”

　　发的人名字还是天蓬元帅？！

　　不过三秒，视频里传出一阵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