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被抓

大堂上审案的情形，齐欣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她淡然抬起头来，“大人，小人连孙荣是谁都不知道，谈何害他？”

谭岩青冷笑起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人，带殿前太监石家才和袁英来。”

很快，两名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太监被带了来，两个小太监一上堂就跪了下来，“大人，小人石家才、袁英叩见各位大人。”

谭岩青低头看看他们二人，“本官问你们什么，你们便答什么，不许有一句谎话，若是有谎话，府尹衙门的刑具可是不认人，可记得？”

两个人都答：“是。”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小人石家才。”

“小人袁英。”

谭岩青问向其中一人，“孙荣在宫里做何事的？”

被问的小太监是石家才，他急忙回道：“大人，小人是在殿前行走的，那孙荣和小人同样是负责殿前诸事的，我们都在圣上的养心殿前服侍。”

“那么，你往日和孙荣关系如何？”

“小人和他关系不错，他有什么话都对小人讲。”

“孙荣可和你说过他最近和谁有过节？”

石家才摇摇头，“孙荣没说过，不过他昨日显得心神不宁，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后来被小人问急了，他只说得罪了人，恐怕要被报复。我只当他办错差事还劝过他，哪成想，昨晚他就……”

石家才哭了起来。

谭岩青又看向袁英，“你是在宫中当何差事的？”

“小人袁英是负责洒扫花园的。”

“昨晚宫宴你看到什么了？”

袁英低头答道：“小人昨晚本是想去花园看看热闹，听说宫里来了贵客，小人一时好奇就独自偷偷溜出来了。在小人走到花园浅湖那边时，就见两个人影在浅湖的桥上，小人一见不敢上前，躲在树丛中一直暗中观察。”

“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看其中一人的衣着应该也是小太监，而另外一人穿着件白衣，不是宫里的穿戴，倒像个书生。那人看着身高并不高，隐隐听到那人正训斥小太监，听着声音极细，是个女人的声音。”

“后来，那小太监被骂了一顿就想走了，那女人跟在小太监身后，她先发力去推那小太监，小太监一见就挣扎，女人身边的丫鬟也上前帮忙，小太监就被她们二人推入湖中。对了，那小太监还在挣扎时拉着女人的衣服呢，是她那丫鬟将小太监的手扭开将人推入湖中的。当时我吓坏了，见那小太监落入水中很快就被淹没，那女人才带着丫鬟走了，小人这才敢逃走啊！”

谭岩青继续问：“你可注意到那女人有什么特征么？”

“有，有！”袁英说道，“那女人好像有只手臂绑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呢？你见人落水怎么不去找人相救？”

袁英苦着脸，“大人啊，我怕也被那力气大的丫鬟丢入湖中。小人听说，有些人家养得起有功夫的护卫，小人想，那丫鬟大概就是那女人的护卫。”

谭岩青一指旁边的齐欣，“你看看你所说的女人是不是她？”

袁英转过头来，看着齐欣，“小人有些不敢认，因昨天看到的人穿的不是这件衣服。不过手臂上的伤有些像。”

谭岩青又指向同香和小兰，“那么丫鬟呢？是不是她们中的一个？”

袁英探出头仔细看了看，“对对，是那个肩宽些的丫鬟！昨日她穿的也是这件衣服！”

谭岩青并没急着问齐欣，而是向下吩咐道：“来人，把证物呈上来！”

很快，有人端着木盘走上来放到谭岩青的案上，谭岩青将那木盘里的东西拿了起来，“齐欣你可看好了，这是何物？”

齐欣望着谭岩青手上的东西，那是一片并不大的衣角，边缘有毛叉，看着像是被撕下来的，而那衣角上有一个字看得很清楚，就是一个“玉”字。

谭岩青冷冷的看着齐欣，“齐氏，圣玉书院昨日只蔡先生带着你和蒋深二人进的宫，能穿圣玉书院衣服的人也只有你们。蒋深昨晚并未离开。本官已问过几个人，都说昨晚你离开了很久，而且还和奇朵公主的人发生冲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讲？！”

齐欣向上回道：“大人，小人没做过此事，也没将人推到湖水里，更没被撕了衣服。”

谭岩青向下一招手，又有人送来一物，谭岩青让人把那衣服展了开，只见衣服上有暗红色的酒渍，而眼尖的人都能看到，那件衣服下方少了一角。

谭岩青说道：“这是本官在你府里搜到的，你的衣服就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齐欣看着那件衣服，“大人，那件衣服并非小人的。”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嘴硬！”谭岩青喝道，“这酒渍不正是你的衣服？你还敢狡辩！”

齐欣说：“大人，小人的衣服并未在府里。”

谭岩青一怔，“你说什么？你的衣服没在齐府里，那在哪？”

齐欣淡淡的看着谭岩青，“小人在回府时，穿着被酒泼湿了的衣服极为不适，于是让丫鬟给小人换了衣服，换下的衣服小人并未带走，而是放到马车里了。”

谭岩青没想到会有这一茬，他深吸口气，就听身边的徐丰说道：“谭大人，不如我们派京城府尹衙门的人和大理寺的人一起去取证物，便知这齐欣有不有说谎。”

谭岩青清楚，徐丰说这话是多少有点不信他。可是，徐丰说得也并没有什么错处，他只能沉着脸，“来人，去取证物来。”

大理寺和京城府尹衙门的人得了令，去齐府寻找齐欣所说的衣服。

过了有一会儿，两方人都回了来，果然拿来齐欣所说的衣服。

徐丰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件衣服也展了开，一样的位置都有暗红色的酒渍，不同的是，徐丰手里那件衣服衣角并没损坏的地方。

谭岩青见果如齐欣所说，他将目光落到跪着的袁英身上，“好你个袁英，你说看到有女人推孙荣掉到湖中，还咬准是齐氏的丫鬟，现在她的物证也在，你还有何话说？！”

袁英早在看到那件完好的衣服时，冷汗流了下来，“大人，不对啊大人，小人确实是看到那丫鬟和她主子将人推到湖水中啊！会不会是……她们又换了件衣服啊？！他们圣玉书院也不至于一人只发一件衣服吧？总该有个换洗的不是？”

袁英的话似乎又提醒了谭岩青，谭岩青看向齐欣，“齐氏，你在圣玉书院有几套衣服？”

齐欣回道：“一套。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去圣玉书院查一下，现在圣玉书院的蔡先生和蒋深都在，不如把他们请来一问便知。”

“好，请蔡先生和蒋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