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炼

徐府中，徐林生放下手中的书册，重重地瘫倒在座椅上“没有，畜生的我都查过了，这小子的血脉根本就不是我们这的。”从食人洞回来后，宗玖逼着徐林生亲力去查卫炎明的身世，如果真的要留下他，至少也得确认不是东边的人，结果西原人根本没有一个能跟他匹配上的，徐林生就算恶趣味地查了动物养殖数量记录都是没查见。

“西原上的活物，基本都被驯养过，然后就会被取血记录在生死簿上，按理说只要能有血就能查，但是你家那个，从棺材里蹦出来的话。可能不是咱们这几十年的记录能查见的。”徐林生朝着宗玖说着“你还放不下那剑？”

宗玖看着放在一旁的血剑，剑眉紧锁，听见徐林生问话，才抬起头：“对，这剑之前凶戾地让我的冰恸决都无法压制。现在，太安静了。”而且，这剑只能那小子拿着，其他人别说握着，就是稍稍碰触，那都是一层皮肉的损失。这剑，简直就是个吃肉不满的凶兽。徐林生倒是笑了：“你倒是多虑了，别说凶，也别说只有那小子能用，就你家那小子回来那傻样，我觉得控制他真的太容易了。不信你自己看看。”徐林生指了指窗外。

果不其然，卫炎明就呆呆地站在那里，被顾棠曦拿着个树枝打着手掌，面色不改，只是淡淡地看着。宗玖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剑如果是食人洞的主因，那么在西原南边统一之前就已经在了，那小子是什么个来头能让这至少百年前的剑跟着他。”若他都已经几百岁，天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多强。

徐林生叹了口气：“没法子，现在只能确保这小子不是东边的人，不会临时背叛我们，再加强我们对他的照顾，跟养狗没啥区别。”多个能捕猎的狗，总比多一张皮来的实惠。“况且，我第一次见有人能挡住你的恸天腿。”宗玖起身，点了点头：“这小子我教了，让你家那个准备好吧。”

徐林生一笑：“得了吧你，我现在就去教我儿子击空鉴，离新生节就差不过三百天了，我看你这三百天怎么把那个傻小子变成能跟我儿子打的人。”宗玖一笑：“想不想打赌？我要是赢了，这次剿灭你不出阵，留守大都。”徐林生伸出手掌，二人击掌点头。

开玩笑，谁会想留在这种和平地界发霉。

宗府中，顾棠曦终于打累了，丢下卫炎明走去自己的房间。他想跟上去，却又被一只大手拦住了，宗玖看着他“你想，练武吗？”卫炎明这一次没有再茫然地呆立，点了点头。我总感觉，能想起很多东西。对自己，应该会很有利的。

宗玖拉着他，走向了自己府上的练功室。

练功室十分简单，几件兵刃，几个假人，有木头的，也有铁质的。二人就在大堂正中央坐下，宗玖深吸一口气，给卫炎明传述这个世界的力量体制。“这个世界，大概分五级，灵，侠，士，战，者。等级依次递减，灵有九级，侠有七级，战阶，只有三级。灵阶，就是一切的开始，若想开始练武，你必须创造自己的灵元。”

说着，宗玖身上飞出来一只小小游鱼，散发着点点寒气，看着卫炎明。

“灵元，就是你的伙伴，你跟世界的联通。等你的灵元汇聚到充盈，它在你的丹田安定，反哺你的身体，激发你的身体机能，走向武道。这一段路，叫做侠。侠者，或劫富济贫，或深明大义，或行走天下。侠者，就是要你找到自己的路。靠自己，感受世界。”

宗玖闭眼，好像回忆起自己的往事。“等你确定了自己的路，寻找到自己该效力的地方，便是成为了士，效力于君王，效力于自己，皆看你自己。而所有的路通透之后，你的所有达到巅峰之后，就是每个武者都需要反视自身的时候！”

说罢，他面呈异象，气势暴涨。面上三座冰山覆盖，双眼，口窍被映地深邃冰蓝。

“审视完毕，便成战阶！战阶三级，逆级而上，凝聚战纹！”

卫炎明目光灼灼，战纹？这是，什么？

见卫炎明终于有了兴趣，宗玖也是会心一笑。“战纹的作用，就是帮助武者开辟经脉，与自己的功法完全相合，与这片天地完全相合。待得踏出最后一步，与天同在。方为者。者，无所不在，不所不包。与天同寿！大地在手！”者，就是所有武者最渴望的境界。如果武道是一种攀登，那么者，就是登峰。那一刻的舒畅，那一刻的轻松。让人无法抗拒地向往。宗玖见卫炎明还是一副期待的样子，只能尴尬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者，应该说，已经几百年没有者了。”

宗玖走到卫炎明身边，扶上他的背部，感受他的经脉。这小子要我没有记错，之前拔剑的时候爆发出的火劲十分强劲，他应该有火元在身，甚至会比自己的更强一些。当真是十分期待。

可是，宗玖失望了。这小子，根本没有灵元，丹田里，空空如野。经脉虽然强劲，肉体也算结实，但是完全没有一点点的灵气痕迹。他之前，只是吸收了剑的血气来强化自己？还是，那剑想操纵他，结果被我打断了。

他不放弃，加大了探寻的力度。对了，他的经脉里，有些许火劲饿的痕迹。但是，不是从丹田出来的。。。怎么可能？他跟着火劲的痕迹，慢慢地靠近源头。

这是，心房？火劲居然从心房出来。这不是医术上面的吗？

其实，火元的人并不是很多。孤阳不长，少阳不生。火焰需要凭依，才能燃烧。而且很容易被扑灭，只要没有空气，只要水比他的火劲更盛，那么火劲不过笑话而已。这个世界多的，还是风元和水元这种可随时吸纳，取自自身的灵元更多。

心房属火，毫无凭借。这小子是怎么从心房取火的。迫一下试试

宗玖冰劲延伸过去，将卫炎明的心房稍稍压紧。猛地一下，心脏剧烈跳动，迫开宗玖所有的冰劲，火劲自心房而出，汹涌澎湃。袭面生疼。宗玖一收手，火劲便再无动静。擦擦了头上的汗，宗玖下了个结论，他不是没有灵元和灵气，只是不懂怎么运用，灵元封闭。必须教他怎么运用。

宗玖想了想，拉他去了军营。

大都虽为王城，但是自给自足，城内有土地耕种不说，更有自家铁矿，自行打造兵刃，一旦围城，可保军队正常运转。而王都平和，各种能工巧匠为求安稳，来此定居。大都的军营，就是他们最好的舞台。

宗玖带他拜见了军营里负责炼铁的一位匠人，拜托他教卫炎明炼铁。甚至打铁都行。炼铁必须依靠火焰。拿炼剑为例，火的温度，强猛，疏密，对剑身的铸造有很大的影响。能否炼尽杂质，析出精华，甚至是炼化各类神铁与一体，都必须依靠火焰。

外界火焰，一般靠优质的木材，燃料。或者单纯加多火炉，封闭空间，来达到加强温度的目的。但是人力之火，至今没有找见上限。让卫炎明炼铁，除了让他加强对火的掌控，还能加强他的力量。宗玖对自己的“聪明”点了点头。让卫炎明自己去观察炼铁的技术，好好学习。

三个月后，不管怎样，你都得随我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