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禽流感

一晃过了两日，源生布行那边没查出什么，便将掌柜和伙计都放了。秦征已经让人盯着喜善堂，因魏依浓的事一出，喜善堂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当初魏依浓所说的“男扮女装”的人都没有出现过。

喜善堂整日紧闭大门，别说线索，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失踪有两名孕妇了，线索一再中断，秦征心里焦急。

正在想着下一步对策时，清扬走了进来，“大人，外面有个孕妇想见您。”

秦征闻听此言长眉挑了起来，“孕妇？”

清扬点头，“正是。”

“你可认得她？”

清扬摇摇头，“小人不识得，那孕妇说话声音有些沙哑，脸上皆是妇人生的斑，看着有些难看。可是她指名点姓要见您，还说是齐小姐让她来的。”

秦征心中疑惑，让清扬把人带来。

等房门一开，一个身形微胖，脸却很瘦，面色有些发黄的妇人走了进来，最为突出的便是她的肚子，看着有七八个月的样子。妇人一进来便施礼，“民妇拜见秦大人。”

听着她的声音极刺耳，像是冬日黄昏飞过去鸣叫着的乌鸦。

秦征看了那孕妇良久，“齐小姐让你来的？”

“正是，秦大人，齐小姐说您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民妇正好能帮到大人。”

秦征越看越觉得不对，“齐小姐还说什么了？”

妇人黄脸挤了个笑，“她说若是没有我帮您，只怕您的案子是破不了了。”

秦征望着那孕妇，微微一笑，“你夫君呢？只叫你一人出来，难道他放心？”

孕妇抽了下鼻子，“我那夫君有了新欢了，都不回家了，看来是不要我和孩子了，大人您要替我作主啊！”

一会儿说秦征需要她帮，一会儿又让秦征为她作主，连一旁的清扬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心道，别是个发疯癫的人吧？

清扬正要说话将人打发了，秦征却抬手示意他出去。

清扬哪里肯就此离开，他只怕自己前脚一走，这妇人别对自家大人使些什么无赖手段，“大人……”

谁料，秦征却说：“出去吧，无妨。”

秦征走上前来，走到孕妇的对面，抬手握住孕妇的手，孕妇猛然将头抬起来，一脸的惊恐，“大人您要做什么？您姓秦您可不能当禽，人家可是有身子的人，您可不能禽兽到占有了我啊！”

秦征气极反笑，“若是我就想占了你这有身子的人呢？”秦征说着，将那“孕妇”一把揽入怀中，手伸向她的肚子。

“那你可真是禽兽了！秦大人你要拿开你的咸猪手，不要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会害怕的！”

秦征将那“孕妇”抱得更紧，“我现在倒想看看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

他说着，手按在“孕妇”的肚子上，轻轻一用力，就听得通的一声，一个缝成圆形的枕头从“孕妇”衣服中掉下来。

那“孕妇”彻底生气了，她慌手慌脚的捡起枕头，“哎呀妈呀，这可是我的孩子啊，禽流感！你赔我孩子！”

秦征一手揽着她，一手从怀中抽出帕子，在那“孕妇”脸上擦了几下，原本脸上发黄且带斑的颜色被擦掉，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来。

“欣儿，你真是贯会胡闹了。”秦征只觉得自己面对齐欣时，根本没有办法来应对她。

齐欣白了秦征一眼，将“禽流感”抱在怀里，“你真讨厌，我化完妆连府上的下人都没认出来，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秦征揽着她的腰，“你什么样我会不知道么？而且你说出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话，除了你，谁还会说出来？”

齐欣推了秦征一下，“那你也讨厌。”

秦征笑着拉着齐欣的手，将她带到座位上坐下来，不用她说，他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他缓缓劝道：“那里太危险了，你不要去，你只在家安心待嫁便是了。”

“可是你不是也一样处在危险中么？”齐欣反驳道，“你叫我在家安心待嫁，可是想到你身处危险，我哪里又能安得下心来？你担心我，就如同我担心你一样。”

“这么说你还是非要去装孕妇？”

“人家演得挺好的。”齐欣说道，“而且你看我把清扬都骗过去了，清扬那样熟悉我。”

门外的清扬欲哭无泪——大人您陪齐小姐玩游戏便罢了，你俩还要拉上我当反面教材做什么？真是叔可忍，婶都不想忍，但是我清扬能忍……

齐欣说到这里还清了清嗓子，“并且啊，我也不放心，听说某家小姐又扭到脚惹人怜惜了，也不知道某大人动没动这蠢蠢的凡心？总之呢，就是很容易蠢起来。”

秦征扣住齐欣的手掌，“心倒是动了，只是没在某家小姐身上。”看齐欣挑得越来越高的眉毛，他笑得更为得意，“倒是对某孕妇动了心了。”

齐欣把自己手臂下的“禽流感”扯了出来，“你想给我家孩子当个便宜爹？”

“也不是不可以。”

齐欣笑得贼兮兮的，“我就说大人大量嘛，一看大人就和别人不同，别人的乌纱帽是黑色，你就不同了，你的乌纱帽是绿色。那真是爱是一道光，绿得人心发慌。不过我也有先见之明，我把孩子的姓都随了你了，你说我好不好？”

齐欣才要笑，就被某绿纱帽的人揽紧，不等她说话，那人就吻住了她，齐欣想推他，告诉他这里是衙门，可是他似乎就是为了让她发窘，将她拥得更紧。

待他吻得她快窒息，才将她松了开，她靠在他怀中，声音如同小猫，“说是你禽兽，你还真如同禽兽一样……秦，你听我说，我是真想去帮上一把，现在没什么线索，我假扮孕妇正好去调查此事。”

秦征轻抚着齐欣的秀发，“可是眼前喜善堂那边已经不好下手了。喜善堂的事，你知晓么？”

“知晓了，魏依浓遣人给我送道歉信去了，还在信里说给你添了麻烦，叫你别生她的气。”

秦征听着皱起眉来，“别听她说什么，我们只不理她便是。”

“是啊，我怎么会把她放在心上呢？我是这样想的，喜善堂不好下手，不是还有个源生布行，现在我们有线索的是这两个地方，我们就从这两个地方下手。”

秦征松开齐欣，对上她的双眼，“现在源生布行那边也证明掌柜不是先前那些人，所以现在并不好查。”

齐欣抬手捏了下秦征的下巴，“不好查也总比没线索好吧，你放心，让我来。”见秦征还要开口说话，齐欣马上伸手将手掌挡在他唇上，“若是你不放心，再让两个暗卫盯着便是。”

见秦征只皱眉不说话，齐欣使出解数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就让我去一下嘛，我在家里养得都快发霉了。”

明明拗不过她，又受不了她撒娇，无计可施的秦征终于是答应下来，“不过我可要和你说好了，若是发现危险，你不许去逞强，要马上离开，记得么？”

齐欣一笑，“记得了，‘禽流感’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