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再犯案

齐欣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师父，我一直在想，如果贼人原本一直只盗银票，忽然间多了奸杀这一项，您要知晓，奸杀的罪不只是比偷盗大，而且要求贼人的心理素质也要强很多。徒儿想着，有没有可能又有一人加入？”

汪老头皱起稀疏的眉毛，“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为师想的是，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本就背着奸杀的案子？或者说是，他被你家丫鬟发现了，所以将原本只是劫财，劫色杀人了？”

齐欣点点头，“师父说得也不无道理。”

一直在一边站着看他们师徒说话的蒋深忽然说道：“也可能是两伙人。”

齐欣和汪老头同时望向蒋深，蒋深被看得直眨巴小绿豆眼，他道：“我也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了。不过啊，按照案子来说，从前一直没有奸杀的先例，那么就是两伙人。如果贼人再犯案，案子还是如此，那便是一伙人，或者是一个人。”

齐欣接过蒋深的话，“那么就是说，这个人忽然改变作案风格了？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汪老头道：“什么都可能发生，有些犯人是叫咱们这些办惯了案子的人都瞠目结舌的。”

齐欣提出来，“我现在就是看不明白这贼人作案的规律。”

汪老头也说：“这个贼人很是狡猾，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比如撬窗撬门也该有个痕迹，可是他没有。”

蒋深道：“也许他有特殊的工具？”

三人相互看看，都沉默了下来。

蒋深朝齐欣使个眼色，看去汪老头，“汪先生，您看，我已经跟着您学过这么久了，您要不要收我当徒啊？”

汪老头拈着胡须看了眼蒋深，转头看去齐欣，“哎哎，你说说，这个徒弟，我要不要收？”

任谁都能听出来，汪老头是有松口的意思，蒋深整颗心差点跳了出来，眼前就只差齐欣的一句话了，哪怕就是她点一下头，此事也一定能成。

蒋深满脸期待的看向齐欣。

齐欣看也不看一直朝自己挤眼睛的蒋深，而是对汪老头说道：“师父，徒弟多了，您能教得过来？”

蒋深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叫什么话？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是小齐要说自己坏话的苗头了？

汪老头的头探向齐欣，“徒儿，你再仔细说说？”

齐欣将手一摊，“我有什么好说的？您看啊，现在师父精力旺盛，根本没到带徒弟的年纪嘛，而且听说这传承不是都要有独门的么？您左收一个徒弟右收一个徒弟，这传承好像也没有独道之处了吧？”

蒋深越听越咧嘴，等齐欣说到最后，蒋深的嘴快咧成瓢。他心里这个骂啊：好你个齐欣，到了节骨眼上搞我，你还有没有点人情可言了？！

蒋深正在心里死灰一片时，就听齐欣继续说道：“师父，我要嫁人了，将来仵作肯定不能常来做了，我觉得没人比蒋深更合适了。而且师父之前想让他从仵作入手办案，我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

汪老头瞪起眼睛来，“我什么时候让他从仵作入手办案了？”

齐欣扯住汪老头的手臂，“哎呀师父您看，您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徒儿全懂！”

汪老头被自家徒弟哄得不打算追究这个问题，“好吧，那我就收下蒋深了。不过，齐欣你说得对，蒋深从仵作入手办案是对的，不要一味钻在一个仵作这一件事来。仵作都命中犯克，不要只学这一样才是，也不要紧盯着这一项上。”

蒋深高兴得跪下拜汪老头，齐欣站在汪老头身边，“哎哎，磕头那小子，你也拜拜你师姐我！”

蒋深大喜，朝着齐欣拱拱手，“师姐！”

“哎！”齐欣也很是高兴，“行了行了，你也拜过师了，我还要去看看这个案子怎么办呢。”

蒋深叫住齐欣，“小齐，你把你家秦大人也叫上吧，此案子并不简单，我总觉得案子里透着诡异。”

齐欣点头，“好，我去试试，也怕这府尹衙门不愿意轻易放了这个案子。”

“放心，他们肯定会放。”老谋深算的汪老头说道。此言一出，两个徒弟都看向他。汪老头继续说，“因为京城府尹衙门现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们想不放也不行。”

齐欣谢过自家师父，从京城府尹衙门离开，去大理寺。

才进大理寺，就有官差上前和齐欣搭话，“齐巡捕回来了，可是要找秦大人？”

齐欣也连忙向那官差施礼，“正是。”

“秦大人出去办案子了，并未在京城。”

齐欣都不知道秦征去办案了，她问道：“他去了多久了，可知何时回来？”

那官差想了下，“是今早去的，听说明日或者后日能回来。”

齐欣一听秦征不在，她转身带着小兰回齐府去了。

也就是这一日，第二天，三夫人就慌慌张张的找到齐欣，“欣儿啊，你有没有听说，那贼人又犯案子了！”

本来早上还有些迷糊的齐欣完全清醒过来，“又犯案了？婶母你是如何知晓的？”

三夫人坐在那里直拍大腿，“这不是咱们家遇到那起贼人了嘛，我就让人都警醒着。结果咱家铺子里的人早上便来报我说，昨晚上又出了起命案，也是丢了银票，还杀了一人。不过这次死的是那家的女儿，想想多吓人！”

齐欣急忙问三夫人，“又是将人糟蹋后杀了的？”

“可不是嘛。”提到此事，三夫人脸色都白了下去，“现在想想也是你三妹妹命大了，那贼人也忒不是人了，怎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啊！”

齐欣又问：“三婶母可知晓是哪家？”

“就是城西边那程家，程家开了个小铺子，听说卖的东西比较杂，有些海上物。”三夫人将腿一盘，大讲特讲起来，“我还听说那程家的这个女儿生得花容月貌，很是漂亮呢，程家早就想给女儿找个门第高些的婆家，一直选着呢，结果谁成想，留来留去将女儿的命给送走了，还不如找户人家给早嫁了呢。”

齐欣听着三夫人的话，眉头渐渐蹙起，“这家也是有铺子？”

“对啊。”

有铺子，也有女儿，齐欣似乎明白这个贼人选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