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线索

蒋深也看向齐欣，“你是说赵正可能在藏书间发现什么了？！”

齐欣已经把水碗交给小兰，朝着东厢房走去。

蒋深紧跟在齐欣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东厢。

东厢里摆放的是一排排书架，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齐欣出门唤来小童儿，“蔡先生往常把学生的卷子放在哪？”

小童儿一指墙边的架子，“先生一直把考学生的卷子放在那边。”

蒋深摆手让小童儿离开，他和齐欣在那排书架上翻找起来。齐欣甚至将书架后面的墙也敲打一遍，以为有什么暗门之类的。没成想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有。

蒋深拧着眉头，“不应该吧，会不会是赵正发现了什么，我舅舅把东西转移走了？”

齐欣望着书架，“你说得倒也有道理，只是这里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么？”齐欣说着，手指轻敲起书架上的板子，敲到第一层时，她就停了住。

板层声音发空，齐欣马上将上面的书拿下来，轻轻摸索书架板，在扣到一块板子时，齐欣一用力，将那板子中的卡扣抠了开，齐欣看向里面，里面空空，什么也没有。

蒋深一下泄了气，“原来这里大概是藏着东西了，我舅舅一定是把东西转移走了，看来咱们白忙活了。”

齐欣的手伸进里面并不大的空间，摸了一番，忽然，她的手停了住，贴着里面板壁摸出一张极细小的纸张来，齐欣轻轻将纸贴在指尖上取出。

不过手指大小的纸张上画着一个图案，齐欣对这个图案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斧刀的图案。

“你怎么知道书架上有暗格？”蒋深也凑了过来，他看着那小纸条，“这是什么啊？”

齐欣将纸条交给蒋深，“我是猜的，因为当初书院考核时的机关里都是有暗格，所以我就猜了次，看来猜对了。这是巴特教的斧刀图，也是他们一个标志。”

蒋深将这纸条看了好一会儿，才怔怔的抬起头来，“难道我舅舅他……是巴特教的人？”蒋深拿起那小纸条翻过来又看看，“这是什么纸啊，我看不是普通写字的纸？”

齐欣告诉他，“这是女子描花样的纸。”

“啊？”蒋深手一抖，纸条落到地上，齐欣连忙把纸条捡起来，蒋深看着齐欣手里的纸条，“难道我舅舅他……他喜欢做女工？不能吧？”

齐欣眯着眼睛看蒋深，“你是不是傻的？现在我们都不能确定这个描红样子要用在哪呢，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先来分析一下，这个东西藏得这般隐秘显然是蔡先生的。或者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真是蔡先生的，蔡先生非要亲手绣么？如果他想让人把这个图案绣到某一处上呢？比较衣角、护具，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呢？你想想那天蔡先生穿的都是黑衣。”

见蒋深的小绿豆眼还瞪着，齐欣说道：“我只是说有这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东西不是蔡先生的，但是对他很重要，我看这样子纸时间似乎久了些，不似新纸那样明亮，所以也有可能不是蔡先生的。”

蒋深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欣还想劝他，蒋深却蔫着脑袋，“我觉得是我舅舅的东西。”

“你怎么就敢断……”

“直觉。”蒋深说道，“很可能这个纸条上的图案绣到哪里被赵正看到了，所以我舅舅才杀赵正灭口的。”

齐欣也不愿意相信蔡先生是巴特教的人，“蒋深，你先别伤心，如果真是蔡先生的，我看也应该是蔡先生之前的东西，而且你想，蔡先生在圣玉书院这么久了，并未伤害过哪个学生。你与其现在伤心，不如想想，蔡先生这一生中，你可知晓他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蒋深站起来，“我只记得我舅舅始终在京城，从十多年前就在圣玉书院里教书了。”

“那么他之前是做什么的？”

蒋深回忆着，“之前我舅舅也是圣玉书院的学子，我外祖家并没什么官场上的根基，我舅舅是在殿试时得了探花被遣去图州当的县令，因破了几桩大案被调回到京城，先帝觉得我舅舅是个人才，便让他去圣玉书院里学习，又因破案重上届院长的重视，他便留在书院里教书了。”

齐欣定定的望着蒋深，“图州在什么地方？”

“临近宾州。”蒋深说着瞪圆了眼睛，“那里也离得鞑靼不远啊。”

“那么，蔡先生这辈子都没娶过妻么？”

蒋深摇摇头，“听我娘说，当年舅舅在图州有个定亲的姑娘，后来那姑娘病逝了，舅舅就再没想过和哪家结亲，他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过。小齐，你说我舅舅会不会是在图州时入了巴特教啊？或者和他们那里的人有了联系？”

齐欣微皱起眉来，“都有可能。蒋深，我还有事要问问那小童儿。”说完，她将纸条折好藏在身上。

蒋深紧跟在齐欣身后，不知道她还要问小童儿什么，齐欣叫过来那小童儿，问道：“最近半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找过蔡先生？”

小童儿想了想，不住的摇头，“并没有。”

齐欣有些不死心，“你仔细想想，一个都没有么？”

小童儿又想了想，“确实一个都没有，先生除了在书院，就是带着学生们去办案，在外面我不知道，反正在书院都是他一个人，并没人来寻过他。”

蒋深挤了过来，“那么往常的夫子不是也来找过我舅舅的么？”

小童儿不知道他们要问什么，苦着脸回道：“往常书院的夫子们来找先生也并没什么不同啊。”

齐欣想了好一会儿，“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不是按常理来找蔡先生的人来过？”

小童儿翻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哦对了，之前阿山带着厨房的一个伙夫来寻过蔡先生，后来那人自己又来找过蔡先生几次，说是问蔡先生的饮食。”

齐欣和蒋深对视一眼，“厨房那人是谁？”

“那人就来过几次，我都有些忘记了，好像姓……姓霍。”

齐欣叮嘱小童儿，“你好生看着蔡先生的院子，任何人不许让他们进来，我们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