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来可期

　　乔璟看到是卫思彤的来电后，下意识地往苏明煦瞄去，发现他已经迈步从教室后门走出去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下了。

　　接通电话后，乔璟的嗓音里带着疲惫，单手揉揉印堂穴，“怎么了？”

　　昨天刚见面，乔璟不认为卫思彤会那么快就找上自己。大学生活的节奏可以说很快，也可以说很慢。

　　认识了那么多年，乔璟不觉得卫思彤会有时间过来找自己。

　　“乔璟，你在哪里？今晚要上课吗？出来一起玩吧。”听卫思彤的语气似乎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乔璟放心了，“今晚没课，不过我刚开完会议，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在哪碰面？”

　　“小吃街门口吧。我先陪你去吃饭，顺便聊聊天。”

　　“好。”乔璟挂断了电话，教室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不是周末，一般都会有人过来自习。

　　乔璟到走廊上看了一下，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有人过来自习。回到教室里面，把灯和风扇都关了。而后，出来掩上教室门。

　　晚上七点，还有一点点的余晖还没有完全褪去，天边依旧有一小片的橙红。

　　但是在对面的天空已然是深蓝色一片，还有几颗犹外闪亮的星星点缀在其中。

　　卫思彤大概是从舞蹈房里出来，穿着黑色的吊带打底衫，外面再套上一件粉色的格子衬衫。远远地见到乔璟走来，卫思彤就挥着手走过来。

　　乔璟见她额际上还有细密的汗水，眯了眯眼，“从舞蹈房跑出来的？”

　　“唉，别提了。天天都是跳舞，一点新意思都没有。”卫思彤习惯性地挽住乔璟的手臂，“倒是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忙了？竟然都去开会了。高中的时候你不是很怕麻烦的吗？”

　　乔璟抿了抿唇瓣，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说是因为谢师宴上被刺激到了，想要重新做人？

　　“没什么，就是宿舍长的会议。”乔璟还记得班主任说过的话，走出教室后会议的内容都应该忘记。

　　卫思彤并不关心是什么会议，拉着乔璟就往小吃街最火的店铺走去。

　　“其实我挺烦的，当初是觉得是兴趣才会选舞蹈，但现在老师跟我们说，以后或许都要从事这一行业。我突然就不想学了。”在排队的时候，卫思彤忽然惆怅起来。

　　乔璟还想开口说一下苏明煦的事，可话到嘴边，眼看着卫思彤的烦恼已经够多了，也就不想再给她添加。

　　卫思彤并不在意乔璟要说什么，只管把自己的烦恼全部倾诉出来，“我认为兴趣爱好，就是兴趣爱好。感觉和钱扯上关系之后，兴趣爱好就被玷污了一样。”

　　乔璟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这是什么感觉啊。”

　　“我也不懂啊，所以就很烦恼。”卫思彤也不是很懂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认真地思考着，“要是不做这一行业，我选这个专业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啊。”

　　所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卫思彤一直没有想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别想了。好好学完这四年不就知道了。”乔璟往排队的尽头看去，一眼扫过去，还有五六个才轮到自己。

　　而一早就开始抗议的肚子，现在开始不耐烦地叫起来了。

　　卫思彤沮丧地垂下头，“好伐。”越是往里面走，越是能够闻到香味。

　　从舞蹈房里出来的卫思彤同样是没有吃晚餐，一开始是没有感到饿的。现在香味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卫思彤闭上眼眸吸了一口，说：“乔璟你说的对，我们才刚上大学，一个月都不到，考虑什么人生大事啊。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把肚子给填饱了才有用。”

　　五六个人也很快的速度。

　　点完餐之后，乔璟她们刚好有双人座的位置空了出来。

　　卫思彤是跳舞的，比乔璟要累。

　　乔璟就负责去领餐。

　　端着两碗螺蛳粉回来后，卫思彤贪婪地吸了一口香气，先前脸上的迷茫不解都消失了。

　　坐下后，乔璟把筷子分给她，沉吟了片刻后，缓缓地开口，“彤彤，你还记得苏明煦吗？”

　　“记得啊，怎么了？”卫思彤听到苏明煦的名字并没有过激的表现。

　　乔璟隐瞒了大半个月的秘密也想说出来，“他是我的同班同学。”

　　“噗——”

　　“咳咳——”

　　“诶，你别激动。”乔璟立刻撕开装有餐巾纸的包装袋，把纸巾给卫思彤。

　　卫思彤一边咳嗽，一边接过纸巾，整理好自己后才抬头认真地看着乔璟，“不是开玩笑的？”

　　乔璟摇头，“我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骗你。”

　　卫思彤想了一下，也赞同。只是不解一点，“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顿了顿，卫思彤用奇异地眼神盯着乔璟，“不要告诉我，苏明煦现在才来上学。”

　　“不是，之前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乔璟摇头否认，手中的筷子无意识地搅拌着螺蛳粉。

　　卫思彤的眉头蹙起，眼神涣散似乎想到了什么。

　　安静了两分钟后，乔璟先开口打破这沉默，“彤彤，你怎么看？”

