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王青青最后的倔强

　　王云山和陈芸这一辈子就只生了王青青这一个女儿，后来赶上政策，也就没敢再生，这么多年来，二老将所有的爱全部集中在女儿上，闺女能够独立，老两口很高兴，同时也觉得应该为两个新人推上一把，他二人的积蓄留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是留给青青的。不如直接帮他们买下一套房子，也好省去青青二人的一些劳累。王云山和陈母一向疼爱女儿，他们只求，小言能够真心对待青青，好好照顾她。

　　方言略带些尴尬：‘伯父，使不得，那个……那个……二十万……’

　　正当气氛尴尬时。

　　“爸，对不起，那二十万存款，被我拿去炒股亏光了！卖房的事情，你们就不要逼小言了。”王青青变脸似的，眼中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方言错愕，他本来打算坦言以对，甚至做好了当场被王父赶出门的准备，却没有预料到王青青会站出来以这样的方式为他解围。

　　“伯父，是我……”

　　王青青赶忙打断方言的话：“爸，对不起，都怪我，以为炒股一定能赚钱的。”

　　王父脸色几经变化，陈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反转，一时楞在当场。

　　王父执着筷子拍在桌子上，满脸痛心：“你……青青，你明知道自己脑子缺根筋，不去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工作，竟然去学人家去炒什么股，那炒股是你这种笨头笨脑的傻姑娘能玩的吗，带着钱进去，还不几下子就被人给撸秃溜喽！唉，现在可好，你们两个纪年的努力全部打了水漂。”

　　“对不起，爸，我只是太心急了，想要早一点存够买房的钱！”

　　王父一脸歉意的对着方言说道：“唉，抱歉了，小言，都怪我这不成器的闺女，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安心，房子的事，就交给我们老两口来办。”

　　“伯父……真的……我……”

　　“唉！”王父摆摆手打断。事情就这样拍板决定。

　　王青青在一旁继续假装抹眼泪。家宴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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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口街，雨声淅淅沥沥，乌云压下电光闪烁，街上行人加快脚步来去匆匆。

　　方言隔王青青半个肩头为她撑伞，二人沉默了一路，从街头走到街尾，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终是走到尽头。

　　红灯还在闪烁，八秒、七秒……

　　紧紧握着伞柄的手抓得更紧，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青青……”

　　哗啦啦……

　　大雨倾盆，白色闪电照亮怔住的方言的脸，大睁的眼睛带着些茫然，感受嘴上的柔软，以及那一丝苦咸。青青转过身紧紧抱住方言，红唇堵住了他还未说完的话，微微的颤抖，眼角的泪水不争气的流出：“小言，可以不要说出来，保持现状就好，这样好，我不介意的，我什么都不介意的，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在乎那个女人是谁，小言，别离开我好吗？”

　　方言眼中带着怜惜，这是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轻轻擦拭打湿妆容的泪水，它的味道是苦涩的，泪水中带着无尽的委屈与背叛。矮了一个头的青青在用最后的倔强保留她仅剩的一点尊严，沉默的等待着深爱的男人能够回心转意。

　　胸膛的心在隐隐作痛，想要撕裂成两瓣，但是方言知道它做不到，同样的，当夏荷住进他心间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青青的位置。

　　“青青，我的心，除了她，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两道男儿泪无声的流下。

　　她感受到了小言的痛苦，她不忍心这个最爱的男人承受痛苦，她做出傻傻的决定，大方的放手。

　　“那二十万就是给了她吗？”

　　“她需要那二十万，这钱我会还给你的。”

　　王青青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像一个滑稽的大花脸：“她漂亮吗，有没有比我还漂亮！”

　　“如果世界上有天使，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柔嫩的粉拳玩笑似的锤在方言胸口：“那就好，我可不许你找一个比我还丑的女人！”

　　踮起脚尖，最后一次感受这个男人的温唇，突然迎着大雨跑出去，隔了有十米远，方言正要追出去，却见王青青淋着大雨在雨中大喊：“小言，我没有输给那个未知的女人，我只是不再爱你了。”

　　雨模糊了二人的视线，雨越发下得大啦，白茫茫一片。王青青的声音缭绕耳边，但是倔强的女人却早已经消失在绿灯闪烁的十字路口。

　　方言将伞丢在地上，任由天水将他浇个湿透，冰凉的雨水没有将他冲散他心中的迷茫，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在雨中漫步，不知该走向何方……

