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绿表

齐欣看看满当当的书架，“我从这开始找吧，你从那边开始找。”

秦征告诉给齐欣，“你可记得，这里不许吃东西，更不能喝水，连用口水拈书页都不可以。”

齐欣翻起眼睛来，“你几时见我吐着口水看书了？”

秦征一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好了，快找书吧，文渊楼在黄昏时必是要锁门的，因为那时光线也不好了，楼里并不许留人。”

两个人分别开始找起书来。

齐欣从第一本书开始找，一直找到日头偏西转，齐欣抬起眼来，眼前的光线确实暗下来，而她因看书看得两眼直冒金星，可是她并没找到那个教的书。

齐欣暗自感叹，若是当年有这个精神头看书，清华北大哪个会考不上？只有当了牛马的人，才知道曾经有一份改变牛马命运的时刻摆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没珍惜啊……

“欣儿。”忽然，秦征的声音传了来，齐欣看向秦征方向，见他正盯着书，朝着自己这边招了下手。

齐欣急忙跑了过去，“怎么，你找到什么了？”

秦征指着手上的书给齐欣看，“你看这里，这里记录着有一种教，名唤‘巴特教’，这个教有一名教主和一名护法，它的特点是信众特别死忠，从没想过背叛过教主和护法。而护法拥有一种宝物，能使人超脱灵魂、直升极乐，而使用这宝物的是该教中护法，这个宝物叫‘斧刀’。”

“斧刀？！”齐欣激动得从秦征手上拿过书又看一遍，“不错，就是这个巴特教了！”说到这里，她又皱了下眉，又翻了几页，“这本书里只提到这些了么？没有其他的了？”

见秦征摇头，齐欣反过来安慰秦征，“也行啊，咱们现在至少知道这是什么教了。秦，你说那个乌汉，是这个巴特教的护法么？”

“应该是，不然他哪来的斧刀？书上不是提到，斧刀只有护法能用么？”秦征也皱起眉来，“只是现在假斧刀在咱们手里，那么真斧刀在哪呢？谁现在又有真斧刀呢？依照书上所说的巴特教，教徒应该十分注重等级，乌汉若是护法，现在拿着斧刀的人并不能用斧刀，所以我们更不好找了。”

两个人正一筹莫展时，小太监走过来轻轻道：“秦大人、齐巡捕，圣上身边的梁公公来了，叫您和齐巡捕过去呢。”

秦征看了眼齐欣，“只怕有人已经告到圣上那里了。”

齐欣也想到刚刚被自己吓到半死的迟嫔，“没事，去就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从文渊楼的四层下来，齐欣见一层站着一个太监，那太监中等身高，身材也不胖不瘦，在听到楼上的脚步声时，他回转过头来，脸色和正常男人无疑，并没有其他太监的油头粉面。

那太监见秦征和齐欣下来，他向秦征施礼道：“秦大人，圣上请您过去。”太监说着，看向齐欣。齐欣向那太监施礼，太监受了齐欣一礼，“齐巡捕也一道去，圣上也要见你。”

秦征连什么事也没问，直接带着齐欣跟着梁公公去了御书房。

当朝皇上隆泽帝并未在御书房，而是在御书房旁的暖阁里。

秦征和齐欣还没进去时，隐隐听到暖阁里传来的哭声。那哭声并不高，却婉转凄美，带着几分撒娇，听着声音都能想象得出，一个受了委屈的美人正低泣倾诉着，她的眉眼该如声音一般美好。

“陛下，您瞧，臣妾的心都跳成一个了，您瞧嘛，您摸一下便知晓了，嘤嘤……”

原来古代也有嘤嘤绿茶怪，这个段位不低啊，还摸一下……白日宣那个啥么？这事如果传出去，迟嫔妖妃的名号也就作实了。

齐欣甚至开始怀疑是别人，而不是迟嫔，一个人的声音怎么像有了开关，按一下，声音就嗲成这样，再按一下，声音切换成母大虫了？

“清儿，你莫要哭了。”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会儿朕好好问上一问便是。”

“陛下，”那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臣妾只有您了，若您还不能替臣妾做主，臣妾不如死了干净……嘤嘤……”

那人的声音轻喝道：“不许胡说什么死的活的。”

梁公公也听到里面的声音，到底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他犹如没听到，沉声向里面禀报，“陛下，秦大人和齐巡捕带到了。”

里面的哭声一止，皇上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他们进来吧。”

秦征走在前面，齐欣跟在后面进了暖阁。

只见当朝皇上正坐在小炕上，而迟嫔坐到小炕旁的小杌上，正捏着帕子拭着眼角。那轻翘的兰花指、那低垂的眼睫、连同坐着方向，似乎都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能让上座之人看到最委屈又美丽的一面。

皇上等着秦征和齐欣跪下磕头后，看向齐欣，“巡捕齐氏？”

齐欣将头一低，“回万岁的话，正是民女。”

皇上盯着齐欣，忽然声音一寒，“你好大的胆子！”

齐欣连忙把头低下去，“万岁饶命！”

“见嫔妃不知避让，还装神弄鬼的去吓唬迟嫔，你该当何罪？！”

齐欣俯在地上，“万岁明鉴，当时民女也看到这位娘娘了，民女都不知道是哪位娘娘，所以要避开，可是迟嫔娘娘要民女通鬼神给她看，民女并不知道民女如何吓到娘娘了啊。”

皇上冷笑一声，“刚刚朕也问过宫女小春，她也说你是故意吓的迟嫔，你还有何话讲？”

“万岁！”齐欣几乎要趴在地上，“娘娘所言民女并不敢深辩，可是民女确实冤枉啊，民女虽不是第一次进皇宫，但是皇宫如何之大，民女再糊涂也知道分寸不敢乱行。而且，民女深知圣上把宫中治理得和我大吴一样井井有条，五步一宫人、八步一侍卫，民女哪敢在此造次？”

“再说迟嫔娘娘，娘娘她仪态端方，民女乍见惊为天人，心里想着正是‘鸟随鸾凤飞腾远’，果然伴随在圣上身边的人非凡人可比。民女大概是当时看得呆了些，被娘娘误会了，民女再没做其他的事啊。就是娘娘所说的扮鬼怪吓她，民女真是不知。民女有个痴病，有些特殊时候就忘记当时发生的事，此事屡次发生，也正是因此困扰民女已久，还望万岁明鉴！”

这一番连辩带放彩虹屁，不只是夸皇上，还把迟嫔夸奖一番，听得皇上和迟嫔都怔了那么一下。

跪在一旁的秦征也开了口，“陛下，臣从御书房出来后去找齐巡捕，就见她昏倒在小亭那，并未见她吓迟嫔娘娘。陛下，您也知晓齐氏有些神通，而且外面也都知晓她通过神后就会忘记当时的情形。若是她在通神后开罪了迟嫔娘娘，还望迟嫔娘娘并不怪罪她，她是无心冒犯娘娘的。”

“陛下……”一直在哭泣的迟嫔忽然说话，皇上的目光看向迟嫔。

迟嫔轻轻拭了下香腮，咬了咬珠唇，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也许真如齐氏所说，她并不知晓此事。只是臣妾被吓坏了，到现在心神皆难安，臣妾也不想叫人说臣妾不懂事。”

齐欣听到这里，心猛的跳一下，她觉得迟嫔的话绝非那么简单。

果然，迟嫔站起身，来到皇上身边，低眉顺眼的央道：“陛下，众人不是说齐氏会通天法术么？臣妾受了惊，陛下您看此后几日让齐氏来臣妾的宫里帮着臣妾净净宫殿，以祈臣妾心神安宁，如何？也算她将功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