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想通了

齐欣带着小兰坐着马车并没回大理寺，而是回了齐府。

齐府的下人看到齐欣就如同没看到一样，齐欣也懒得和他们多话，回到院子里坐在窗边想着心事。

小兰切了一盘梨进来，将盘子放到齐欣身边的小几上，“小姐，您吃点水果吧，这几日一直在忙，圣上也没说什么时候再审，咱们还有时间，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您养养身体。”

齐欣将头转过来，“小兰，我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我想起安广亮在第一次见我时，他说，和秦征共事一段时间，秦征生得俊美，难怪女子会倾心于他。现在想来，这话说得不只是我，还有那个鞑靼女子。”

齐欣的话说得很寻常，用寻常的语调，以平静的态度讲出这段话，而听到这段话的小兰却心惊肉跳。小姐越是平静，她越是害怕，只担心小姐这平静的表面下藏着支离破碎的心，她又不知道该去如何安慰小姐。

“小姐，”小兰措辞良久才道，“秦大人并不是见色起意的人，奴婢想着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说，他有什么不便说出口的话？”

齐欣收回目光，落到自己衣角的盘扣上，她手指轻轻抚过那盘扣，“我也想听他怎么说，可是他连见我都不想了。现在这个时候，最尴尬不是别人，而是我。”

这倒是，还是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不想让自家小姐审问，秦大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那一晚，齐欣院子里的人早早都歇下了，似乎是没了心中的目标，齐欣反而睡得早了。

又过了五日，齐欣也去大理寺，和徐丰研究秦征的案子。徐丰摇摇头，“现在秦征谁也不见了，在他那里想问出什么，实在是难了。可是他这种不解释的态度，让人以为他是默认了。他自己都不自证，咱们想帮他，很难。”

徐丰说着叹口气，“我还没告诉你呢，秦征已经被圣上亲审了一次了，还是什么也不说。若是他再不给出个合理解释，他的罪定下也快了。”

齐欣问：“那么那个鞑靼女子呢？一点消息也查不到么？”

徐丰说着坐下来，“你有所不知，这几日我也让人去宾州打听那个女子，不管是青楼里的姑娘还是那里的老鸨，只知道她是鞑靼女子，其他都不知晓，人现在又不在宾州，实在不好查。”

齐欣谢过徐丰，从大理寺出了来。

小兰见齐欣恢复了风风火火办案的状态，心上高兴，“小姐，您想通了？”

齐欣一边走一边说：“我倒不是想通了，而是觉得我认识的秦征并不是这样的人，事情越来越蹊跷，总要查查清楚才对得起我自己这片心。如果秦征真是色令智晕的人，我查出来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小姐，您这样想就对了！”小兰听着自家小姐话说得如此通透，更为高兴，“小姐，咱们现在去哪？”

“找格格尔去。”

小兰急忙跟了上来，“对对，格格尔怎么说也是鞑靼东部落的王子，他一定有他的消息来缘。”

跟着齐欣走，小兰才发现，“小姐，您走这边并不是出大理寺的门啊？”

“我先去找清扬，清扬一直跟在秦征身边，秦征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原本还奇怪，清扬为何见我的态度有些别扭，原来别扭在这。”齐欣走得更快，很快来到秦征办公的房间。

她上前推开门，见清扬正在里面收拾东西。

清扬一见齐欣来忙放下手里的书卷，“齐小姐您来了。”清扬打完招呼，便把头一低，也不看齐欣，一副戒备心虚的模样。

齐欣并没问清扬秦征的事，而是将目光落到清扬收拾的东西上，“你在找什么？”

“也没什么，之前大人吩咐过我，回来后收拾一下这房里的东西。”

齐欣拿起清扬刚放下的书卷，“就让你把书收拾了？”

“对，大人怕书被损坏了，他说，如果他一时放不出来，让我得空去送几本书给他看。”

齐欣把书放下，“那你有银子打点刑部牢房里的狱卒么？”

“倒是有一些，大人给我留银子了。”

“留了多少？”

清扬一愣，心想齐小姐怎么问起这么隐私的话来了？也不像往常她的态度。

“也没……多少，有个五千两。”

齐欣的眉毛抬得有多高，“秦征这么有钱？”

清扬不知道该如何答齐欣的话了，“这……这其实是长公主府里给我家大人的半年月银。”

齐欣眼睛都绿了，妈蛋的皇家就是有钱，连一个长公主的儿子半年都有这么多零花钱，反观她，吭哧吭哧的一年赚下来的不如人家两个月多。

清扬一直注意着齐欣变幻的脸色，见齐欣一直在想着什么，清扬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得对不对，“齐小姐，其实……我家大人还有些银子，都存在钱庄里，这只是零花用的。”

别说了别说了，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把他的银子给我吧。”

清扬一愣，连齐欣身后的小兰都傻了，清扬看着齐欣，“给……给您？”

“对，给我。”

“那……您要这些银子做什么？”

“走关系。”

清扬这样一听便明白了，原来齐小姐人家拿着银子去为大人奔走啊，看看刚刚自己的态度，像是对齐小姐极不信任一样，实在该死。

清扬小心翼翼的望着齐欣脸上的表情，“您……不生我家大人的气么？”

“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呢？”齐欣轻轻叹口气，“爱过的男人，我是不会后悔的，我愿意帮助他。”

“齐小姐，您真是太好了！”清扬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好，我这就把银票给您。只是五千两银子够不够？”

齐欣翻着眼睛想了想，“好像是有点不够。这样吧，你再取出一万两来，我自去跑跑。”

清扬即感激齐欣，又担心齐欣找不对门路，“那您准备找谁啊？”

“你傻了？我在圣玉书院里学习，那里都是些什么人？自然都是家境不一般的人家的孩子，我去找他们。你有所不知，我在书院里人缘极好，你也听说我得了玉牌吧？”

清扬连忙点头，“听说了，我还没恭喜齐小姐您呢。”

“不必恭喜了，把银票交于我，我去想办法见上秦征一面，好好劝劝他，还有牢房那边，也要上下打点一番。”

清扬不住的点头，“那就辛苦您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