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仵作

没有人帮他们，他们一点点找，终于找到那案卷，只见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东街冯二状告侄子冯喜不孝父亲，以病衣害其得了疫症且身亡，并霸占冯家土田，冯喜于某日招供其害父冯大一事。

案情的细节都一笔带过。

蒋深拿着案卷看着，又听齐欣说了遍，他抬起头来，“小齐，如果按照你刚刚所讲，冯喜说的冤情来推断，咱们假设冯喜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个冯二就是想杀人灭口强占了他哥哥的土地。”

齐欣点头，“现在这个案子关键就在于提到的牛柱，牛柱到底有没有被人收买，冯喜买病衣给冯大穿有没有这回事。”

蒋深抬起头来，“咱们现在就去提审这个牛柱吧。”

结果两个人到了东街一打听，说是牛柱搬家了。

“搬家了？他为什么搬的家啊？”蒋深问起东街的街坊们。

街坊中有人便笑，“那咱们哪知道啊，听说是投奔他岳父去了。”

齐欣和蒋深都怔了下，齐欣低声对蒋深说：“现在我们快回县衙门里，还有一个人也要审一审。”

“谁？”

“验尸的仵作。”

蒋深这才反应过来，他急急着道：“那快些回去吧，只怕要走漏风声呢。”

两个人回来后一打听，仵作今日并没当差，有差役告诉他们，“那个仵作老陈家住在草市巷子里。”

齐欣和蒋深又赶去草市巷子。

经打听，得知老陈家就在最里面，齐欣和蒋深来到那家门口，蒋深用力的砸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齐欣抬手示意蒋深不用再敲，她让蒋深在前面等候，齐欣则顺着墙朝后面走。在后墙那里，她将衣服一卷塞到大带间，齐欣几步助跑攀上墙头，头才探出，一个人的脸从墙里伸了出来，和齐欣几乎脸对脸。

里面那个人“妈呀”的叫了声，从墙上跌下去。齐欣虽然是愣间，但也极快的反应过来，从墙外跳进墙里，她扬声唤蒋深，“快，有人想逃走！”

蒋深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把院门撞开，冲向后面，两个人把跌在地上的四十几岁的汉子堵了住。

蒋深提那人衣襟把人扯了起来，“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吓得直哆嗦，“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蒋深也来了脾气，“好啊，不说是么？那就等着吧！”

他将那人一推，一眼看到一旁的木棍，捡起木棍朝着那人就打下去。

那人吓坏了，齐欣在蒋深旁边和他打着配合，“莫要打，先让他说话。”她说完又对那汉子道：“你还说么？再不说我也救不了你了！”

男人吓得堆成一团，“我……我叫陈大实，别人都叫我老陈……”

蒋深这才住了手，齐欣继续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县衙门里的仵作。”

齐欣看着老陈，“走，我们现在带你回县衙门去！”

老陈急忙摆手，“不不，我今日是休沐，并不去衙门里的。”

蒋深上前扯住老陈，“我说你今日不休沐了！”

两个人把老陈押回了县衙门里，一进县衙门，老陈梗着脖子喊了起来，“你们……你们拿我就等于拿了官差了，现已到县衙门，你们还不把我放了！”

以为有这么一句话，齐欣和蒋深就会怕。岂料县衙门里的人都没管，犹如没听到老陈的叫喊声。而齐欣和蒋深直接问间空房，把老陈绑上开始问话。

蒋深坐的主座，他将小绿豆眼一瞪，“你可知晓你犯了什么事？！”

老陈这才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他又换了一张哭丧脸，“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啊，你们就把我拿了住，你们总该告诉我为何抓我的吧？”

齐欣看着老陈，“没做亏心事，你从后墙跑的什么？”

老陈被问了住，眼珠子不停的转着，“我……我是不知道你们的来历，不敢贸然去开门啊！”

蒋深将桌子一拍，“你以为你说两句谎话，我们就信你的了？我知晓你也是在衙门里行走的，一般的刑具你也都见过，没关系，我给你准备了些好东西！”

蒋深说着，起身走向外面，没一会儿，他拿着个布包回来。当着老陈的面，蒋深打开布包，从里面抽出一根缝衣服的针，将针在老陈眼前晃了晃，“看清了吧，你若是不想答话，就等着它来伺候你吧！”

老陈彻底慌了，他扯起脖子喊，“我可是方县县衙门里的仵作，你不能对我动手啊！”

蒋深哪管那些，拿着针就朝着老陈的手而来，边走还边狞笑，那笑容就是电影里的反派。老陈沉不住气了，叫的几乎破了音，“不要扎不要扎啊！”

齐欣恰在这时问道：“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老陈开始不松口，只求饶，直到蒋深拿着针将针尖放在老陈的指甲缝间，老陈才彻底绷不住了，“我说我都说了！”

蒋深的手一停，“说！”

老陈的汗都流下来了，他哭道：“冯二给了我银子，我没仔细验冯大的尸首，按照疫病下的结论，将尸首草草烧了……”

齐欣看着老陈，“在哪烧的？”

“就是在冯二家后面的乱草那……”

齐欣和蒋深对视一眼，老陈哭求道：“我也是想疫病招人讨厌，并没仔细查验，冯二给了我二两银子，我也就没再多查了。就这么一件事啊，我真的没做别的事了！”

齐欣道：“好。老陈，你们记得你说的话了，一会儿由你带我们去冯二家那边。”

齐欣和蒋深从房里出来，齐欣低声对蒋深说：“我现在有个法子能验出谁说的是真话。”

蒋深大喜，“那咱们快去请夫子啊。”

齐欣皱起眉来，“我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蒋深想了会，“小齐，你放心去查，如果真查得不对了，大不了咱们输了这局，不过你放心，我舍出命去也帮你救秦征！”

齐欣转头看向蒋深，“蒋深，真的谢谢你。”

蒋深脸红了红，他一拍齐欣的肩膀，“说什么谢，快点断案吧，咱们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两个人分头行动，蒋深去请夫子，齐欣将案子所需的人证、物证和自己断案要用的工具都准备出来。

一柱香的功夫，两个人会面，“夫子这就过去，他让我们请知县、师爷，带上人犯和衙役先过去。”

齐欣也正有此意，她依照夫子的话，把人都请去冯二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