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唐小姐的病

汪小老头开始还要认真的听着，当听到齐欣说是她揪下来的，小老头胡子差点气飞出去。

“你揪的还让我来验尸？”

齐欣抱着膀子，“那你不就没看出来么？”

“谁正常人会去揪这个头发？！”

齐欣哈哈笑起来，“非正常情况下我就不正常了！”

汪小老头直甩袖子，“这不能算！”

齐欣又指着唐小姐的脸，“那你再看看这个。”

汪小老头看向唐小姐的脸，“这有什么可看？不过是死后为了叫死者看上去好看些，化了妆。怎么？这也是你化的？”

见齐欣不语，汪小老头乐了，“这次被我说对了吧！服是不服？就是你干的好事！”

齐欣眨了眨眼睛，“不是，我就是闲得慌让你看看而已。”

这把小汪老头气得，“你这个丫头片子，真真是……真真是适合跟着我学验尸！就这么定了，我教你，你此后就是我徒弟了！”

又来？一个半疯道爷不算，还来个臭脾气的老头，还让不让人活？！

“我不同……”

齐欣才说完，汪小老头忽然叫了声，“都住嘴！没用的人都给老子出去！”

齐欣刚想辩，就见小老头已经掀开唐小姐的裙子。

秦征摆手让清扬几个出去，还将房门关了上一半。

齐欣低声问秦征，“为什么房门只关一半？”

“因为尸气。”汪小老头可算堵到齐欣一次，他一边干活，一边解释着，“尸首被放着腐臭不说，尸气也积了许多了。厉害的能要人命，所以开窗很重要。喂，秦小子，我现在要传授我徒弟了，你先出去。”

秦征没说话，走出房去。

齐欣继续看着小老头验尸。

汪小老头也不再说话，将背着的皮褡链拿了下来展了开。齐欣这才发现，小老头皮褡链里的东西很多呢。

就见小老头从里面取出一把剪刀，先上前将唐小姐身下的裤子剪了开，仔细查看着。

齐欣是瞪着眼睛看着汪小老头将腿、下身、脚趾一一查看过，他还时不时的拿起块抹布轻轻擦着皮肤。

齐欣对仵作汪小老头肃然起敬，这种活真不是谁都能干的，厉害的法医和名医一样伟大。

就见小老头查了好一会儿，才去一旁的铜盆里洗手。

待他擦过手，从房里走出来到秦征面前才道：“这小娘子非处子，还得了花柳病。”

“什么？！”齐欣和秦征都是一愣。

齐欣想过唐小姐可能被周祖扬骗上床，要不然不会那般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可是，如果唐小姐得了花柳病，那么很可能就是周祖扬传染给她的。

汪小老头晃着小脑袋，“下体的疱疹虽小，但是已经存在了，根据痕迹来看，这小娘子应该因痒抓伤挠过。我仔细查看过了，她在破处子身时，就染上这花柳病了，你们可以根据这一点去查案子了。”

小老头不一般啊，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齐欣来到秦征面前，“这就是周祖扬作的孽！不过，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

大理寺封了唐府后，他们就在庵堂遇到刺杀，主要杀手就想抢尸体。结果现在又查出唐小姐得了花柳病。

秦征沉声道：“你觉得是唐府做的？”

齐欣想到貌美的唐小姐，“我不敢这么想。唐小姐再有错处，到底是唐家的女儿，他们难道真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你要敢想！”汪小老头插话道，“当差的遇到变态的凶徒多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遇不到的。”

秦征也深吸口气，“世族大家，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齐欣抬起头来，见秦征站在那里，脸色如常，眼中的光却是没有一点温度的。

最近，许是看惯了他眉眼弯着，眼神平和的模样，却忘记他也是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齐欣又叹了口气，“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唐家刚被封，杀手还是到了庵堂，唐家会不会也在想着对策？唐家不想放唐小姐的尸首，会不会也知道唐小姐得了这种病了？”

不等秦征说话，汪小老头先答道：“我看唐府是知道的。”

齐欣不由得问，“你怎么知道？”

小老头吹胡子瞪眼道，“叫师父！”

见齐欣不叫，小老头追着她教育，“你刚刚明明一直跟着我，你仔细想想看，我都做了什么？又是如何查出的病？用脑子想！”

齐欣这次没回嘴，她将刚刚看到汪小老头所做的事从头到尾想了遍。

“你剪了唐小姐的亵裤，她的亵裤穿了三件。这肯定不能是唐小姐死后自己穿上去的吧？”

“废话！”小老头骂了句。

齐欣也不生气，“所以，就只能是唐府给穿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就是看他们要掩盖住什么。老头你说了花柳病，所以就落到这个点上了。”

“叫谁老头呢，没规矩！”汪小老头点着齐欣骂，“刚刚还要夸你聪明，就是这不重师长的性子，着实需要改！还有没有想到的了？”

齐欣边讲边想边捋思路，“你用臭抹布擦了唐小姐的身体，虽然我没好意思看得十分清楚，但是应该是擦出什么明堂了吧？”

汪小老头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眉毛快飞出脸外。

眼看小老头要生气，秦征先道：“你说话别这么直接，总该在意汪老先生的面子。”

“我呸！”汪小老头将正替自己说话的秦征推到一边，“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看？！”

秦征和清扬等再次被雷得说不出话来。

汪小老头那边还在训齐欣，“当仵作哪能怕看这样的事？就是这二人一起同房时同时死掉了，该看你也要看，而且要仔细的看！”

清扬实在听不下去了，“老先生，齐小姐还是未成亲的娘子……”

“那又如何？在我们仵作的眼里只有器官的不同，哪有男女之分？你以为你们个个光鲜靓丽呢，在我们眼里，你们只是穿上衣服的尸体！”

齐欣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清扬更是快将头埋在胸口。

汪小老头一甩袖子，“行了，我教训完我徒弟了，我该回去了，后面的事你们自己去研究吧。徒儿，别忘了哪天去给为师送拜师礼去！”

小老头说走就走，也不用人送，自己颠颠的回去了。