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嘴替

秦征心里有了数，让人把冯水带下去，他带着清扬准备去查冯水所说的那个摊子。

才出了大理寺衙门，就见衙门前的马车帘子一挑，从里面走出的人正是魏依浓，“秦大人！”

秦征看到魏依浓时，眉头就皱了下，他依然站着并未走向马车。

魏依浓上前来向秦征施礼，“秦大人，我刚刚想到我知晓的事情并不多，所以特接了我奶哥哥来。”

站在马车旁的男子连忙向秦征施礼，“秦大人，我们确实很是着急啊，有劳大人了！”

秦征只看了眼那男子，话是对魏依浓道：“我现在要去查案子，也是事关此案，既然人来了，我会让人好好将你哥哥所说之事记录下来。魏小姐，我告辞了。”

秦征说完，转身就要走，魏依浓却上前道：“大人您……难道不亲自过问一下么？我是说，您断案向来厉害！”

秦征看也不看魏依浓，“魏小姐，谁问你哥哥的话都是一样，最后都会汇总在一处一并查了，无须我亲问。”秦征跳上马，回头唤过大理寺门前的差役，交待他带魏依浓和她哥哥进去，便带着清扬走了。

魏依浓眼望着秦征的背影，咬紧了唇。

秦征带着清扬重新回到平塔寺，打听来往和寺里的人，证明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他平日里具体摆摊的地方。

秦征带着清扬又去了京城府尹衙门，找了里面的官差问起平塔寺那边的事。

那边官差很快便将知道的都告诉给秦征，“那是个货郎，走街串巷，往常在东角巷那边卖东西，那边不是人比较多嘛。”

秦征又问道：“可听说那货郎是几个人一道卖东西么？”

那官差看看秦征，“一个人吧？没听说他和别人一道卖东西。”

秦征吩咐清扬去查此货郎，便朝外走去。才走出门口，听到有人唤他，“秦姑爷你给我站住！”

听声音秦征就知道是汪仵作，秦征转回身，汪老头已经到了他面前，老头上下打量着秦征，开口便是教训，“将我那傻不拉叽的徒弟骗了去，连婚都是圣上赐下的，分明就是将我那徒儿逼得没了退路，你可问我这位师父答应么？！”

秦征连忙笑着拱手，“老先生，我哪里敢怠慢您和欣儿。”

汪老头绕着秦征转了一圈，“哼，我还不知道你？生了双狐狸眼，有着狐狸心性，就我那傻徒弟被你这狐狸外表所迷惑，我可告诉你，我这师父可不是好惹的，你若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对了，你要做什么去？”

秦征恭敬回道：“小婿正要回大理寺，师父有何指教？”

“什么大婿小婿的，万一你对我徒弟不好，指不定谁是我女婿呢。你回大理寺是不是？这样吧，我也跟着你去一趟，正好有个验尸的事我要去说一说。”

秦征没想到汪老头要跟着一道回去，他忙向府尹衙门借着马车，他则骑马慢慢跟随着马车。

汪老头从马车里向外看去，见秦征坐在马上，侧颜对着自己，汪老头不由得心中感叹。

若说满京城漂亮男子也着实不少，可是数得上的，还真就会有秦征。你看他生得五官棱角分明，多一笔或少一笔，都没了此时的英气。偏偏他生得又白，显得各处皮肤都如同透着日光。

别说自家徒弟会喜欢上，看久了，谁都难以拒绝这样一张脸。

秦征转回头来，对着马车里的汪老头轻轻一笑，“师父可有指教？”

汪老头放下帘子，“没事，替我那不省事的徒弟看着你一点罢了。”

马上的秦征向车里的汪老头再次拱手，“小婿都听师父的。”

“你别提小婿的话……”

秦征却依然恭顺，“不管师父到底认不认同我这个女婿，小婿却愿意用行动照顾您这位师父。”

话说得倒是受听，汪老头不再说话。

马车很快到了大理寺门前。

秦征亲自上前扶着汪老头下了马车，也以汪老头为尊走到前面，他则紧紧跟在汪老头身侧。

才走进大理寺衙门，门口便有人走过来，“秦大人。”

秦征看去，竟然是魏依浓。

秦征皱了下眉，“魏小姐还未离开？”

魏依浓的脸红了下，将头一低，“我是想等秦大人回来谢过秦大人。刚刚大理寺的人带着我那奶哥哥仔细询问了经过，还安抚我哥哥好一会，若是没有秦大人之前叮嘱，人家哪里会和我们多话呢。”

秦征摆了下手，“魏小姐不必客气，我也是看在欣儿的面子上。”

魏依浓抬起头来，看了眼秦征，又连忙将头低下来，“我也没什么可感谢的，之前在府里有个做点心的厨娘，做得一手好点心，明日我便做给秦大人和齐小姐来。”

“多谢魏小姐，我查案子没时间吃，欣儿那里又要备嫁，魏小姐的心意我们领了。若是被有心人知晓我们收了魏小姐的东西，别人不会说是魏小姐念着同窗之谊，只会收我们收了魏小姐的礼，这样对我和欣儿都很麻烦。”

“这……”

汪老头一直在那听着，听到这里，他听出个大概来，见魏依浓还要说话，汪老头走到魏依浓和秦征之间，挡住魏依浓正要抬起送出的眼神，板着老脸说道：“姑娘是我那徒弟在圣玉书院的同窗？”

魏依浓不认识汪老头，但见他态度嚣张，不由得退了一步，将头低了下，“正是。”

汪老头哼了一声，“这位姑娘没事不必感谢来感谢去的，我刚刚也听到了，姑娘家里不是有案子么？怎不见姑娘着急？有这功夫回去好好等消息吧，一个姑娘家时常往大理寺里找个定了亲的男子，说出去也不好听，别人只当姑娘要勾引我这女婿呢，说姑娘不是在圣玉书院学的，倒像是在勾栏院学出徒的！”

魏依浓的脸由红转白，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底里泛起红来，她怔怔的望向汪老头身后的秦大人，“秦大人，我没有……”

汪老头再次抢在秦征之前说了话，“即是没有，姑娘便避嫌些吧，我那徒儿没在，我这个当师父的就是她的嘴替。女婿，快与我回去！”

汪老头扯了下秦征的袖子，扬首挺胸的走在前面。秦征只对魏依浓点了下头，追上汪老头去了。

魏依浓望着走远的二人，将眼里的泪忍了下去，带着丫鬟离开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