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告状

秦征这边在石族宗祠正让人收拾石族宗祠的残局，有人来报，“大人，小石大人来了！”

秦征转回头来，看到石起赫匆匆而来。

石起赫是太后的侄子，太后弟弟石茂山的长子，他身为翰林学士院学士，才识过人，朝堂上风评很好。

石起赫看到秦征只虚了一礼，便质问道：“秦大人为何私闯我石族宗祠？私闯进来，可有圣上的口谕，或是太后的示下？！”

秦征面对皱紧眉的石起赫，“小石大人不如和我一道去里面看看。”

石起赫不知道秦征要做什么，跟着他进了里面。

石族宗祠最里面院子的正房，门早已倒下去，从半敞的门口看进去，竟然能瞥见后窗上已破了个巨大的窟窿，任由石起赫再有涵养也崩不住了。

“秦大人今日若是不说清楚原由，我定要到圣上和太后面前分说去！”

秦征不慌不忙着说道：“此处是我们大理寺跟踪贼人而追到这里，这门和后窗皆是贼人所损。现在我倒想问问石大人，贼人其中有女流，且不会功夫，那是如何从你石族宗祠大大方方走进来的？！”

石起赫怔了下，“你是怀疑我们石族和这贼人是一伙的？”

到了如今，秦征分毫不让，“那就要请小石大人自证清白了，若是证不得，自是要将小石大人带到大理寺喝一几杯茶清醒一下！”

石起赫指着秦征，“你……我这就与你一同到圣上面前分说个明白！”

秦征也不怕他，“好，到了圣上面前更好。来人，把石族宗祠里的人都给我绑了上，就在此处审问，小石大人最好快些，若是晚了别是我审出什么对大人全族不利的事来。”

石起赫气得甩袖就走。

过了有两刻钟，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赶到石族宗祠，他见到秦征连忙施礼，“秦大人，圣上请您进宫。”

“请公公稍等。”秦征回身叫人备了马车，把人都带到马车上，秦征命人赶着马车，他则骑马跟着小太监进了宫。

御书房里。

皇上端坐正中，下面跪着石起赫和他父亲五十几岁的忠郡公石茂生。

石茂生乃太后的嫡亲弟弟，先帝驾崩，皇上登基，为显孝道尊先帝皇后为太后，也因太后，封了其弟弟石茂生为忠郡公。皇上原意是想封石茂生为国公，太后只担心娘家借着太后之势生出些傲慢之意，于是请皇上只封其弟为郡公。皇上也感念太后，原本不能世袭的郡公之位，在石家也破例可以世袭三代。

石茂生往日也只为闲职，连皇宫都进得少，只想躲个清静。可是今日，他听到儿子说长公主的儿子秦征闯了他家的宗祠，他只觉得气极。

莫说他一个长公主之子，低了他两个辈分，就是长公主见到他，也要唤声“舅舅”，她的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于是带上儿子来找皇上辩理。

隆泽帝看到已过五旬的石茂生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由蹙起眉来。

他将目光转向秦征，“秦征，你为何带人闯入石宗祠？就算是抓贼，你也要先顾忌太后的颜面，你此番下来，岂不是让太后她老人家寒心了？”

秦征跪着不曾起身，“陛下，不是臣想硬闯进去，而是臣一直跟踪的贼人闯进石族宗祠，臣是担心那贼人对石族宗祠进行破坏，或者扰了石族先人安宁，所以才带人进去抓贼的。而且，臣也将那看石族宗祠的人审问过一遍，他们其中已经有人承认下来勾结了贼人。”

“胡说！”石茂生不顾隆泽帝还在，不由得指向秦征，“圣上，秦征定是没了理由闯入我家宗祠，胡乱逼迫我家家奴的！”

秦征并不与石茂生争辩，他向上禀报道：“陛下，我已将人带到宫门口，陛下可以亲问那石家家奴。”

“圣上，那秦征信口雌黄，圣上您要替臣做主啊！”石茂生老泪纵横。

皇上看看石茂生，又看看秦征，问秦征，“你说跟踪的贼人，跟踪是何案子的贼人？”

“回禀陛下，臣跟踪的正是臣上次禀报用活人炼丹的贼人。”

皇上听了大吃一惊，“朕记得用人炼丹的案子一共有两桩，一桩是之前你出去断案遇到的，一桩是喜善堂案子，现在怎么又出来一桩？”

秦征躬身道：“陛下，这桩案子是臣一直亲跟着的，臣已查出些头绪，这一桩案子也是在京城里的，却不料那贼人极狡猾，其中一名女贼被人携带逃走，故而对石族宗祠进行的破坏。那贼人极可能和喜善堂的案子有牵扯。”

皇上的脸沉了下来，“还查到什么了？”

秦征微抬起头来，看到皇上的脸色，他又将头低下来，“此案的贼人曾说，活人炼出的丹为益寿之丹丸，臣是担心，这背后之人并不简单。而且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让京城的百姓人心惶惶。”

皇上皱紧眉头来。

石茂生听秦征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脑子转得也不慢，马上道：“陛下，臣自请审问石家上下以证清白！”

皇上摆了下手，“舅舅何苦来呢，不过是贼人误闯，和石家并无干系。舅舅，其实在秦征没进石族宗祠之时，他就派人禀报给朕，只是朕在和其他人议事，那人不曾见到朕，说来也不能都怪秦征，都是一场误会。”

皇上越是这样说，石茂生越要求皇上去查石家。

最后皇上只好道：“若是查了全石族的人，实在让太后娘娘心上难过。秦征，你只审了石族宗祠的下人便可，若是再有什么证据，你再来向朕禀报。”

秦征低头应“是”。

石茂生见皇上没再责问秦征的意思，便带着石起赫告退，去了太后的慈恩宫。

潘嬷嬷将石茂生和石起赫让进去，二人向太后问过安，太后便对潘嬷嬷道：“去，你带赫哥儿去偏殿取我给他准备的砚台。”

潘嬷嬷便和石起赫退了下去。

待屏退宫人下去，石茂生将在御书房发生的事讲给太后听，太后听罢良久不语。

石茂生见太后不说话，他也不敢贸然说话，待过了会，太后方道：“我只问你，那炼丹之事可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