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神庙

　　三人一起走向城外的一座山神庙，因为丐帮的分舵就在这座山神庙，一路上他们看到不少丐帮弟子，可以想见，这件事丐帮不会善罢甘休。

　　山神庙前已有不少丐帮弟子，还有其他的各色人士，因为丐帮的朋友有很多。山神庙却已经没了，准确的说是化为了一片残骸灰烬。

　　毛无谓想起那句话：“杀人者有人杀之，放火者人皆杀之。”各门各派无不有自己的一片基业，可再大的基业都抵不住一把火。

　　陆风月远远的就止住了步，矜持道：“我不能再向前了。”

　　毛无谓立马就问道：“为什么。”

　　陆风月无奈地解释：“因为我过去就会被问个没完。”

　　毛无谓道：“这不正好吗，你把凶手告诉他们不就行了。”

　　“不行，听雨阁只有被人求，绝不上赶着给人提供消息，何况还是无偿的。”陆风月一副不可能的样子。

　　毛无谓感叹：“好好的公子哥不当，非要当奸商。”

　　陆风月只是摇头道：“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听雨阁就不是听雨阁了。”

　　毛无谓还是不理解，道：“依我看是你没搞清楚情况，听雨阁那是个服务性所在，你这服务态度怎么行。”

　　陆风月对毛无谓的话不感冒，哼道：“你把听雨阁当茶楼酒肆了吗，态度算什么，服务的东西才重要，有的人为了一条消息，不惜拿命来换。”

　　“好的服务应该是免费的。”毛无谓忽然搬出这么一句话，不知在哪里听来的。

　　陆风月语气强硬地反驳：“不对，就是要贵，就是要让他们把命都抵出来，这才能体现出我们的价值。”

　　毛无谓看看在旁边不发一言的应无恨，道：“应兄弟，你觉得谁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吧。”

　　应无恨不置可否，道：“不如我们去吃饭吧。”

　　陆风月也懒得和毛无谓争论，赞同道：“也好，你一说我就饿了。”

　　“你们先去，我过去看看。”毛无谓说着就走了过去，走近些就闻到了阵阵焦臭的味道，烧的黑黢黢的尸体和烧剩的木头几乎都分不开了。

　　所有人都在围着几个老者说话，指责凶手的狠毒，撂狠话要严惩凶手。其中一个老者向众人抱拳：“多谢大家仗义相助，等帮主赶到，定有计较。”

　　毛无谓皱着眉头走近了一些，这把火烧得足够彻底，能烧的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

　　毛无谓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山神是烧不坏的，可山神庙里怎么没有山神了。”

　　他看周围人好像都没人发现这个问题似的，有些拿不准这算不算一个发现，他隐约觉得不好贸然对众人提出这个问题，又呆了一会，看众人虽群情汹汹，却也没什么具体的动作，只是七嘴八舌的说话，很乏味地离开了。

　　陆风月和应无恨似乎刚点好了饭菜还没怎么吃，毛无谓就赶到了。

　　陆风月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我饿了。”毛无谓说着却是先喝了碗酒，他并不怎么饿，任谁看到一地尸体后胃口都不会好，何况那还是烧焦的尸体。

　　陆风月忽道：“人是黄花楼杀的，火却未必是黄花楼放的，至少我离开的时候没有起火。”

　　毛无谓道：“会不会是他们又回去放得火。”

　　应无恨冷冷地道：“黄花楼只杀人。”

　　陆风月点头：“不错，从没听过黄花楼放火的事。”

　　“这不应该啊，杀人加放火才显得穷凶极恶。”毛无谓自感两人这样说也没多少说服力。

　　陆风月感到毛无谓强词夺理，耐心解释到：“放火不过是为了掩盖证据，黄花楼不屑于这样做。”

　　毛无谓继续强词夺理：“这次会不会是例外，毕竟惹的是丐帮。”

　　应无恨语气笃定地道：“没有例外，规矩就是规矩。”

　　毛无谓不满地道：“规矩算什么，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陆风月道：“生意上的事你就不懂，规矩是什么，规矩就是信誉，黄花楼的招牌是白给的吗。”

　　毛无谓觉得也许是这样，换了个问题，道：“如果火真不是黄花楼放的，那会是谁。”

　　陆风月喝口酒：“人不会无缘无故被杀，火也不会无缘无故被放。”

　　毛无谓可惜地道：“我这么聪明，居然想不明白。”

　　陆风月无情揭穿毛无谓给自己的伪装：“你应该知道自己并不聪明。”

　　应无恨附和：“说自己聪明的人不会很聪明。”

　　毛无谓自然不会被两人说动，道：“我可能是大智若愚的那种。”

　　陆风月道：“愚倒是很明显。”

　　毛无谓不以为意地叹道：“唉，告诉你们吧，你昨天去的时候山神庙里有山神吗。”

　　陆风月认真看看毛无谓，道：“有，山神庙里怎么也得有个山神。”

　　毛无谓得意道：“可是山神不见了。”

　　“什么。”陆风月感觉这也许真是个问题，毛无谓说得事的确奇怪，奇怪的事就值得重视。

　　毛无谓多余地又重复一遍：“山神庙的山神不见了。”

　　两人自然一开始就听清了毛无谓说的话，他们只是想不明白蹊跷在哪。

　　毛无谓却语气笃定的继续说：“山神恐怕是被偷走了，杀了人然后偷走山神的话，太明显了，如果再放把火的话就没那么明显了。”

　　“你说背后的人杀人放火费那么大周折，只为了一个石头雕成的山神。”陆风月语气飘忽，不知赞成还是不赞成。

　　“石头雕的自然不行，金子雕的就行了。”毛无谓一点不迟疑地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陆风月轻笑道：“我居然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应无恨想想：“我也觉得有道理。”

　　“我不骄傲，这对我都小事。”毛无谓水到渠成地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同于陆风月浑不在意的云淡风轻，毛无谓明显是眼高于顶的风轻云淡。

　　陆风月当然不能完全相信毛无谓，质疑道：“那么多人，就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吗。”

　　毛无谓也纳闷，但还是做出自己的解释：“看他们并没注意，也许是没人多嘴一说，场面实在太惨了，还有山神庙的招牌也烧掉了，其他人未必知道那是一座庙。”

　　应无恨说道：“可是丐帮的人知道。”

　　“他们当然知道。”陆风月点头，话锋忽然一转道：“可他们不敢声张，人为财死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毛无谓得意地总结道：“就是这样。”

　　陆风月明显想的更多：“要真是这样，那么一座山神，要运走可不容易。”

　　应无恨道：“运走也运不出太远。”

　　毛无谓道：“所以一把火把大家都吸引来了，趁丐帮不能声张的时候，刚好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