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老妇人

齐欣也没再多问什么，捧着纸包里的二十个包子从里面出了来。

一见秦征正望着她，齐欣就朝他使个眼色，“快点找小申巷吧，这里的伙计和小摊、铺子早被县衙门里的人警告过了，他们见我打听王希福都十分戒备。”

秦征从齐欣那接过包子，跟着齐欣朝小申巷走去。

齐欣边走边看着四下，“我们快些吧，我现在都在想，小申巷是不是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秦征沉默着，脚下快了许多。

过了三条街，到了第一个巷子，齐欣先跑几步，进了巷子。秦征带着清扬也进了来。

小申巷并不大，住户不过二十几家。齐欣先去叫门，里面却没人应声。

清扬趴到墙头上向里看，见房中门户皆掩着，看着院子里晾着着衣服正往下滴着水。清扬跳下来，“大人，房里有人，但是不愿意开门。”

秦征和齐欣都明白了，只怕整个巷子，都不会问出什么线索来。

小兰上前来，“小姐，要不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吧。”

齐欣望着那窄小的巷子，咬紧了牙。从京城到山州，一路劳顿不提，在春县就遇到困难重重。王宝的案子到底触及到了谁的利益？小小春县县令都敢对他们从京城来办案的上官软硬兼施，可见此案水有多深。

“问，一家一家的问，不问到最后一家，我不会死心！”

几个人依次去敲门，从巷子头到巷子尾都没人开门。有的家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就将房中灯熄灭，家里到底有没有人，自然不言而喻。

齐欣望向最后一户人家，只有那里没敲门了，几个人都失望的看向齐欣，齐欣则走向最后一间院子，敲响了最后一间大门。

敲了有好一会儿，并没人出来开门，就在齐欣想离开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隔着门大声问道：“谁啊？”

齐欣心头一喜，连忙答道：“是我，我想打听些事。”

过了一会儿，院门打了开，一位老妇人出现在院子里。老妇人打量了齐欣好一会儿，大声问道：“你找谁？！”

齐欣上前一步，对着老妇人福了福身，“大娘，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老妇人老脸皱皱着，“你想来我这打听什么盆？我家并不卖盆！买盆出去正街上吧！”

老妇人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愣了住。

清扬叹口气，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家有人开门了。

齐欣声音更大些，“一个人，不是盆！”看着老妇人的脸皱得更紧，齐欣就知道她还是没听清。

齐欣向前又凑了凑，快贴近老妇人的耳朵，“打听王希福！”

老妇人这次终于听清了，“哦，王希福啊。那你说啊，打听盆做什么！”

齐欣等人……

清扬在后面笑出声来。

秦征一个眼神过去，清扬生生将笑憋了回去，他扬着脖子只看天，把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齐欣大起声来，“大娘，王希福家的事，您知道么？”

老妇人连忙点头，“知道啊，他家是在这老户了。他小时候我还看过他呢！他是不是有个爹？”

多新鲜，谁没爹。

“王希福家里还有谁啊？！”

“还有他媳妇和个孩子啊！”老妇人极大声的讲着，“他媳妇是个好人，能干活，孩子也乖，就是媳妇命不好，早死了。他们在这住了很久呢！”

“大娘，王希福都做什么营生？！”

“他啊，做过许多呢，开始种地，那地总受灾，他就将地卖了。后来他还入了大牢呢，他那孩子也无人照顾，我还帮他看过呢！”

“入大牢？！”几个人皆是一惊，齐欣急忙问：“大娘，您可记得王希福是因何入的大牢？”

“他媳妇！”

“您刚刚说，他媳妇不是早死了么？”

“我什么时候说的！”老妇人对于齐欣的反问极为不满，“他那媳妇很是能干，什么苦都吃得，家里家外一把好手！”

几个人都愣了住。

齐欣再问：“大娘，您好好想想，王希福是因何入狱的？”

大娘急了，“我都说多少遍了，因他媳妇！”

齐欣有点想不明白了，她继续问，“他媳妇怎么了，导致他入狱？”

“他媳妇很好啊，就是死得早！”

齐欣明白了，老太太是糊涂了。

老妇人见齐欣没说话，碎碎叨叨的讲起来，“他媳妇很能干，就是命不好，自己死得早，不然他媳妇也不会蹲大牢了。哎哟，他媳妇蹲了大牢，还出去找活做呢，累得要死要活的，孩子都顾不上，最后就死了！”

逻辑性没有，循环性级强！

“大娘您真调皮，您讲得故事大概能上喜马拉雅有声畅销榜。主要不是脑洞大，是脑洞破了！”

“大娘，咱俩说得好像不是一个人。”齐欣这下失望了，她转回身就要走。

老妇人却追了出来，“我还没说完呢。王希福媳妇很是能干！”

这有的没的循环性播放谁受得了，齐欣对着老妇人招招手，“大娘，连载下次我们再听吧！”

“哎哎，王希福可是又去打长工，又去堤坝上当过徒隶，累得连孩子都顾不上，还是我帮他照顾的呢！”

这么半天，王希福他家的事都换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了，大娘您是唯一一个拥有版权的女子！

齐欣已经完全没有听下去的想法了，“那就多谢大娘了，我们要回去了！”

老妇人还在道：“你们若是见到希福媳妇，一定要她回趟家，屋子虽然我住着，但是我只是看房子的，我可不是非要占着，叫希福媳妇别恼了。”

齐欣猛然抬起头，看向院子里。

这就是王希福的家？

只是略一想，齐欣就想通了。他们一路问过这些家，没人来开门，只有位疯傻的老婆婆在，还认不清人，那么王希福一家原来住在哪？

齐欣看向秦征，秦征点了下头，齐欣又折了回来，“大娘，我们能不能看看您的房子？！”见老妇人怔怔的看着她，齐欣指了指院子里，“您的房子啊！！”

老妇人眨巴着老眼，“我就自己住，这房子是希福一家的，我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