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交易

宝言总是恰好的跟马车保持着车距，微风吹来她深舒了几口气，她觉得自己的决定还是对的。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有车坐还非要委屈自己的双腿。几只鸟儿从头顶飞过，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看着的秋色、油绿、青黄有种说不出的舒心。

“你的心情不好？”他绕着她的身子拉住缰绳，两人如此的亲近，他可以清楚的问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他曾见过太多的女子，包括周樱。她们的身上总是有着浓烈的水粉香味，及时用了在名贵的水粉也依然让人觉得庸俗不堪。可她不同，她的身上总是有些如同茉莉花夹杂了桂花的清新香味，清雅芳香，让人觉得干净又闻起来十分舒服。

“我说了，你会懂吗？”她看着前方，眼神一片空洞。

“你说，或许我还会懂。若你不说，我那绝不会懂。”

她的鼻子有些微红，低头苦笑一声：“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结局还不都是一样？”

“你不需要人懂，你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助你达成心愿的人。”他的话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迟疑。

“你说的对，我现在武功废了，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更需要的是一个能帮我的人，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她空洞的眼眸慢慢的微眯，眼前出现了路青青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她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凭她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解开所有的谜团。

她想，若是路青青什么都不知道，那她如何面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姑娘。但若她什么都知道，那她必然是个居心叵测之人，她又该如何去揭穿这一切。

若她真的是路啸鸣的女儿，那路青青又是谁？谁会相信她，若是她告诉俊秀她才是路啸鸣的女儿，他会信她，还是会以为她别有用心？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她转头看向宝言，他细白的皮肤衬得眼睛格外的幽深。他没有看她，只是下意识的将缰绳抓的更紧，喉结来回蠕动，好像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犹豫了片刻，期间他嘴唇来回张合了几次，像是要说什么却一次次的又忍住。半响他才缓缓的开口：“我想问你讨一件东西！”

他感受到灵儿的身子一僵，他没看她却感受到她正狐疑的盯着自己。

“什么东西？”她那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地方，身无分文，没钱没势。难道？她脑子里飞快的闪现出一个念头，但片刻又被自己否决。不会的，他不会知道自己的秘密。但除了这个，她还有什么能值得他讨要的东西。

“等我需要的时候，我自会问你要。若你答应，我们同盟。”他低头对上她的眸，他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他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因为这一刻的彼此眼眸中只映出了对方的影子。

她慢慢垂下眼眸，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我就靠一会，我真的好累。”

他没有说话，盯着前方的路，再回头她已经沉沉的睡去。

路青青挑起帷裳看了一会，转身问已经睡醒了的白静：“灵儿？跟安大哥曾经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怎么刚才安大哥看她的神情总是一副很恼怒的样子？”

“呵呵”白静讥笑两声，看着装作一脸天真懵懂的路青青心里就来气，她闹她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为了灵儿打抱不平：“过节？要说过节那可是大了去了，我们家灵儿那样貌可真谓是美的三界汗颜，你那个什么安大哥，还不是因为得不到灵儿的芳心，恼羞成怒，才对我们家灵儿横眉冷对吗？”她一想到刚才路青青那秀恩爱的样子就来气，反正是她自己要问的，气气她也好。

路青青听得脸一阵白，一阵紫。奋力的揉着手中的丝绢，脸瞬间黑了，气的呼气都加快了许多。

她掀开帷裳有看了一眼，见她依着宝言睡得更香，心中妒气更浓。凭什么都对她那么好，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她闷哼一声，想起刚才俊秀对她的态度，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有一想，俊秀可是她面前起过誓的，此生非她不娶，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回身对着白静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只怕是灵儿姑娘已经心有所属了吧！”

白静听闻皱眉，往她刚才看去的方向看去，嘴唇已经咬出一个深深的红印。回身死死瞪了路青青一眼：“你还是小心你的安大哥吧。”

车厢中一场无战火的硝烟开始弥漫，陈曦无奈的叹了口，然后摇了摇头，此时无上胜有声，女人之间的战争他真的看着就怕了。

俊秀驾着车，听着车里的响动脑子一片空白，他没有听见车内的人的到底在说什么。

他怒不可揭的抑制着自己总想回头的冲动，却还是在马车转弯之时看到灵儿依着宝言熟睡的样子，纤弱的身躯消瘦的让人心疼，即使熟睡眉头依旧还是皱着看似十分的不踏实。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她从他的身边拉离，却猛然想起三年前的她。一股怒气袭来，转过头冷哼一声，差点又中了她的圈套。

他们落脚的地方在一片平阔的草地上四周的风景宜人，晚霞照的半边天都红彤彤的。夕阳打在她的脸上，一阵风吹来，她的面纱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她猛然惊醒，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宝言已经将她放在大树旁。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才看见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那些人。

“真的好美！”路青青发出一声感叹。

俊秀发现她看过来，不自觉的收回眼光，来回的在地上不知道找着什么。

她瘦了，瘦弱的让他有种想要去呵护的冲动。他皱着眉转身看着一旁看得已经惊愕的路青青，这才是她要娶的女子。

是她奋不顾身的救了他的命，她这么瘦小的女子却坚持的背着她不知走了多少路，是她割腕取血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渴，当他睁开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注定要娶她为妻，这世间还有那个女子能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救她。此情，他怎可辜负？

路青青发现俊秀正用纠结的神情看着自己，瞪着她无辜的凤眼看着他：“灵儿，真的很美，对吗？”

俊秀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他尽力的撑出一个微笑：“我的眼里只容得下你，其他人与我无关。”

路青青笑的更加甜蜜，依偎在他的身旁。

白静抖了抖身子，瞪了他们一眼：“真是够了，早饭都快要吐出来了”她一把扯过陈曦的胳膊：“走，我们去找点吃的。”

“可是灵儿…”

“什么灵儿…灵儿…有宝言在，你担心什么呀，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吧！”她扯着陈曦，烦躁的冲他嚷嚷着。

灵儿走来的时候，只能狐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气呼呼的走了，她看向宝言，宝言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什么都不知道。路青青在一旁勾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她皱了皱眉，看着突然变得好奇怪的这些人。转身走向河边：“我去打点水来”

路青青冲着俊秀调皮的眨了眨眼：“我去帮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