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新案

齐欣在大理寺养病三日，期间齐府只有一个嬷嬷来过，是大夫人身边的人。那嬷嬷只替大夫人问问齐欣的身体，随后就离开了，来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第四天，齐欣实在躺不住了，她也不管同香和小兰阻拦，穿好工服就往前面走。

“小姐，秦大人说了您还须休息两日！”

齐欣回头瞪了同香一眼，“你听他说？他自己就歇了两日还不去做事去了？打工人哪有那么轻松的？同香你就让我去看看吧。放心，没什么大事我就回后面歇歇，你就在后面等我，如何？”

同香拗不过齐欣，“那您可说话算话，真没什么事，您就回来！”

“放心吧，让小兰监督我。”

小兰小声道：“我也得能拦得住您……”

齐欣咳嗽一声，小兰不再说话跟紧齐欣。

主仆来到前面，走进房中，见秦征坐在书案后面正看案卷。秦征见她们主仆而来，将案卷放了下，起了身来到齐欣身边，“怎么不多养几日？”

齐欣坐下来笑笑，“我也躺不住了，作为上锋的你都来工作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躺着。”

秦征为齐欣倒了一杯茶，“我是男人，你到底是女子，如何比？”

齐欣低头看向书案上的案卷，“王宝的案子可有着落了？”

秦征也坐下来，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案子的线索都断了，我现在正着手查砒霜。药铺子已经查了，购买砒霜的人并不多，有配药的郎中，也有毒鼠的百姓，大部分人都有记录也都查过，并没有不妥之处。”

齐欣抬头看向秦征，“砒霜确实不容易查，但是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秦征沉默片刻，“这个案子似成无头案了，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忽视了什么。”

齐欣托腮看向秦征，“那我们忽视了什么呢？”

正说着，秦征听到外面有吵嚷之声，他扬声唤进来清扬，“去看看外面出了何事？”

清扬跑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禀报道：“有人来鸣冤，被门上拦了住，正吵着，小的劝了那人几句，那人哭着要见大理寺的上官。”

秦征的眉头皱得更紧，“鸣冤？你可问他为何事鸣冤？”

“他说他为自家主子鸣冤，说他家主子死得冤枉。”

“那你有没有让他去京城府尹衙门？”

“小的当然让了，他说府尹衙门并不受理他主子的案子，只说他主子是自杀，但是他说不是。”

齐欣看向秦征，“秦，不然我们把人叫进来问问吧，反正现在王宝的案子也没线索。”

“那就把人带来吧。”

清扬出去就把那人带了来，那人一进门就跪倒磕头，哭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大人，请为小人做主啊！”

那人是二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也极普通，看不出职业。

并不是正式公堂，秦征让清扬把人扶起来，问他：“你有何冤情？起来回话。”

男人起了来，哭着说：“小人名唤吕小五，小人家老爷叫吕丁，小人就是为我家老爷鸣冤的。”

“你家老爷祖籍哪里？多大年纪？是做什么的？有何冤情？你要一一如实道来。”

“哎！”吕小五抹了把眼泪，回道：“小人的老爷家住山州，老爷今年三十二岁，是做腌肉生意的，这次小人与老爷是从山州来，是特意要将腌肉卖到京城的。原定，我家老爷先进城卖腌肉，由小人去京城外的县城收银子，时间上也就差个几日。可是……”

说到这里，吕小五大哭起来，“小人进京城来到常和我家老爷住的客店问掌柜，掌柜说我家老爷一夜出去未归。小人心慌，就四处去寻找，在昨天下午时才找到我家老爷，我家老爷那时……已死在河岸上了！小人报了官，京城府尹衙门也派了官差和仵作去了，却说小人家的老爷是跳河自杀，就此草草结了案。”

吕小五哭得更凶，“大人啊，我家老爷是不可能自杀的啊！”

秦征马上听出话里的隐情，他问吕小五，“你现在说清，为何京城府尹衙门断定你家老爷是自杀，而你又为何说你家老爷不可能自杀？”

吕小五哭着说：“大人啊，京城府尹衙门的官差问小人我家大人的生意，小人如实禀明说，我家老爷的生意不好，是欠了别人的银子勉强支撑起生意的，我家夫人也因老爷欠了银子，和别人跑了，官差就此断定我家老爷是自杀。”

“但是，我家老爷并不会自杀，他也从没想过自杀啊，我在他身边最为清楚。我家老爷之前做过许多生意，也赔过银子，也赚过银子，赔银子多时比这次还多呢，他并没把此事看得有多重。我家老爷还和我说想等这笔买卖做成，就回山州买处宅院，他也想再说房媳妇。大人，想说房媳妇的人又怎会自杀啊？！”

齐欣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不得不承认，吕小五说得有些道理。

齐欣看向秦征，秦征站起身，叫过清扬，“你带上这个吕小五，随我一道去京城府尹衙门。对了，把汪老先生也请来。”

清扬答应着就带出吕小五。

齐欣急了，“你们都走，那我做什么？”

秦征转头对齐欣说：“你就留在这查查案卷，毕竟你身子才好。”

齐欣马上反对，“我也要跟着你们去，我要和我师父学习验尸呢！”

见她一脸坚决，秦征也拿齐欣没了办法，“那你记得不能累了，今日的事都要听我的，可好？”

齐欣一听秦征同意了，马上敷衍答道：“听你的听你的，都依你！”

小兰想劝，齐欣已经跟站秦征走出去了。

细心的清扬让人备了马车，齐欣和秦征都坐马车去的京城府尹衙门。

两个人到时，汪老头也到了。

提着小箱子的小老头颇为不满，他还在报怨，“不是因为我徒弟要来，我都不会来，小老儿正在家中准备做鱼呢。”

齐欣马上施礼，“多谢师父。”

汪老头“哎”了好几声，“施什么礼？你这孩子也是个犟种，好生养着有多好，非要来验尸，验尸好玩么？如果好玩，我早玩得开心了！”

齐欣多会来事儿，她忙上前搀住汪老头的手臂，嘻嘻笑道：“我知道师父心疼我，可我也不想让人说我没用，丢师父的人啊。”

汪老头狠狠瞪了齐欣一眼，“你就是想帮这秦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小兰在齐欣身后说道：“您老怎么还吃起女婿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