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红消馆

将银楼布置一番，秦征和齐欣、蒋深从后门出去，绕到前街坐上马车。

齐欣对秦征说：“城门那边要不要加紧查一查？”

“我已经让人去知会城门那边了。从前咱们不知道这贼人的名字，现在知晓了，定然要仔细去查查。”

蒋深也说：“如果是正常些的飞贼，很快会得知银楼的事，他胆小点会马上离开京城，有些胆子的会藏起来，胆子大的就会去杀那张春。不知道咱们遇到这个贼，胆子到了哪种程度。”

齐欣看看秦征和蒋深，“我猜他会藏起来。”

蒋深摇头，“我觉得他会去刺杀那掌柜。哎，秦征，你觉得呢？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秦征皱起眉来，“你们打赌吧，我就不赌了。不过，我觉得那贼会藏起来。”

蒋深不住的咋舌，“秦征啊秦征，你就帮着你媳妇吧，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说鸡蛋是树上结的，你都会说是带把的，我服了你了。”

秦征看向齐欣，笑了笑，“我确实觉得那贼只会躲起来。”

“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他只会藏起来？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蒋深瞪着眼睛看秦征。

“很可能，因为他还没想收手，也许他觉得官府找不到他。”秦征说完这席话，眉头又渐渐蹙起，“我只是在想，赛小燕这个名号，该说这人速度极快，那么我们抓起此人了便麻烦了许多。一会儿回到京城府尹衙门，你们去查一下许福这个人，问问京城府尹衙门的人，我去调些功夫好的人手来。”

分工之后，几个人都没再说话。到了京城府尹衙门，齐欣和蒋深下了马车进了衙门查起许福，而秦征回了大理寺。

蒋深先带着齐欣在衙门里打听徐福这个人，常在街面上行走的官差听了这个名字直摇头，“没听说过。”

蒋深还不死心，追问道：“那么赛小燕这个绰号你们可听说过？”

那些官差都摇头。

问了一圈，没有一个人认识，说了几个认识的，除了做些小生意的，就是种田或是书生，听着没一个和赛飞燕沾边的。

蒋深有些泄气了，他垂头丧气的对齐欣说：“我们现在只能去查徐福这个人了。”

齐欣、蒋深叫上小兰，三个人一起查徐福。查了有大半天，一共找出二十七个叫徐福的人，气得蒋深直摔户目簿，“这要如何查啊？！我们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是真是假呢！”

小兰抬头看看蒋深，齐欣拉了下小兰，“别理他，让他自己发疯去，我们只管查我们的。”

蒋深凑了过来，“小齐，我出去走走，你和小兰先查着啊。”

齐欣没理他，蒋深自己出去了，齐欣这边继续查着。

她和小兰筛选出年纪不符的，剩下只有六个是不到三十岁和三十岁出头的。齐欣将这六人的情况一一抄下来，小兰看看天色，“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也不知道蒋公子去哪了。”

齐欣将户目簿一本本收好了，对着小兰微微一笑，“他肯定去青楼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功夫去青楼！”

“我猜他大概去了红消馆，那是张春今天说的那个地方。”

小兰看看齐欣微眯起的双眼，“小姐您不是也想去吧？”

齐欣狡黠的一笑，“咱俩换装去。”

小兰就知道自家小姐不会老老实实的等在家里，小兰也知拦不住齐欣，她道：“小姐，那咱们总该先告诉给大人一声吧？”

“也好，你去大理寺找他吧，但是我猜他也不在。”

“不能吧？”小兰有些纳闷，齐欣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告诉他后再来接我。”

小兰心里画着一百个问号离开了京城府尹衙门。一柱香的时间不到，小兰就回了来，看她的表情齐欣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怎么样？人没在吧？”

小兰点点头，“小姐您真是神了！不过我告诉给大理寺的人了，请他们告诉给大人。小姐，您真想好了，咱们要去么？”

“自然。”齐欣站起身摆了下手，“也许我还能有点意外收获呢。”

小兰不明白自家小姐说的意外收获是什么，但是小姐的话她又不能不听，于是陪着齐欣回了齐府。

从齐府再出来时，两个人一个是公子哥打扮，一个是小厮模样。

齐欣还特意给自己的头上系了逍遥巾，拿了一把折扇，打扮得分外……油头粉面。

小兰不忍直视，低着头跟在齐欣身后，心里记得齐欣的提醒。

“不许叫我小姐，要叫公子！”

“记得遇到危险先报信！”

“暗器多带，不行就打丫的！”

小兰想到这里，抬头唤齐欣，“公……公子，我们直接坐马车去红消馆？”

“不，我们骑马去，显得风流。”

风流……

小兰一脸黑线，若是让秦大人知道自家小姐所说的虎狼之词，只怕小姐有的受了……

小兰牵来两匹马，和齐欣各骑一匹，朝着打听来的红消馆而去。

到了红消馆，齐欣才发现自己可能小瞧了这座青楼了。这里不像是她心里想的青楼，妓人调笑，客人狂吐，没走进就看得满目的灯红酒绿、红男绿女。

红消馆像是江南水乡人家，连大门都修得很是别致，虽不敢摆设什么石像镇着，大门却雕着浅浅的暗纹，在微暗的灯光下才能看得清，那是一朵朵盛放的牡丹。

齐欣心道：这个青楼可真敢雕刻，牡丹也敢用在这里。

才跳下马，还没进门，齐欣就被拦了住，门上人是名年轻男子，穿着也不像别处守门一样草率，像是哪家公子一样，他拦着人道：“这位小爷，您可有帖子？”

齐欣没想到一个青楼进来还要帖子，她都不曾犹豫一下，扬眉笑道：“自然是有。”

齐欣身后的小兰都惊住了，自家小姐怎么可能有帖子啊，她们是什么也不知道就来的啊。

就见齐欣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了上去，“给，帖子。”

那守门人打开那纸只瞥一眼，嘴角就浅浅的垂了下，“公子，这只怕在咱们这里连茶都买不到一盏，公子还是请回吧。”

守门人把纸塞了回去，小兰这才看清，原来自家小姐递上去的是银票。

齐欣的脸上不见一丝尴尬，她只道了句“拿错了”，就又淡然的抽出一张，用两指一挑，送到守门人面前。

那守门人打开看了眼，脸上才浮现出笑意来，“小爷，下次要帖子的，这次就算了。”

齐欣把刚刚被退回的银票也送到守门人面前，“小爷我赏你的。”

那守门人眼睛亮了亮，“多谢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