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宫里内线

齐欣这一觉睡得倒沉，等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小兰早早把药给齐欣端了来，“小姐您莫要动，奴婢将药喂给您。”

齐欣躺着，眼望着小兰，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不会动的巨婴一样，只能眼睛随着人影转，偶尔允许动动手脚，被小兰看到还要将手脚塞回到被里去。想表达不满情绪的方式只能用嘴了，实实在在的回到“童年”。

“小兰，我是内脏受伤对吧？不是风寒感冒对不对？你干嘛把我捂着养，小心起湿疹了。”

小兰笑道：“小姐您就忍了吧，躺着几日就可以起来了。”

齐欣刚要抗议，门一开，许世长和疯道爷走进来。

疯道爷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齐欣，转头问许世长，“老筛糠，我看我弟子脸色怎么还这样白？你是不是医术不行？”

许世长懒得和疯道爷斗嘴，绕过疯道爷来到齐欣身边，“昨日你昏迷时，我给你施了一针，日后你也要小心些，不要过度劳累，三个月内不能太过运动，跑腿抓差的事，你就叫他们别人去做吧。”

齐欣一一记下来，许世长拿起药箱子，对着疯道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疯道爷见老友对自己态度如此恶劣，还是当着自己徒弟的面，疯道爷在他身后跳着脚吵，“你等着我弟子好了的，你就看我骂不骂你！”

骂过许世长，疯道爷沉着脸转回身来，从桌上自己的包袱里拿出几样东西。齐欣一看竟然是龟甲和铜钱。

就见疯道爷席地而坐，拿过三枚铜钱放在龟甲中，疯道爷持龟甲上摇下摇，左摇右摇。看得齐欣只想说一句，好个社会摇。

摇了数下，疯道爷把龟甲里的铜钱向地上一倒，仔细看着铜钱，边看他边摇头，“不好啊不好。”

齐欣打个哈欠，“师父您要做法回去吧，这个法术在我这里都是小儿科，忒传统。”

“你懂个屁！”疯道爷骂道，“我正算你呢，我总觉得你最近多灾多难的，算算，但是卦上显示不好。”

齐欣合上眼睛，“您不是算卦拿鸟的么？您那鸟呢？不是您饿了给炖了吧？”

疯道爷狠狠瞪了齐欣一眼，他拿着铜钱和龟甲从地上站起身来，“反正依卦来看，你最近不要出去，大理寺刑具多，有震慑外邪的力量。”

“大理寺鬼魂还多呢。”

“闭嘴！”面对和自己抬扛的齐欣，疯道爷总想多骂上两句，“我说不许你出去就别出去！”

在师父面前，该认怂时，齐欣还是认怂的，“好好我不出去，我睡觉行了吧。师父要不您老先出去？”

“不识好歹！”骂了这么一句，疯道爷拿起自己的包袱也走了。

等疯道爷走了，齐欣睁开眼睛，“我这位师父也是，我现在这样哪还能出去？”

小兰劝道：“道爷也是担心您，小姐。”

下午秦征回来时，眉头依然皱着，齐欣就知道案子办得不好。

见齐欣看他，秦征坐下来，“医馆和药铺都查过了，并没有来治伤的人，买创伤药的人也是寻常人，并没有其他发现。”

齐欣安慰他，“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些巴教的人如此狡猾，哪里会那么容易露出破绽？”

秦征的眉头依然皱着，“那个程老爷也一点线索没有。”

“这个程老爷会不会就是刘景？”

秦征看向齐欣，“刘景的身份现在是个谜，他不是护法，但是却是很重要的人，而且依照小兰所说，这个人会功夫，功夫在小兰之下，并不会太弱。根据现在我们没抓到刘景这个人来看，巴特教不只是在皇宫中，在京城里还有其据点，他们又偏偏隐藏得这么好。七天，已经过去了一天了。”

齐欣清楚，秦征的压力必然是极大。只是没有线索的时候，别说两天，就是两个月，时间依然不算长，大理寺解不开的无头悬案也并不少。

第二天下午秦征回来时，脸上的笑容就微微扬起了。

躺在床上的齐欣急忙问：“是有什么线索了？”

秦征先净过手，从小桌上拿过一只苹果才来到齐欣床边坐下来，他垂着头，拿过小刀，将苹果切了开，递给齐欣一块，“抓住宫里的巴特教的人了。”

齐欣一听来了精神，忘记接苹果，还是秦征将苹果放到她的手上，齐欣催促道：“快讲讲。”

“是迟嫔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他收买了一个给宫里送果子的小贩，让那小贩把消息传出去给迟顾展，迟顾展被抓之后，小太监就让那小贩把消息传给凤仙楼。”这样传下来，消息自然而然落到刘景的手里。

“这个小太监也很会选人，那小贩只认得简单的字，所以小太监传出去的消息，小贩并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们抓住那小贩时，还搜出消息字条，记的都是宫里打探来的各种消息，包括各宫娘娘和太后、太妃的。”

齐欣不由得问道：“那小贩是谁的人？”

“小贩是迟府送去的。”

齐欣听完就知道，迟嫔和迟府要完了。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窥探他的皇宫，而小太监真正的主子不管是不是迟家，皇上都不可能容得下迟家了。

秦征继续道：“其实小太监听命的是凤仙楼，并不听命于迟府，但是这个锅，迟府是背定了。只是这个小太监，除了知道凤仙楼的刘景外，再不知道别人了。”

巴特教这个组织真是够厉害，反侦察能力还挺强。

齐欣问秦征，“那么下一步怎么查？”

“你可还记得那个程老爷？”

“当然记得。”

“现在只能从这个人身上查一下了。”

齐欣不语，心里算着已经过去了三天，还剩下四天。捏着手指头算着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三天后，一直快躺得长到床上的齐欣也在第四天头上，起了床。小兰比齐欣还紧张，“小姐您慢着点，可不敢乱走呢。”

许世长在一旁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不跑不跳的，走几步无妨。”许世长叮嘱齐欣吃药的事以后，背着药箱子就走了。

齐欣坐下来才喝杯茶，大理寺门上官差就来找她，“齐巡捕，门外有个说是你哥的人来找你。”

“我哥？”齐伽不可能来啊。

“他说他叫齐弘。”

齐欣一挑眉，“他说什么事了么？”

那官差道：“他是来报案子的，他说他小厮死得离奇，说是被人给切成多少块，他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