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险恶用心

汪小老头走了，齐欣看看秦征，“秦大人，我们下一步要如何做？”

秦征点手叫过清扬，“你去看看徐大人在哪？”

清扬应声去问。

秦征解释道：“我要将此事禀报给大理寺卿徐大人。我还在想，唐家人会不会也在做另外一手准备。”

齐欣不解。

“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唐府遣的杀手杀了唐小姐和影儿，我们就不能贸然抓人。唐府还可能做的事，就是用什么法子来堵我的嘴。他们知道汪老先生的手段，自然也会猜到我早晚知晓唐小姐病的事。”

出了这么大事，而且还查出唐小姐花柳病的事，如果不告诉给大理寺卿，难免唐家会狗急跳墙最后咬到秦征身上。

齐欣深以为然，“那你先去禀告徐大人，我想去会会周祖扬。”

秦征觉得这个主意倒可行，他叫过随从带着齐欣去监牢里审周祖扬。两个人说好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齐欣再见周祖扬时，周祖扬早没了往日的风流模样。他双臂被双剪绑在桩子上，头发散乱，身上有被鞭打的痕迹，连衣服上也染了血。

周祖扬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见齐欣走来，头扬了起来，他那双眼睛里露出不甘的凶光，“齐小姐，你是来看我有多惨的吧？”

齐欣看着依然不肯低头的周祖扬，坐到随从给自己搬来的椅子上，“周祖扬，唐小姐死了。”

周祖扬听到这个消息竟然笑了，“她死了又如何？不过一个棋子罢了。”

齐欣心里替唐小姐不值，一场把命都交出去的恋爱，唐小姐得到了什么？纵是交出命去，得到的就是对方的冷漠，唐小姐在地下看到这一幕时，会不会为自己哭上一场？

齐欣直接问到周祖扬的脸上，“你将花柳病染给了唐小姐？”

“是。”周祖扬缓缓的笑起来，“我知道我有这个病，故意染给她的，她就是笨。”

真是渣男！不，已经不能用渣男来形容周祖扬了，他这是等同于谋杀了唐小姐！

齐欣二话没走，起身走上前一巴掌打在周祖扬的脸上，“你无耻！”

周祖扬被打得脸偏向一侧，他将脸缓缓转回来，不怒倒是慢慢笑了起来，“齐小姐，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让唐小姐死。你难道不在意秦征么？你难道愿意看到秦征和唐小姐成亲么？你愿意么？”

齐欣咬着牙，“秦征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并不是你把病传染给唐小姐的理由！”

周祖扬笑得更放肆，“京城里谁人不知道你？处心积虑的接近秦征，不就是为了勾引他么？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只是你的目标是秦征，而我的目标是唐小姐而已，别把自己摆得那么高，在我这，可是不灵。不过说来，你还不及我，我至少把唐小姐弄到手了，她愿意和我私奔，你呢？秦征娶你了么？”

齐欣觉得周祖扬真是傻得可笑，“你这样做了，就以为人人都是为了目的去和别人接近？那只能说明你狭隘。周祖扬，我再问你，吴旋在哪？”

周祖扬不再看齐欣，将头扬起来，半合着眼睛，“在他该在的地方。”

齐欣来到周祖扬身边，“周祖扬，你现在已是弃子了，抓住他们是早晚的事，倒不如你说出来，还能戴罪立功。”

周祖扬将头低下，看向齐欣，“你能放了我？能么？不能吧，我在大理寺不过是一死，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吴旋在哪？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找啊。我呢，这辈子也值了。睡过的女人够多，连京城千金小姐也照睡不误，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千金小姐准备议亲又如何？他秦征不是差点把我给他的绿帽子戴上嘛。”

周祖扬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齐欣和清扬的脸色都变得极难看。

周祖扬笑罢，轻佻的看向齐欣，“我还忘了告诉你了，那日在青楼，我是想强了你，将那脏病也染给你的。大理寺的女官差，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可惜啊，真是可惜，事没成，也算是你命大，不然，死的也有你一个。”

齐欣没想过周祖扬在那时就对自己起了恶念，真是豺狼心肠！

“周祖扬，你活该死……”

齐欣的话还没说完，秦征就已经来到周祖扬面前。周祖扬看到秦征笑得更加邪恶，“秦大人都听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征已经挥剑朝着周祖扬而去。被绑着的周祖扬哪里有退路，他没想到秦征来真的，只能张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齐欣高喝一声，但是还是晚了。

秦征手起剑落，周祖扬血溅当场，这辈子再没机会说出下面的话了。

血喷洒了一地，齐欣的衣服上也溅上了血。

她惊了住。好一会儿，她见秦征用靴子底蹭剑上的血迹，齐欣才上前，“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他一死，线索不是又要断了？”

秦征没说话，把剑交给清扬，“对上面说，周祖扬趁人不备，夺剑自尽了。”

清扬应“是”，招呼官差把死尸拉出去。

秦征朝外面走去，齐欣急忙跟上前，她知道周祖扬的话气坏了秦征。

“我知道周祖扬说的那些‘绿帽子’的话你都听到了，可是和他那起贼子别真动了气，真动了气，就中了他的计了。”齐欣安慰道，“人你也杀了，我们就想下一步如何做吧。”

秦征猛然转回身，定定的看着齐欣。看得齐欣不知所措，“那，是我说错了，我不该那样说。害，我们不提那个贼子了，好不？”

秦征将头转向一边，“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秦征不容分说，迈步走在前面，“我再陪你去买身衣裳，赔给你。”

齐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紧走几步赶了上去，“不用，没事的。”

“必须我给你买。”秦征说这话时，头都没回。

两个人没再说话，一起去了成衣坊，齐欣挑选了套衣裳，秦征却执意买了三套衣裳送她。

齐欣还要说不要，小伙计不住的劝，“公子好眼光，您家娘子穿这几套衣裳真是好看，哪件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齐欣连忙要解释，小伙计却被秦征打发走了。

齐欣看向秦征，秦征似乎在低头喝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再多解释，倒显得自己不大方，齐欣道：“那我们就回去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

在齐府门口时，齐欣从马车上下来，秦征忽然在她身后唤她，“齐小姐……”

齐欣转回头，秦征正挑着车帘看她。

只见他眉头轻轻蹙着，本是白皙的脸色不知因何红了起来，他嘴唇嗫嚅半晌，只盯着她。那双眼睛似在说话，说了百句千句，却抵不过震耳欲聋的沉默。

“怎么了？”她问。

“你……回去吧。”他说着，眼中尽是怅然若失，还有些懊恼。

他要说什么？又是为何不肯说了？

齐欣心里满是疑惑，走进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