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摊子

秦征望着那两个篮子，“山上种的摘下来便挑过来卖，实在不易啊。”

小伙脸色一灰，“有马车。”

秦征蹲下身拿起个果子，仔细看了看，没说话又拿起个梨，“这梨怎么个个都有伤？”

小伙子看了眼，“这几日果子运下来不容易，路不好走。”

秦征冷笑起来，“这果子是偷的吧？”

小伙子愣了下，明显慌乱起来，“你……你可别血口喷人！若是诬告我，我可是要报官的！”

秦征将自己大理寺的腰牌拿了出来，在那人面前晃了下，“不用报官，我就是官。”

小伙子看了眼转身就跑，也不管果子了。只是，只是他才跑出去几步，就被早等在不远处的清扬堵住，他哪里还逃得了。

那小伙子一下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啊！”

秦征看向他，“说，果子哪里偷的？”

小伙计吓得脸色都白了，“大人啊，我……我就是在城郊山上一家果园子里偷的。”

清扬将人扭住绑起来就押往大理寺里。

到了大理寺，秦征并未急着去审此人，倒是清扬，跟着秦征问：“大人，您是如何知晓这人是偷的果子？”

秦征从桌上拿起那装果子的篮子，从中随手取出两个果子，“果园里正常摘的果子，东家一定会选大小相差不多的果子摘下来，就算有大有小，也会分出来。而偷来的果子却因时间仓促，不能细挑大小，摘下来就算是得了。而且，正常果园摘下的果子东家为了卖个好价钱，一定会装好，防止磕碰，偶有磕碰，也不会很多，你再看这偷来的果子，因奔跑颠簸，几乎每个果子都有些伤。”

清扬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来，“大人，你可真厉害，单凭这两点就看出他是个贼了！”

秦征摇摇头，“其实，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吓他一吓，他做贼心虚，便露了马脚了。”

清扬由衷的挑起大拇指，“大人您是真厉害！”

秦征摆了下手，“行了，让那贼人也等得差不多了，我这就去提审他，你先去再吓吓他。”

清扬答应着下去了。

秦征到了时，那小偷被绑着，一脸的鼻涕眼泪，秦征皱皱眉。

小偷一见秦征进来，以膝当脚向前蹭了下，乞求起来，“大人啊，求您饶了小的吧！”

秦征坐下望着那小贼，“你现在可想好了？”

小贼不住的点头，“想好了想好了，我都招了，我是偷了城外二里地胡家山上的果子，小人就是想卖几个钱挣口吃的啊！”

秦征看也不看那小贼，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都交待了？没落下什么事？”

小贼苦着一张脸，“大人啊，小人不敢不交待啊，真的只有这一件事。哦哦，大人，我想起来了，我在偷果子回来时，还偷挖了别人家的地瓜！”

清扬喝道：“休要东拉西扯，说，还有何事？！”

小贼吓得直哆嗦，看来是真怕清扬，“真没有了啊，我真的都说了，不曾隐瞒！”

秦征抬起眼来，望着那小贼，“现在，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往常都做些什么？”

“我……我叫冯水，家住京城西柳巷子，我家里只我一个，其他人也都死绝了，我从前还有两亩地，后来因收成不好，我欠了别人的钱，就拿地抵了债，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偷的东西。这不才偷了些水果，就被您发现了……”

秦征继续问道：“你是一直在平塔寺前卖偷来的水果？”

小贼冯水忙不迭的答道：“是是，卖了才有十几天。因平塔寺这边虽然不算热闹，但是离我家并不算远，我就过来了。”

秦征冷笑起来，“十几天你偷了多少果子？！”

冯水吓得差点趴到地上，“大人啊，小人……小人再不敢了啊！小人可以去那果园子里帮着干活赎罪，求大人给小人一条生路吧！”

秦征不说话只等着冯水吓得快哭出来时，秦征才道：“你在平塔寺前有十几日了？”

“是的，大人……”

“那么，几日前，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孕妇？她坐在寺门前休息过。”

冯水眨了下眼睛，看看秦征又看看他身后的清扬，咽了下口水，秦征就知道，冯水是知道什么的。

清扬厉声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哎哎！”冯水连忙道，“小人都说。其实……小人是看到过那妇人。”

清扬骂道：“快讲！”

“那天，那小妇人和一个老太婆一道来平塔寺的，因那天人少，所以小人记得此事。后来，她一人坐在寺门前休息，那老太婆回的寺里，干什么去了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人就想着上前去卖几个梨，不没等小人走过去，那小妇人就起身往下走了，我看那小妇人走到快下路下边的一个摊子前看……”

秦征打断冯水的话，“那是卖什么的摊子？”

“是卖杂七杂八的摊子，针头线脑的都有。”

秦征又问：“然后呢？”

“然后我看那小妇人和那摊主说了几句什么，就和摊子后面的另一个人离开了。”

秦征皱紧眉，“他们一道走了？那摊主呢？”

“摊主还在那里卖东西啊。后来跟那小妇人一道来的老太婆就出来了，她四处打听那小妇人去了哪，可是，大家看她跟一个男人走的，谁会讨那没趣说出去啊。我当时还在想，一个小妇人还揣着崽子就和一个大男人走了，留她婆婆一人在寺里，真是够绝情的。”

“和那妇人走的是个男人？”

“对啊。”

“那摊主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摊主是到快黄昏时分才走的，我是快到傍晚时才离开的。”

秦征心里有了数，“你说的那卖杂七杂八的摊主，你可认识他？”

冯水答道：“他不经常过来，说不好哪天会来，不过，听说他也是新来的，小人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

秦征望着冯水，再次确认，“那摊主和跟小妇人走的男人是一起的对么？”

冯水翻着眼睛想了想，“好像是一起的，我看到他们俩说话了。但是当时那摊主摆摊时，并未见到那男人在。”

“往常那摊主也是一人出摊子么？”

“小人只遇到他两次，上一次遇到他时，是他一个人在，并未见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