　　卫思彤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我才会选A大的。但我知道A大的确是艺术生不错的选择。”

　　“……”这话说的，乔璟都不知道说什么接下去才好。

　　“哎，别说他了。说说你吧，有没有再次遇到学长？”卫思彤知道乔璟去学美术后，就对美术班的一个学长特别崇拜。

　　不然也不会选择来A大。

　　而卫思彤选择A大，只不过是不想和乔璟分开。毕竟认识了八年，而且，重点是A大真的是艺术生不错的选择。

　　提到在意的人，乔璟的脸上划过不自然，“没有。”

　　“诶。”卫思彤不相信，“怎么可能，你都碰到过一次了。”

　　乔璟也很丧气，可事实上就是没有再碰到。她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到处问学长、学姐们知不知道柏毅这个人吗？

　　而且，过了一天后。乔璟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同时更加怀疑那短短的几十秒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

　　乔璟重重地叹气，“别提了，都是伤心事。”

　　“哦，那就不说。”卫思彤也很爽快，差不多十年的老友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下一句就问乔璟：“你和我们副社长的事情解决了吗？”

　　“……”乔璟已经无言以对了，“还没有到周末，你也知道我们家，到了高三别说手机了，其他电子产品能不能碰都是一个问题。”

　　说到高三，卫思彤就想起乔璟悲吹的日子，整整一年没有玩手机和电脑。

　　就连电视都不给看。

　　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一点淑女的形象都没有。

　　乔璟都不想说她了，默默地等她笑完后，垂下眼眸盯着还是热气腾腾的螺蛳粉。脑海里闪出扶贫会议上看到的资料，心口一塞，莫名其妙地对卫思彤说，“其实我们挺幸福的。”

　　不用担心学费，不用担心生活费，不用担心家里给了生活费和学费之后要怎么生存下去。更加不用在学校里省吃俭用，只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

　　卫思彤不知道乔璟经历了什么，擦掉眼角的泪水，“你说什么啊？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恩恩。”每个人的未来都会越来越好的。乔璟郑重地点头，“我们还年轻，未来还很长。”

　　卫思彤不懂，但也配合地点头。

　　湛昕昕和傅逸天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边上的乔璟和卫思彤。湛昕昕联想到今晚可以和穆之燃一起打游戏，心中有股自豪感涌起，得意地走到她们面前，瞧了一眼她们在吃什么，说：“学妹，好巧啊。”

　　嗲嗲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乔璟抬头顺着声音看去，见是湛昕昕眉头快速地一皱，而后又迅速地舒展开来，唇角微微地翘起，“学姐好。”

　　卫思彤见是湛昕昕都不想打招呼，视线往后一挪，看到了傅逸天，好奇地在二人身上打转。

　　湛昕昕看出来了，当即解释，“别想太多了，逸天哥哥是我表哥。”

　　“哦。我可没有说什么，你着急什么啊。”卫思彤笑眯眯地答道。

　　湛昕昕冷哼一声，特意俯身下来，“今晚燃哥哥带我玩游戏，羡慕死你们。哼。”

　　乔璟、卫思彤：“……”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在透露着一个意思：这人是不是有病？

　　傅逸天看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抱歉，打扰了。”然后带湛昕昕回去。

　　卫思彤摆摆手，笑意盈盈：“学长，今晚你们玩游戏啊，能不能带上我们一起玩啊？”

　　“不行！”湛昕昕拒绝，“燃哥哥本来就说了带两个女生太麻烦，更何况要多带你们两个。”

　　卫思彤根本不理睬湛昕昕，只看着傅逸天。

　　傅逸天沉默了半刻，回答：“活动室从来都欢迎社员来玩。”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卫思彤眉眼里都是得逞的笑，“谢谢学长！”

　　只有湛昕昕满脸的不服气，可在傅逸天跟前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狠狠地瞪着卫思彤。

　　乔璟在桌下踢了一脚卫思彤，等人走了之后，小声地问，“怎么就和她杠起来了？”

　　“看她不顺眼。”卫思彤低头嗦一口粉，麻辣即时在舌尖蔓延开来，眼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

　　空腹太久了，乔璟倒是没有什么食欲，草草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

　　卫思彤还没有吃完，乔璟也不想打扰她吃东西，干脆刷起了手机。

　　登上微博看看昨晚发的漫画反响如何。

　　底下点赞一片，评论也有几百，转发相比就少了，只有几十。

　　不过，乔璟喜欢这个故事，其他人喜不喜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什么呢？瞧你开心的模样，像十二岁的孩子。”卫思彤打趣道，说着就凑头过来瞄一眼，发现是乔璟的微博，“又发什么漫画上去啊？”

　　仔细看了一下内容后，卫思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拍拍心口压压惊，“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触，不然什么时候被当做反面例子发到网上，自己还不知道，然后还乐呵呵地点赞。”

　　“哪有那么夸张啊。”乔璟把手机拿回来，退出了微博。顺便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七点半了。

　　昨晚似乎是这个时间点开始直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