　　叮咚、叮咚……

　　陈母放下手中的存折：“来了来了，这大雨天的，谁啊？”

　　拉开门，淋个通透的王青青跟丢了魂儿，病恹恹的站在门口，努力扯出一个惨白的微笑：“妈，我回来了！”

　　陈母吓了一跳，如果不是那张略微可辨的鹅蛋脸，她都以为是哪家乞丐上门来乞讨。陈芸扯着嗓子朝屋里喊：“老头子，快去拿张毛毯来。”

　　“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叫你拿就拿，快点，不然晚上你就等着跪方便面吧！”

　　“来了，来了！”

　　陈母扶着满身泥泞的王青青走进客厅，还没走两步，退下一软，昏倒在陈母怀里。陈芸一摸青青额头，彻底慌了神：“哎呀，怎么这么烫，老头子快来，快去打120。青青，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陈芸急的快要哭出声来，她乖巧的闺女遇到了什么事啦！

　　王云山拿着毛毯看到青青昏厥在老婆怀中，急的像个窜天猴儿，手忙脚乱去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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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个街头，还是那场大雨，她依旧依偎在伞下，依偎在那个男人怀中，被他守护。

　　“小言！”

　　一个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女人在十字路口对面，轻声呼唤着她怀抱着的男人。那个女人好美好美，哪怕淋着雨水也像一朵白莲亭亭玉立。

　　“夏荷！”

　　怀中的男人只留下一句对不起，松开双手朝那个女人走去。

　　“小言，不要离开我……”

　　王青青伸手想要死死抓住，一路狂奔想要追上那个男人的背影……

　　世界像一面镜子，一条缝漫延整个天空，咔嚓，世界一片昏黑。

　　“小言！”王青青一个弹跳立坐在病床上，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棉被，蓝白色的病号服，“这里是医院？”

　　陈芸和王云山推门走进来，手上带着一份清粥。

　　“青青你醒了！”二老贴靠过来，坐在床边，眼中带着深深地关心。

　　“你怎么了，昨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还淋着那么大的雨，小言呢，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来。”

　　王云山在一旁沉默，抚摸着青青冰凉的手，心中存放着怒火，方言这个小兔崽子，我可是把闺女交你手上，你就这样放青青一个人回来……

　　面对陈母的询问，王青青的眼角又湿了，抱着陈母深深地埋在她的怀中：“妈，我和小言分手了！呜呜呜……”

　　“怎么回事啊，噢，不哭不哭！闺女乖，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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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市街头，一场倾盆大雨过后，丝毫不影响人们吃夜宵的心情，相反雨后的清爽使得夜市摊的生意更加火爆。

　　方言换了一身新衣，麻木的走动。雨后方言就找了一家优衣库换掉湿衣服，幸好银行卡还可以用，否者方言差点被当成乞丐给赶出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方言在一家夜市摊的桌前坐下，这家店的生意异常火爆，只剩这张桌子还有空余，想来桌上的食客应当是不会介意他坐在这里的。

　　“方言！”

　　有些惊异，似乎惊奇为什么方言会出现在这里。

　　方言收回天外的心神，看向眼前的食客，嘴巴微张：“周……周总监，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周昊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演技，老子跟了你一路，吃了一天的西北风和老天爷的口水，你说我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吃夜宵，这里的烤鱼特别的好吃，酥脆、鲜香。”

　　方言不是惊奇这个，而是好奇这样一个有钱的公子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路边摊，他应该在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喝着红酒才是正常人设。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方言没有多言，叫来老板点了一条鱼、和一箱啤酒。

　　“失恋了？”

　　方言自嘲一笑：“看得出来吗，周总监？”

　　周昊笑道：“这里不是公司，没有职位之分，酒桌上只有朋友。喝酒一个人怎么能行，我陪你喝，不介意吧！”

　　“周总……额，周哥，谢谢你！”

　　“哈哈，我比你小，你喊我一声老弟就可以了。有什么可谢的，来，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方言和周昊一杯接着一杯，划拳、行酒令……酒瓶子在桌子下面堆的满满，二人眼神飘忽，口不择言，不过关系确实拉近许多，称兄道弟。

　　周昊眼中带着些许清明，哈哈，暗中对方言说对不起，我作弊了，他曾经发过誓，不会再让自己喝醉，他不会再让一个女孩为他的过失而改变一生。

　　“方言，你认识夏荷吧？”

　　方言醉醺醺的看着周昊：“认识，怎么不认识，我爱她！周哥，我今天和我的女友分手了，我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