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新主张

徐丰叹口气，“我问过下面的人，你也没撬开曲伯的口，便亲来看看，才叫魏姑娘给他曲伯用药刑，他便吐了血。”

秦征皱着眉说道：“大人，曲伯年纪大了，并不一定能受得住药刑，况且此药刑药力凶狠，下官觉得还要再议一议此药刑是不是所有人都适合。”

这时，在给曲伯诊治的郎中转回身，向徐丰道：“大人，曲伯死了，胸痹而亡。”

郎中的话更证实秦征所言，曲伯的年纪不合适用药刑。

徐丰的脸沉着，半晌不语。过了会，他才问秦征，“你刚刚出去，可是发现了什么？”

事关重大，秦征让所有人都出了去，他才将帕子递上去，并把黄家浦的事也一并禀报给徐丰。

思量许久，徐丰才道：“这个图案可有人知晓？”

秦征回道：“现在无人知晓。”

徐丰深吸口气，“看来此案子越来越难查了。秦征，此案就交给你吧。”徐丰的意思是，他不会再多问。

秦征躬身应“是”，徐丰离开这里。

秦征转回身来到曲伯身边，望着已没有生命体征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

曲伯还是给他做过饭的人，更是对谁都很和气。可是为了曲伯口中所说的“报恩”，他杀了重要的证人。而且曲伯似乎早已知道自己是一定会死的，他也是报着必死的决心。

案子进行到这里，已经越来越扑朔迷离。秦征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帕子，握紧帕子转身出了审问室，去了齐府。

此时的齐府早已点上灯，秦征并未走大门，而是跳进内院，几步来到齐欣的院门前。

齐欣的院子早上了锁，秦征身子一跃进到院中，再次来到正房门前。

只听得里面传来小兰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

小兰似乎在里面问了齐欣什么话，不多时，房门打了开，齐欣看向门外的秦征，“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征进到房中，齐欣让丫鬟们退下去，秦征将曲伯那找到的帕子展给齐欣，“你看这里。”

齐欣拿着帕子来到灯下，仔细看着那块帕子一角的图案，“这是……？”

“这是我一直没想出的图案，但是这个图案的帕子却出现在大理寺一个打扫人的枕头下面。”

齐欣大吃一惊，“你快将此事仔细与我讲来。”

秦征便把事情经过又讲一遍，他道：“这个图案和黄家浦山崖中的图案相似，你记不记得你帕子上绣的了？我现在觉得有点像，当时曲伯还说过，他这样做是为了报恩。可是，报谁的恩呢？”

齐欣抬起头，“你该不是怀疑我是幕后黑手吧？要不你拿了我去？”

秦征知道齐欣是故意逗他，不由得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胡说些什么呢？别打岔，快把你那没做完的帕子再拿了来。”

齐欣坐着不动，“秦，你是不是要说，我帕子上的图案给你一个启示，你觉得这个图案也可能就是……”

“火。”秦征接过齐欣的话说道，“但是我现在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会有火这个图案出现呢？这个图案代表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

线索似乎又断了。

齐欣忽然问秦征，“如果炼丹的地方找到了，那么炼出的丹药呢？没有一个找到了么？”

秦征摇了下头，“喜善堂和黄家浦那边没找到一个，杨旋后面的人似乎将这些丹药藏得很隐蔽。而且我在想，当初的丹药和现在的丹药会不会也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卖给一些人了？”

齐欣思索着，“当初小道观里的丹药是卖给鞑靼人的，那么现在呢？西鞑靼已经不存在了，难道东鞑靼还在吃这个丹药？而且我也在想，如果说卖丹药，总要有一些渠道，我们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渠道？还有就是，这些丹药真就和京城里没有一点关系么？如果没关系，为何在京郊炼丹？”

秦征凝眉道：“也许当初我们漏掉了什么。或者说，这又是想长生不老的人想出的法子。”

秦征说着走到书案前，拿着笔来。

齐欣一见，将蜡烛移到书案边，将书案上的纸照得更加明亮。秦征不禁抬头看向一旁执蜡烛的齐欣，齐欣也望着他，“写吧，我给你照着。”

秦征忽然间就有种红袖添香的温馨感。

他忙收敛了那信马由缰的思绪，低头看了眼笔，笔尖才肯落到纸上，将帕子上的图案临摹在纸上，临摹后，他抬头看向她。

齐欣移到秦征身边，放下灯，仔细看着纸上，“对，是这样的。”

秦征将笔轻轻放下，“这个底稿你留着，我有个主意。”

齐欣道：“那你快说。”

“我想跟着你师父明日访一访京城里或者周边的道观，看看有没有玄门道的消息。”

齐欣一听要去暗访，马上道：“我也跟着你们一道去吧。”

秦征还有些放心不下，齐欣却道：“不是有你在嘛，再说了有我师父也在。不过话说回来，我师父才离开，我们去哪找他，那老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由我去找。”秦征说，“不过你也别太放心了你师父，真遇到危险了，我是怕你和老爷子跑得都慢。”

齐欣拉住秦征的手臂，将头靠过去，准备糖衣炮弹秦征，“那你就一手抱起来一个嘛，反正你也有这本事。”

这话说得极受听，明知道被某人忽悠着，秦征还是点了头，“那你可要小心。”

“晓得了。”见目的达到，齐欣松开秦征的手臂，“那明早我早早起来，我们早准备着。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快回去吧。”

齐欣说着，朝外送秦征。

秦征走出门去，不由得回头看向关上的房门。你看这女人就是这样现实，达到目的就急着将他赶出去，实在是没了良心。

秦征才转回头，就听到身后的门又打了开，她探出脸来，“喂，明早你早些过来，我叫他们做些暖身子的鸡汤面给咱俩吃。”

秦征马上回转头来，门里的她露出笑脸来，朝他挥了下手，才将门关上。

他低头笑起。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从前不信，只道心志坚定，没什么关是能难倒他的。可是现在，他却知道，她的一句话、一个笑容足以叫他牵肠挂肚。他只恨这夜太长了，该早轮到司晨登场。

他脚下步子迈得更大，几跃离开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