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乐不乐意

齐欣眯着眼睛，“我们是办案，你俩说什么呢？”

汪小老头甩开齐欣的手臂，两步来到秦征面前，“我可告诉你，累坏我徒弟、将来给她气受，我这个当师父的定然不依！你记得了？”

秦征虽然脸红着，却笑了起来，“请汪老先生放心便是。”

齐欣眼看着一场“认亲大会”要在自己面前展开了，她重重的咳嗽一声，“我说，你们还要不要想想吕小五的案子一事？咱们来京城府尹衙门是做什么的？”

秦征窘然将脸转开，汪小老头老脸厚皮的一手拉齐欣，一手拉秦征就朝里走，“谁说不是，好好，快跟我一道去验尸！”

这话有多刺耳只有齐欣知道，就好像带着金童玉女的菩萨要去参加谁的婚礼一样——欢喜且情绪不搭。

走到门前，汪老头转回头问清扬，“这死人的家人在何处？”

吕小五连忙上前，“回老爷，我就是。”

秦征让清扬和吕小五等人在外面等着，他们三人走进去。

进了停尸间，汪小老头放下小箱子，拿出手套先戴上，扯掉尸体上盖着的白布，一具水灵灵一丝不挂的尸体就呈现在眼前。

只一眼，汪老头就说：“没有外伤，不是跌入水中的。跌入水中，难免磕碰到，多少会有些痕迹，可是你看这具尸首，一点没有。”

他说着，转身出到门口问清扬，“那死者家人可在？”

吕小五连忙上前，“大人，小的在。”

汪老头看看吕小五，“现在要剖尸查死因，你同不同意？若是同意，我就剖了，若是不同意，只能再查别的线索了。”

古人对全尸颇为看中，剖尸前知会家属，得到家属的同意也成了重中之重。

吕小五哭了起来，“大人您说了算，只要查清我家老爷的死因，剖吧！”

汪老头示意清扬，清扬带着吕小五去签剖尸的协议，待协议拿回来，汪老头才拿出小刀，点手叫过齐欣，“徒弟记住了，死人不可能怕，可怕的是活人，剖尸前一定要告之家属，签字画押，不然，以后有得闹！”

他说着，将小刀伸向尸体，“死前入水和死后入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剖尸。”

齐欣强忍着想吐的冲动看着，见汪老头切开尸体的胸腹，回头叫齐欣，“脸绿什么？早晚你都要看惯这些的。快过来，看看这，这是胃，你看他死前一定是吃过饭的，你看这胃里虽有泥沙，但是很少，说明这是死后被人扔到水里的。”

齐欣也看得适应些了，她问汪老头，“师父，如果是溺亡而死呢？”

“那就看这里。”汪老头说着指向腹部，“肠中有泥沙才是溺水而亡该有的特征，你看他这里，只有屎没有泥沙，这就是死后扔水里的。”

齐欣眯着眼睛，“师父您非说屎这个字么？就不能含蓄一点么？”

“我倒想说夜香，万一你想到的夜宵不是屎呢？！”

“我是二傻子托生的！”“好好好，您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汪老头把小刀用布擦干净，对站在一旁的秦征说：“秦小子你都听到了吧？”

秦征点头，“老先生，我听得很清楚。”

汪老头高声说：“听清就好，我这徒弟是二傻子，你要娶她小心点！”

秦征和齐欣：…………

汪老头收好小刀，背起自己的小箱子，“没事我就回去了啊，有事再请我去吧。”

小老头晃晃当当的就朝外走。

为了避免和秦征在一起的尴尬，齐欣假意送汪老头，“师父，您用饭了么？若是没用不如和我们一道去用饭。”

只当客气一下，没想到汪小老头立马停住脚步，转身看齐欣，“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为师还没和你一道用过饭呢。”

这话算我没说行么？

秦征先走出来，吕小五见他出来急忙上前，“大人，我家老爷的尸首可有不妥？”

秦征看看焦急的吕小五，道：“有些不妥，我们会继续查此案的，一会儿你和清扬一道去将必要的事记录下来，将你的地址也留下来，以便随时寻你来问话。”

吕小五一一答应下来，跟着清扬去做记录了。

齐欣陪着汪老头出来，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您还真去大理寺吃饭啊？”

汪老头斜着眼睛，“怎么？你刚刚都是哄为师的话？”

“我哪敢啊，去就去嘛，您想吃什么，我叫小兰去买些回来，您来了，总要吃些好的。”

“哎，这才像我的乖徒弟。”汪小老头说着抢先一步上了马车。

齐欣见师父先上马车了，只好跟上去，秦征最后上马车的，待坐进去，三个人形成了大眼瞪小眼的局势。

汪老头咳嗽一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欣：“那您别讲了。”

“按理说师父视同父亲，我也问得。”

“那你还再问我们？这不是脱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么？”

汪老头瞪了齐欣一眼，转头看秦征，“你们想什么时候成亲啊？”

秦征没说话，齐欣道：“我们俩只想私奔。”

汪老头认真的想了想，“私奔不好，奔者为妾，还是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同居了好。等孩子生下来，到时候长公主也拿你们没办法，看在孙子的面上，她也会将你这团‘恶心’生咽下去，谁叫咱们先下手把好白菜拱了呢！哎呀，想想就开心呢！”

齐欣斜倪着汪老头，“不挖苦我两句，您老吃不下饭吧？”

汪老头也不理齐欣，直看向面红耳赤的秦征，“秦小子，你是乐意不乐意啊？当着我这个师父的面表个达，若是乐意，我这就去帮你们找房子去，若是不乐意，我就把你打晕再找房子去！”

齐欣觉得自己快死了，尬死的。自己这个师父不上山当个土匪都对不起他！

“师父您老能不说了么？”

汪老头推了秦征一下，“怎么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哪有一点少卿的作派。来，说，乐不乐意？”

“师父！”

“乐意……”

两个人几乎同时答道。

齐欣吃惊的看向秦征，秦征虽红着脸，却目光坚定，“老先生，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