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崭新的社畜闪亮登场

大吴朝当今圣上隆泽帝才看过奏折，就见当值太监来报，“陛下，秦征秦大人求见。”

想到自己这个外甥，隆泽帝抬起眼来，“去告诉他，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朕也乏了。”

太监迟疑一下，“秦大人说有要事要见陛下。”

皇上蹙了下眉，放下奏折，“让他进来吧。”

太监退出去，皇上又拿起一本奏折来看。

这时，脚步声由远而近，那年轻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臣秦征参见陛下。”

皇上抬起头来，入目是张俊朗的脸。

这张脸生得极好，除了眼睛，都像皇家的人，甚至有人私下议论，秦征有些像皇上。外甥肖似舅舅，倒也寻常，只是到了皇家，这并不算是一句多好的话。

许是旁人私议多了，秦征自己也觉察出不妥来。他很小时就讨厌别人议论他的长相，更是在启蒙时要求跟着祖父住到外书房去。还在刚满十一岁便去了军营历练，生生将他的眼神磨练得如他五官一样的棱角。

也因此，自己那姐姐不知道当着他的面哭过多少次，每每埋怨孩子跟她不亲厚。

他确实和姐姐不亲。不只是姐姐，和整个沾了皇家的人都不亲。

有分寸过了头便是疏离。偏他不多言不多语，更没提过什么要求，连赏赐都是力辞的，清白得不给人留一点空隙来钻，甚至很多年不曾唤他一声“舅舅”。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姐姐是自己的亲姐姐，心疼姐姐时，面对外甥，他心里的滋味就颇为复杂。帝王家的亲情最为凉薄，泾渭分明不知是好，还是坏。

思至此，皇上的声音带着些和蔼，目光始终没离开眼前的奏折，“这么晚了你进宫何事？”

秦征的礼数没有一点敷衍，“陛下，臣想在大理寺招来一名女巡捕。”

皇上一抬眼，“这就是你说的要事？”

“正是。因查唐小姐的案子紧急，关系着假银案、和拐卖案，以及贩毒案，臣也想尽早破案。”

“是那位通鬼神之力的女子么？”

秦征的脊背又是一低，“正是。”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和她的关系匪浅？”

皇上那不轻不重的话，听到臣子的耳朵里，便是一场疾风骤雨。

秦征连忙将身子俯下去，“陛下明鉴，臣举荐此人是因她能力过人，心思缜密，侦案她出了许多的力。就比如唐府小姐一案，若没有她相助，犯人周祖扬也不会那么快落网。而且她在抓捕周祖扬时，差点丢了性命。我大理寺正是缺少这样的人。”

皇上听完秦征的话，“徐丰怎么说？”

“大理寺卿徐大人叫臣来请陛下的示下。”

皇上靠在龙椅上，“你想过没有？这样和你有瓜葛的人真是入职大理寺，对你有何影响。”皇上的指尖点了点面前的奏折，“御史刘自兴的奏折上也提到此女有些神力，只是这样的人，对于大理寺断案，似乎帮忙不大。”

“陛下，刘大人身为言官，也能承认此人的通灵能力，可见此人本事不俗。而且京城中许多人都知晓此人，臣也是亲眼见得，鬼神之力到底如何臣不敢妄言，但是对于办案是有益处的。”

“刘自兴说的也不只是鬼神之力的事，他还在参你。你可知晓他参的是什么？”

秦征依然低头回道：“臣不知晓刘大人参臣什么，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查案，难免落人口实。”

“和你同处一辆马车，又是不知避嫌的与你频繁出入，将来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你，都不算好。”皇上说着，看向跪姿依然规矩的秦征，“说来不过是一个巡捕，你怎么还求到朕的面前，也是怕人非议吧。”

秦征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陛下，女子在朝为官基本没有，臣以为陛下金口可以开启女子强学自立的一条新路，许多有能力的女子也可以看到光明，不再自贱自卑。若是臣瞻前顾后，和其他人有何区别？臣只想让大理寺更好为陛下效力，其他的，一概不想。”

皇上笑了一声，“看来你是执意把这人纳入你大理寺的麾下了。”

秦征沉默了片刻，答道：“臣是惜才。”

皇上靠在龙椅上，“好吧，既然你想让她明正言顺的入了大理寺，便将人纳入吧，只是巡捕多为辛苦之值，你也要问清那女子的意思。”

秦征连忙磕头谢过皇上，皇上看着缓缓起身的秦征，说道：“大理寺查案固然重要，但是回家在双亲膝下承欢，也是为人子的孝道。”

秦征答声“是”。

皇上这才看他起身退下去。

出了皇宫，秦征迟疑着来到齐府墙边。

已入了夜，想来她要睡下了。可是，他的心却悬着。

当初，是他软硬兼施迫使她到大理寺协同办案，她到底想不想来大理寺，他从没认真问过她。

往日看不出什么来，她一直和谁都说说笑笑，心底里的念头谁又能知晓呢？

他不由得暗暗后悔，到底是当初太过鲁莽了。

他身子一飘，从院外跳到院里，又驻足于她的窗外，轻轻敲了下窗子，没一会儿，窗子就打了开，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你天天爬墙爬上瘾了吧？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警告你，再找我要给我加班费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到她说话，他就想笑。

“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我还要睡觉。”

想到上一次，她倚着窗口打呼的事，他又笑，“我来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去大理寺当差？”

“你闲的吧，没事放这种废屁干毛线？我拿着你给的银子，当然愿意了。”齐欣又打个哈欠。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解释道，“这次是当正正经经的巡捕。”

“你骂谁呢，原来我一直不正经来着呗？我告诉你啊，我有起床气，我脾气大着呢。”

他不由得抚额，“我是想说，这次会发你大理寺的腰牌，你就要去大理寺当差了，和从前协助是不同的。”

“愿意愿意。”

听到她不耐烦的话，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真么？”

她当的一声把窗关了上，隔着窗她怒道：“我愿意，真的，愿意。”

说完这么一句，她不再说话。他猜她是睡着了。

于是，他离开齐府，脸上带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